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前不久,他和听禾在慧青杯双人组联赛中拿到了冠军,网上热度还没下去,仍属于大家茶余饭后会讨论的话题。
假如他们目前的私生活状态发生什么改变,恐怕会引发热议,若传出家庭相关的,被一些有心人刻意引导,会出现不利于他们的风向。
秋渔然与余听禾一块从宴会上离场,坐上悬浮车便直奔她购置的新房。
新房是听禾靠自己的能力购置的。
他的好友列表里有人看了小道消息,隐隐得知了在宴会上发生的事。
他的光脑不断传出新消息提示,他的光脑是静音状态,不会影响到听禾。
秋渔然打开光脑。
光脑推送的:[最新消息:慧青杯双人组联赛冠军余听禾与家族决裂,她的身世并不简单?]
[最新消息:余听禾毁了慧青杯双人组联赛冠军秋渔然生日宴会,原因竟是……]
[最新消息:慧青杯双冠与家人关系破裂?好学生人设崩塌,网友表示:太寒心了!]
全是实时的消息,当他再度刷新时,每条内容都显示该内容已不存在。
看来消息都被压下去了。
秋渔然早有所料,所以提前安排了人压消息。
余听禾躺在软椅上,她正在补眠,即使是睡着,也没睡太安稳,她蹙着眉头,眉宇间仿佛缠绕着一缕忧愁,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覆在眼睑下至因睡眠不足浮现的鸦青处。
秋渔然眉眼柔和,望向她的淡蓝色瞳眸如风平浪静的海面,只余说不尽的温柔,他轻轻抚平她眉宇间那抹皱痕。
直到悬浮车开到一栋房子前。
从外表来看,是简约风的房屋,屋子上方仿佛被白雪裹了层白大衣,衣服并不厚,稍稍露出了屋子的原貌,似云彩掩映,屋中还没有装置气象模拟。
听禾的行李并不多,早就搬进屋里了。
秋渔然轻唤余听禾,“听禾,醒醒,到家了。”
余听禾的睡眠向来不深,被他喊了一声后她应了一声,“嗯。”语调中含着满满的倦意。
她缓缓睁开星眸,愣神了一会儿。
“等下,先戴围巾再下车。”秋渔然拿出一条备好的围巾,他早就知道外面会很冷,听禾出门时没贴热暖卡。
余听禾点了点头,秋渔然靠近她,拿着围巾从她脖颈处绕行一圈,他为她系着围巾。
他会系很多款式,大多情况他都是系难度高点但是好看的。
余听禾用食指轻轻戳了戳秋渔然正在系围巾的手,“有点勒。”
夏天她的手的温度如夏日景水般沁凉,冬天她的手的温度似冰河中的冰块。
“抱歉。”秋渔然听后敛了下眸,立马放松了围巾。
为她系好围巾后,他缓缓将她的几缕被围巾卷入的头发弄出,他的手温度与她脖颈处的温度贴合,余听禾被他暖度适中的手指碰到脖颈时,触感有点痒,她下意识轻抬了下头。
他的动作轻到余听禾还没感觉到,就已经将被卷进围巾的头发弄出来了。
两人下了悬浮车,余听禾手中提着一个蛋糕。
大雪纷飞,雪花轻轻抚摸头发。
秋渔然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待他将蜡烛一一点燃,余听禾熄了灯,烛火烤噬着蜡烛,蜡烛中混着奶油的香气。
他许愿时,余听禾轻轻吟唱着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她清冽的声调犹如山中泉水滴落,简单的歌从她口中唱出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他也学了这首歌,每次他生日,听禾给他庆生都会唱这首歌,他专门问了听禾,听禾说这叫生日歌。
有一次听禾过生日他就唱了这首歌,因为这首歌的语言他不会,尽管努力效仿,但唱起来时仍有些拗口。
听禾当时怔在原地,本该在许愿的她倏然望向他。
她说这首歌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秋渔然思绪回到许愿上,他许完愿后睁开双眼,在余听禾的注视下吹灭了所有蜡烛。
“开灯。”余听禾唤醒屋内的al语音助手。
灯亮起后,秋渔然视线看向余听禾。
听禾也望着他,她冲他笑了笑,眉眼间的疏离感被浅淡的笑意冲散,她眸中夹杂着一丝好奇,好像只是随口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燃烬的蜡烛好似装载着愿望,空气中残留着蜡烛燃烧过后的气味。
秋渔然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的心间仿佛点燃了烛火,暖意四散。
他许下了两个愿望。
一,希望身前的她平平安安。
二,他想要和他身前的人在一起。
他想,要是她喜欢他就好了。
余听禾还在等他的回答。
秋渔然收回纷飞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