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坚成看过来,只看一眼便知道这儿子压根不服管教。
“怎么?有胆动手打长辈没胆承担后果?”周坚成质问。
“什么后果我都能接受,至于磕头认错.......”周也齐对着周坚成的目光,眼神锋锐:“想都别想。”
“你!”周坚成被气疯。
瞧瞧这孽障的态度,他哪里有半分悔改之意?
“什么后果都可以接受是吧?很好。”周坚成翻箱倒柜,从书架中间的一个抽屉里取出长鞭,怒喝道“跪下!”
乔琼兰一直在外面听风声,见里面动静不对,连忙推门进来:“这是怎么了,就不能好好说话?”
周坚成没理她,对周也齐怒喝:“跪下!”
乔琼兰见状,知道没有回旋余地,暗暗扯着周也齐的衣服让他听话。
“你不是什么后果都能接受嗯?我现在让你跪下——”周坚成气得脸红脖子粗。
周也齐迟疑两秒,曲膝跪地。
下一秒,鞭子带起强劲的风迅猛而来。
“啪——”
长鞭打在周也齐的背上,惊起一声脆响。
回到京北市以后,周也齐经常穿西装,此时他上身是一件白衬衫,一记闷鞭下来,背上的衣服迅速出现一条淡淡的红痕。
周坚成的鞭子镀着金,那是他生日时好友所赠,象征着权利和统治,此时却被他挥舞在儿子身上,充满了暴虐和惩戒。
“跟不跟我去医院道歉?”周坚成怒问。
周也齐跪得笔直,一身叛逆和傲骨异常坚毅。
“不去。”他说。
即刻,又一记鞭子呼啸而来。
乔琼兰心疼儿子,连忙上前抱住丈夫的手臂,却被周坚成猛地推开。
“他把他的胞兄和大伯打进医院,他凭什么安然无恙待在这里!”
说完,周坚成再次挥鞭。
同一个地方被鞭打两次,周也齐的后背很快渗出了一道道血痕。
打了十几鞭,周坚成怒道:“去不去道歉?”
周也齐额头侵染了细密的汗,他的后背是火烧火燎地疼,每一秒都冲击着他的神经,异常煎熬。
“不去。”他咬着牙道:“爸,要打就打,这种无聊的问题没必要再问我。”
磕头道歉?笑话。
他认错了,那么谁去向曲瑶认错?
他们的孩子谁来赔?
“我想要他们死,让我去医院见他,估计他活不长。”周也齐忍着刺骨的疼,阴鸷冷笑。
乔琼兰一听,吓得变了脸色。
果不其然,周也齐此话一出,立刻激怒了周坚成,十几道鞭子应声而落。
“啪——”
“啪——啪——”
白色衬衫犹如涂鸦板,被血水侵染成了一幅图画,不用想也知道,周也齐的背已经是皮开肉绽。
即便额头全是豆大的汗,周也齐仍硬生生挨鞭,没有悔改的意思。
乔琼兰吓得半死,赶忙去拦周坚成,却被一手推开。
乔琼兰一共两个儿子,性子截然不同,周也齐的大哥更像母亲,较为听话沉稳,周也齐则更像父亲,一身桀骜的血性。
周也齐和周坚成对抗,不会有一方服软,这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很好,算你有种,有种你就受着!”
“啪——啪——”
周也齐被打得半死,再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瘫倒在地。
周坚成手里的黄金鞭染上了血,红黄交错,血腥异常,他的手磨出了泡,水泡破裂仍没有停手,手心血肉模糊。
等周也齐像一只死狗瘫在地上气若游丝,人快成了一块烂肉,乔琼兰惊恐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周坚成!我要跟你离婚!”
——
周也齐把周宏毅父子打进医院的第二天,他也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醒来时他在一间纯白病房里,周围到处是精密的医疗设备。
背部仍然有烧灼感,已经没有先前那般锥心的痛,想来医生给他打了麻醉。
麻醉药有副作用,周也齐有些泛恶心,脑袋也晕晕沉沉,背部的疼痛连成一片,像是一万根针同时扎下来,好在这份痛感在他可承受的范围。
舔了舔唇,口干舌燥。
他想挪动身体,却发现浑身乏力,身体四肢全不听他的摆布,动一下都像是上刀山一般艰辛。
恰时,一个年轻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杯水和擦伤药。
见周也齐睁开眼睛,护士红着脸腼腆道:“你醒了?我见你嘴唇起皮,就去给你倒一杯水来,打算用棉签沾湿水给你润润。”
周也齐没说话,他一动不动趴在床上,面无表情。
得不到回应,护士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己喝一点水吧,我去给你拿吸管。”
护士来了又走,两分钟后折回来。
她用吸管喂周也齐喝水,周也齐乖乖喝了。
长得帅的男人容易激起女性的怜爱,护士对周也齐体贴又周到,整个过程都不用他费劲去动一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护士关切问。
周也齐慢慢地把杯子里的水用吸管喝光,随后吐出吸管,有气无力道:“我睡多久了?”
“就睡了一个晚上,你昨天才被送进来,你到底招谁惹谁了?对方下手这么狠。”
周也齐没有回答护士,转而问:“我的手机在哪?”
“手机?”护士的目光在病房里寻觅:“我帮你找找,如果不在病房里那就是你的家人帮你保管了。”
护士蹲坐下来翻箱倒柜,并没找到周也齐的手机。
“没有。”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