魏政委的牺牲,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战士的心上。悲痛,如汹涌的潮水,在众人心中翻涌。
张涛强忍着内心的剧痛,走到老大身边,伸手拍了拍老大的肩膀。
“魏政委的仇我们先给小鬼子记下,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咱在这弄的动静挺大的,得抓紧打扫战场走人了。”他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老大缓缓抬起头,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汗珠与泪花交织。
他深吸一口气,用粗糙的手背拭去额头的汗珠与眼角的泪花,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老六说得对。我们先将这里的物资尽可能带走,不能留给敌人,然后护送这些同志去安全的地方。日后,定要让小鬼子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话语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说罢,众人顿时振作起精神,纷纷行动起来。有的忙着搬运物资,有的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伤员上车。
张涛转身走进办公室,此前战斗的紧张与激烈,让他无暇顾及仔细查看。此刻,他手持带消音器的手枪,眼神冷峻如冰。
左边房间里,两个小鬼子横七竖八地躺着,他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两声轻微的枪响,子弹精准地爆头。
挨个补枪后,他迅速蹲下身子,在敌人的尸体上熟练地搜刮着,将武器、钱财、证件一一收好。
他起身,来到堂屋。同样的流程,他的动作熟练而又机械,处理完屋内情况后继续搜刮有用的东西。
当他走进右边的厢房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小泽一郎,此刻正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胸口,中了两枪,鲜血如泉涌般汩汩冒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走进来的张涛,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张涛缓缓走近,说道:“小泽君,路上慢走,等过些日子,我会把老师,校长都送下去和你团聚的,省的你孤单。”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说完,抬手又是一枪,结束了小泽一郎的生命。
在战争面前,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有对敌人的仇恨和对胜利的渴望。
张涛收好枪,刚一转身,便看到角落里的桌子上放着一部电台。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是在这黑暗战争中的一抹曙光。
他快步走过去,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将电台和附件迅速归拢好,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大步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兴奋。“老大,看看我找到什么了,这可是好东西。”
老大闻声赶来,他的目光刚一落在电台上,双眼便瞬间放光。在这通讯不便的战争年代,电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它是他们与组织联系的桥梁,是传递情报、指挥战斗的关键工具。“这可是好宝贝!”老大激动地说道。
张涛看着老大的兴奋模样,微微一笑,说道:“先放车里,一会儿你们带走。”
老大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给我们了?那太好了,有了它,我们跟组织的联系就更方便了。”
说着,他迫不及待地接过电台,小心翼翼地放到车里,那动作,仿佛对待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张涛转身,继续完成最后的任务。他手持手枪,将院子里残余的小鬼子一一补枪,确保没有一个敌人留下活口。
众人收拾完毕,张涛坐上驾驶位,熟练地打着火。
四个伤员被小心地安置在车里,老二躺在车厢地板上,老三、老四、老五则分别扒着一个车窗,站在踏板上。
老大快步走到货栈大门前,双手用力,将大门缓缓打开。他冲着张涛用力一摆手。
张涛驾驶着汽车,缓缓驶出货栈。就在汽车经过大门时,老大一个飞身,稳稳地扒在了主驾驶的车窗处。
汽车如离弦之箭,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驰,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汽车一路狂奔,一刻不停。终于,来到了二十里地外的河边。
此时,夜色深沉,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河边,早有一条小船静静地等候着。众人迅速下车,齐心协力将伤员送上船。
老大紧紧握住张涛的手,他的手粗糙而有力。“谢谢你,老六同志。等有机会你到了我的地盘,我必须好好招待你!我们有缘再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不舍。
张涛微笑着,又和其他人一一握手告别。他站在河边,目送着小船缓缓离开。
那小船,在昏暗的夜色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黑暗里。
时间紧迫,不容有丝毫的延误,他在周围迅速寻觅,终于找到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
他将石头搬到汽车驾驶座前,稳稳地压住油门,紧接着,熟练地踩下离合,挂入合适的档位。
随着他松开离合,汽车开始缓缓向前挪动。
张涛瞅准时机,敏捷地跳下汽车,在地上顺势一个翻滚,站起身来,目光冷峻地注视着汽车如同脱缰之马般冲向河边,一头扎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河水迅速将汽车淹没,先是车身,接着是车顶,最后只剩下一连串气泡在水面翻腾,而后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张涛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折叠电动车,他骑上电动车,朝着城里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专挑那些隐蔽的小道穿梭前行,双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时刻留意着是否有巡逻的鬼子出没。
他的心跳随着路途的颠簸而加速,每一次听到远处传来的轻微动静,都会紧张地握紧车把,但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多年来积累的丰富经验,他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危险,最终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家中。
一路上,他没有发现小鬼子设卡或者戒严的迹象,由此推测,他们此次的行动应该尚未被敌人察觉。
毕竟,货栈地处城边,位置相对偏僻,与市内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周边又都是工厂林立,地形复杂,易于隐蔽。
再者,附近的百姓深受战争之苦,对小鬼子早已心怀恐惧与怨恨,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生存之道,自然不会有人主动去向鬼子通风报信。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晨雾,张涛便强忍着一夜未眠的困意和疲惫,像往常一样准备去上班。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班上,刚拿起扫帚准备打扫卫生,就看见井上翔阴沉着脸走进了办公室。
井上翔的脸色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阴沉得可怕,他对张涛的热情招呼置若罔闻,径直快步走向自已的办公室,随后“咣当”一声,用力甩上了房门,那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让张涛不禁心中一凛。
紧接着,屋内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响、文件纸张被胡乱抛掷的哗啦声交织在一起。
张涛心中暗自思忖,定是鬼子发现昨晚货栈的人都被救走了,而且还折损了一员大将和众多手下,因而在屋里气急败坏地发泄怒火。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没过多久,屋内的动静戛然而止,紧接着房门缓缓打开,井上翔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深深地呼出一大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与焦躁。随后,他看向张涛,语气冷淡地说道:“张桑,麻烦帮我收拾一下。”
张涛恭敬地回应道:“好的,老师。”说完,他拿起扫帚和撮子,不紧不慢地走进了里屋。
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文件如雪花般散落一地,茶杯、水壶的碎片随处可见,台灯也歪倒在一旁。
张涛一边开始着手收拾,一边嘴里轻轻地哼起了小曲,那悠扬的旋律在这混乱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