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方便秦屹淮作乱,他侵身而上,在她最脆弱的部位留下密密麻麻的吻。
甘棠没反抗,抬手,反而攀上了他的肩。
狂风和细雨接踵而来,或轻或重。
甘棠能察觉他有?一点反常,但她沉溺在云雨中?,无力去深思。
一室旖旎过后?,秦屹淮将?人抱出去,甘棠迷迷糊糊和他又来了一次。
平息后?,甘棠翻过身背对着他,想要睡觉。
秦屹淮将?人捞过来,锋利眼神直视,捏紧她下巴问道:“今天怎么想着问我回不回来?”
甘棠闭眼含糊过去:“你这样,那我下次不问了。”
秦屹淮没将?人逼紧,放过了她。
她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他多少是有?些满足的。
两个人休闲时,甘棠在他身边吵吵闹闹,像个叽叽喳喳的麻雀。
他的生活有?时候也会鸡飞狗跳,总之?十?分鲜活,有?滋有?味。
干巴巴的平淡日子好?像加了各色各样的调料。
秦屹淮接受了她侵入自己的生活,方方面面都接受,甚至期待,甚至欣喜。
从前好?像几点回去都无所谓,可是现?在他好?像有?了一个时间截止线一般,闹钟会有?个闹铃提醒他回家。
因为?那里时不时会有?个她。
公司这边,揪内鬼的行动有?条不紊,秦酩嫌疑越来越大,秦屹淮始终不置一语。
那阵子,他在公司不会有?太大异常,回了林港也瞧不出他心?情不虞,他被迫习惯将?所有?事情藏心?底,他被迫习惯从容不迫、八风不动,有?太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了。
直到他最终丧失了耐心?。
秦酩发现?秦屹淮在等自己主?动坦白,干脆不掩饰,大大方方在他面前承认。
两个人对峙,身份一高一低,秦酩却仿佛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这都是秦家欠他的。
秦酩等着他质问自己,露出被背叛的痛苦,或是失望。
可在秦屹淮的脸上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神情。
他只是冷冷瞧着自己曾经最相信的伙伴,那眼神与秦父带他回秦家之?时如出一辙,像是在瞧一个陌生人。
秦屹淮跟秦父一样的冷血。
某种程度上,他们的底色甚至是有?一丝相似的。
他们做事都同样不留情面,不留余地。
秦屹淮甚至都没有?问一句为?什么,秦酩竟然毫不意外。
因为?他相信秦屹淮早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的动机。
他摸清楚了他的底细,却冷漠看着他在坦白与不坦白之?间苦苦挣扎,像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秦酩站在一旁,忽地有?些歇斯底里:“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该为?你卖命,为?你们秦家卖命?”
“我为?我自己争取就是错吗?你不过比我多了一个好?的出身,除此之?外,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能做的我一样能做,凭什么一切都该是你的?”
他说着说着逐渐激动起来,“凭什么我要听?你们不断污蔑我的母亲,凭什么我就该是个见不得?光的养子,凭什么他说把我带走就带走,凭什么前半生我要听?他的,后?半生要听?你的?”
“啊?你告诉我凭什么?”
“我是你的奴隶吗?秦屹淮?”
说到最后?,秦酩已经有?些面目狰狞,一声声的质问仿佛要把他所有?内心?的不甘都喊出来。
从前步步探查后?的难以置信仿佛是空中?浮云,秦屹淮在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了秦酩的陌生,什么都可以是假的。
所谓父子,所谓手足。
什么都可以是假的。
秦屹淮冷静站在他的对立面,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想要我回答什么?是我把你当奴隶,还是你自己把自己当奴隶?”
又是当谁的奴隶?他秦屹淮的?还是他秦酩自己的?
世界上大多人被外界影响,给自己的心?上了一层又一层枷锁,他们给自己设定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人也被困在条条框框里出不去。
心?为?形役,并不由心?。
一身自在风轻,世上并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秦屹淮把秦酩交给了警方,并没有?留手。
秦酩不需要。
他也不需要。
那天秦屹淮很晚回去,他亲手把秦酩送了进去。
他是二十?六岁接手百致就立足了威的人,不会没有?手段。
旁人大多说他心?狠,说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说他杀鸡儆猴。
仿佛只有?冷情冷性才?会是真正的秦屹淮。
说他怎么样都好?,他并不是很在意。
那天秦屹淮没有?回林港,自己一个人开?车在外面转悠了会儿,路过潦河,想起某人的散步转圈散心?疗法,将?车停下路边,自己在潦河旁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傍晚的榆城,车道上行人车辆逐渐变多,正是下班高峰或是放学高峰,西边日头将?落未落,橙黄的暖光烧遍天边的云朵,在水下洒下弯弯金粉。
微风袭来,杨柳拂岸。
秦屹淮接到了甄淑华的电话?,她真心?将?秦酩当做亲生孩子,事到如今却不知该说什么,她捂着脸,哀戚的情绪涌遍全身,顺着电话?,恍若能传达给手机另一头的人。
母子两个沉默两秒,还是秦屹淮先开?口。
“都处理好?了,您别担心?。”他听?见自己这样说,应该还要有?些其他的安慰,可他张了张嘴,说不出来了。
他有?点累了。
可静默两秒,或许不止两秒,他还是按捺情绪,出声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