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好像喝得有点多?,调的种类也?不一样。
伴着酒意,甘棠抵挡住汹汹而来的混沌,忍住想要醉睡过去的冲动,不敢出声。
“带你回家。”秦屹淮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半睡半醒间,甘棠被这句话?拉回些惊醒,她后知后觉松了口气。
他这种反应,大概是放过了她吧?
那她要不要继续装?
毕竟脑袋是真的有点昏沉,她脑中一团乱麻。
秦屹淮低头看着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女生?面色开始泛红,只肩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大概是真的有点醉了。
回去路上,甘棠尽职尽责当好一个?演员的本分——演醉后死?尸,被他抱出去。
她只在出门时,听?见温思茗对她很?有勇气的救助:“你想对她怎么样?”
温思茗怎么可能让醉死?的甘棠被一个?男人带走,就算是看上去很?正经的男人也?不行!就算是未婚夫也?不行!
不愧是她从?小?爱到大的女人,甘棠很?欣慰,手臂“不小?心”从?他肩膀滑落,根本没精神思考,只下意识偷偷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如此放松,睡得如此安稳,她找好姿势继续躺。
背着男人,明目张胆。
温思茗:“……”
吴维偏过脸,捂着嘴,突兀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温小?姐。”秦屹淮转过身,尽量保持着风度,“多?谢你今晚照顾她。”
照顾到君悦来了。
温思茗扫了眼?被稳稳抱住还闭着眼?睛的甘棠,突然再也?没底气跟他反抗,很?有礼貌摆手,变脸极快,笑道:“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
吴维:“……”
他没绷住,真的咳嗽起来。
温思茗还对他刚刚扛走她的事?耿耿于怀,冷脸记仇道:“有空去看看医生?,别得肺痨了,我还得交份子钱吃席。”
吴维脸涨通红,咳得更剧烈了:“……”
嘴真毒啊你。
秦屹淮把人抱回了自己车上,甘棠脑晕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之前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她对秦屹淮有最基本的信任,他有时候爱强迫自己,但那种“强迫”并?非真正的不顾她意愿,她半推半就,应该算得上是一种情趣。她要是真说拒绝,他一次也?没为?难过自己。
甘棠不排斥他的怀抱,没受颠簸,迷迷糊糊不受控制地直接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他也?当真没碰她,只稳稳抱着她。
车后座是女生?清浅富有节奏的呼吸声。
各种酒的后劲这时候袭来,她睡着的状态也?真和宿醉时差不多?,估计明天早上又会头疼。
已经是半夜十二点,辛德瑞拉都?已经坐上了南瓜马车从?城堡逃离。
可她一直是公?主,不止一双水晶鞋,也?无需用水晶鞋证明。这一点事?实,从?南瓜马车上下来也?不会改变。
外面的风吹得树叶落下,飘飘然在空中旋转,带来一丝凉意。
秦屹淮把她带回了两人原来住的林港,进门碰见老熟人方姨。
方姨有起夜的习惯,此刻见状惊了一惊,看到男人怀里乖睡又熟悉的女生?更是震惊,方姨:“您怎么突然过来了,还把甘小?姐带回来了?要我做什么吗?”
两个?人消失了三年,又双双同时出现,难怪叫人诧异不已。
秦屹淮摇头,放轻了声音道:“不用,你先睡,明天记得煮碗醒酒汤,有其它事?我会发消息给你。”
“好,好。”方姨连道两个?好字,转身看着抱着甘棠上楼的男人,仿佛自己在做梦。
林港别墅很?大,秦屹淮轻车熟路去了二楼卧室,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女生?闭着眼?,睡容很?乖静,不吵也?不闹,也?不和他耍小?心思。
他静静看着她,目光专注,直至带了一丝缱绻。
很?淡的,一丝缱绻而已。
秦屹淮把西装外套脱下,放在落地衣架上,认命般在卧室周围扫了眼?。
三年前他们分开时,方姨问了句她的东西怎么办?
他为?人谦和,但骨子里的骄傲自信才是底色,某些时候,甚至是自负的。
秦屹淮没有想过她会离开这个?事?实,所以他只是像往常一般挽了袖口,去公?司上班前,留下一句:“平时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可是后来她东西全都?不要了,再没来过林港。他也?同样。
方姨很?敬职敬责,除了他的基本生?活用品,甘棠平日里爱用的瓶瓶罐罐都?照常换新,衣服也?都?是当季新品。
秦屹淮甚至有点恍惚,他们从?来没有分开。
很?久没恍惚过了。
他低头,似有若无笑了一声。
细密的声音在卧室内响起,女生?嘀嘀咕咕说着梦话?。
秦屹淮帮她掖好被子,俯身倾听?,熟悉的轻喃。
“……我要打败恶龙,狗贼,吃我一击。”她踢了下小?腿,但被薄被盖住,限制了她的发挥。
“……好好吃的天鹅酥,可以再来十份吗?”她砸吧下小?嘴,完全没有富家千金范。
“……跟他讲话?都?不听?,他好凶。”她委屈嘟囔着,瘪嘴翻了个?身。
甘棠脑子里总会有很?多?古灵精怪的东西,就算是梦里叫唤“拜托林黛玉不要再打孙悟空了”他也?丝毫不觉奇怪。
秦屹淮从?她嘴里什么都?听?过,所以并?未多?想。
女生?嘴巴张开,还要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