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大家纷纷恭维。
“了不起啊,我就说咱家小瑶有出息,家里就她一个名牌大学生。”
“一声不响的就当了老板,上回也是,一声不响就拿出好几万给你妈买墓地,我们大伙都很意外,你根本还是一个学生。”
“有句话怎么说?是金子总会发光,有头脑的人生活只会越过越好,你现在有出息了,可惜了你妈没能享福。”
提起曲秀婉,众人都安静了两秒。
曲瑶舅母坐在旁边,磕着瓜子道:“你们听说没有,小瑶她爸破产了,听说整天被债主追债,现在回凉城躲着呢。”
提到负心汉,众人纷纷来了兴致。
“你听谁说的?”表二舅母问。
“凉城才多大,知道这点事有什么难的。”曲瑶舅母压低声音说话,害怕隔墙有耳似的:“林霍后来娶的那女的,听说正闹着跟小瑶她爸离婚,那老林家整天鸡飞蛋打的。”
“离婚?那女的也有五十岁了吧,离婚了她还能找个有钱人?”
“谁知道,反正就电视里说的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领头各自飞。”
“要我说活该!秀婉当初对那姓林的多好?他那会儿没钱的时候,秀婉也不嫌弃,一直踏踏实实跟他过苦日子,一有钱了就跑去找小三,连自己的亲生闺女也不管,这就是报应。”
“林霍现在住在凉城?”曲立阳问。
曲瑶舅母吐着瓜子皮,说:“可不是,听说是那姓胡的女人得罪有钱人,牵连了那个姓林的,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就带一家子灰溜溜回了老家。”
男人女人们都在聊八卦,曲瑶安静吃饭,全程没有参与一句,仿佛他们所说的林霍和她毫不相干。
胡姝灵得罪有钱人,这倒是让曲瑶颇为意外,印象中这女人很精明,是惯常看人下菜碟的主儿,有钱人她巴结来不及,居然敢去得罪。
想归想,曲瑶却没有多想。
她对胡姝灵没有好印象,自从得知是她给郑薇寄去她和曾老师的照片,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就极为厌恶这个女人。
得知她目前的境遇,她只感到快慰。
晚饭后,曲瑶没有留在舅舅家,而是去一家环境较好的宾馆住一晚。
半梦半醒睡了一觉,大年初二早上,曲瑶早早去墓园看望曲秀婉,并献上一束新鲜的白菊。
曲瑶给妈妈上香,又烧了很多纸钱,也不知道她在黄泉能不能收到,反正她尽她所能,把曲秀婉生前没有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全都烧去给她。
“妈妈,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结婚了。”曲瑶站在墓碑前,呆呆望着妈妈的石碑。
她爱的人没打算要她,而她又很难去爱另外一个人。
“现在很多人都是不婚族,你会理解我吧,喜欢一个人真的很辛苦啊。”曲瑶蹲坐下来,伸手拔除墓碑前的小草。
“我发现我越来越像你,这样一点都不好,我们太吃亏了。”
将曲秀婉墓碑前的草全都拔干净,曲瑶淡笑:“好了,都干净了。”
在墓碑前静坐很久,曲瑶最后跟妈妈道别,离开墓园。
曲瑶没再回舅舅家,而是收拾行李返回江海市,又于第二天独自去南岛旅行。
一个人在陌生城市闲逛,一个人去吃海鲜螃蟹,一个去看蔚蓝的大海,一个人站在岸堤上吹着海风。
曲瑶拍了几张自拍照,本想发个朋友圈,又觉得照片里的自己太丑,她p图技术又菜,干脆就不发。
发了无非想给他看,不漂亮也就没有发的必要。
而且......她为什么要去吸引他呢?凭什么是她先低头?
凭什么他让她这样心有不甘、惶惶不安呢?
曲瑶在南岛市独自旅行了十天,十天后她回归江海市,生活照旧。
何子明的朋友开了一家温泉洗浴中心,要求何子明去捧场,李思曼叫上曲瑶,于是曲瑶年初的第一场温泉浴如约而至。
温泉洗浴中心位于市北郊区,开车一个小时到达。
泡温泉前要冲澡,曲瑶和李思曼分别在两个隔间里淋浴,末了围浴巾去了相应的女士温泉区。
坐在温暖的池水里,李思曼挨着曲瑶身边坐下,抬手重新扎起长发。
“昨天七哥来找何子明喝酒,我问了七哥,问他们老板在哪儿,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你猜七哥怎么说?”
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曲瑶表情微顿,随后又迅速垂下眼帘,假装自己漠不关心。
“elio不在江海市,听说是家里出了事,目前在京北市。”李思曼道。
曲瑶惊讶,她以为他在江海市,是不想跟她纠缠不清才没回公寓。
“他回了周家,一时半会儿不回来了。”李思曼看着曲瑶的眼睛。
曲瑶表情很呆,思绪纷乱庞杂。
“他多久回来?”曲瑶心不在焉问。
李思曼耸肩,往曲瑶白皙细腻的肩头泼水:“那个叫沈池的富二代是elio的朋友吧?七哥说他们家沈老板透露,elio回家继承家业,没事基本不回江海市。”
“哦。”曲瑶点头,闷闷盯着池水里倒映的光影:“挺好的。”
曲瑶只是嘴硬,心脏已经传来隐隐的顿疼。
终究他们天各一方,再无交集了吧。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春梦而已。
“曲瑶,别难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知道。”
“elio这种男人适合恋爱,不适合当老公,没什么可惜的。”
“嗯,你说的对。”
“以后我们找个体贴入微型的,男人长得帅不能当饭吃。”
“嗯,谢谢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