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感受到体内细微的变化,眼睛眨了眨,幽幽道:
“男人啊,占有欲都是那么强呢。”
但她一见陆庄的眉头轻皱,立马又一脸正色说着:
“放心,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会去做的。”
“只是……”
说着,她瞄向了一边的苏周蝶。
“苏公子打算让我走吗?”
苏周蝶没有理会曼珠沙华,看向了陆庄。
“这个刺客的生死对苏公子来说无足轻重吧。”
陆庄淡淡地说着:
“真正关键的应该是谁委托了刺客刺杀蓝大先生。”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麻峰。
“还有谁委托了刺客刺杀你。”
苏周蝶笑了笑:
“我目前中了毒,当然什么都听你们了的。”
“中毒?”
陆庄轻笑一声。
“苏公子,我坦诚相见,你也就不必处处提防了。”
“那麻峰的孔雀翎怕是没有伤到你分毫吧。”
苏周蝶闻言,沉默,叹了口气。
“英雄出少年啊。”
说话间,他身上的伤口居然开始一点点愈合,站直了身子,丝毫没有中毒的模样。
武功这么高还玩阴的!
一边的曼珠沙华忍不住在内心吐槽着。
“这位刺客对你来说有用的话,我也不至于一定要杀。”
苏周蝶看了一眼曼珠沙华,又扭头看向了陆庄。
“但,背后之人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苏公子,都说了,刺客就像是生意,有卖家,自然就有卖家咯,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委托人是谁?我们一概不清楚。”
曼珠沙华站在陆庄身后,卷着头发漫不经心地说着。
苏周蝶听完这话,也只得叹气。
多事之秋。
最近正要选举代理帮主之时,又冒出了这么些蛇神牛鬼。
“苏公子,要是你死了,现在谁的收益最大?”
陆庄饶有兴致地问。
苏周蝶思索片刻,神情很不好看。
“天龙帮内的话,因为代理帮主之事分为我和蓝大先生两个派系。”
“虽然最近口径统一,但底下的弟兄们仍有摩擦。”
陆庄听出了苏周蝶的弦外之音。
“也就是说,你死了,蓝大先生的派系是最大受益人咯?”
“不可能!”
苏周蝶立刻反驳。
“蓝大先生为人正直,我们只是意见不合,真有不满也不至于找人来刺杀!”
“更何况,蓝大先生前不久才遭人刺杀。”
说着,他看了一眼曼珠沙华。
陆庄说:
“这些事情苏公子自已烦恼去吧,我就不掺和了。”
“我刚才在客栈里听天龙帮要挑选代理帮主,这事怎么说?”
苏周蝶思索片刻,说:
“家不可一日无主,天龙帮需要一个管理人员罢了。”
“天龙帮代理帮主地位很高吗?”
陆庄冷不丁地问。
苏周蝶迟疑地说着:
“代理帮主是有实权,但并不意味这天龙帮是他的一言堂。”
“只有帮主,才能让帮众心服口服。”
陆庄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这代理帮主,能见到皇室人员吗?”
苏周蝶说:
“自然是能的,毕竟我们天龙帮也是玄武国第一大帮。”
陆庄听完,眨了眨眼。
“你说,这次选拔,人员范围不单单局限于天龙帮里?”
苏周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但起码得是个正派人物。”
“你看我像不像正派人物?”
陆庄问。
苏周蝶沉默。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
“主上自然是正派人物啊,我看见你第一眼时就被你的凛然正气给吸引了呢。”
半天,刚刚被打入血核的曼珠沙华乐呵呵地说着。
“主上是什么鬼称呼?”
陆庄说:
“改了,叫我陆庄就好了。”
曼珠沙华一愣,随即笑笑。
“陆公子,的确……是正派人物。”
苏周蝶别过头,躲开视线接触,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就好。”
陆庄点头。
“我会参赛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破庙。
曼珠沙华见状,立马跟在了他身后。
望着陆庄离去的背影,苏周蝶长叹一口气。
“蓝大先生,我好像玩脱了。”
“赶紧把帮主找回来吧,唉,希望这次计划能成功吧。”
……
“陆庄大人,我觉得天龙帮这件事有蹊跷。”
没走几步路,曼珠沙华对着陆庄冷静地分析道:
“本身选代理帮主这件事情就很奇怪了,天龙帮帮主也不是消失一两天了。”
“但这么久以来天龙帮的内部事物都处理的井然有序,按理来说,应该不缺这个代理帮主才对。”
一边说着,她一边观察着陆庄的表情。
“更别提这次的选拔范围扩大到整个玄武国了。”
“他们这么做简直就像是以这个代理帮主的名头吸引众人一般。”
陆庄满不在意。
“无所谓。”
天龙帮这个选拔的确处处透露着古怪,但陆庄不在意。
与其思考他们有什么谋划,还不如考虑晚上吃些什么。
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参赛,胜利,见皇室。
至于这代理帮主,帮主都跑路了,作为优良传统,代理帮主也要跑路。
只是,他还有一件困惑的事情,就是客栈里的那个人。
他把矛头指向自已干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踏入国都才对,没什么人认识他才对。
“曼珠沙华,问你个事。”
陆庄说:
“那个客栈里,还有你的同伴吗?”
曼珠沙华立刻摇头。
“我所知的只有我一人。”
哦?看来不是因为曼珠沙华的缘故,而是直接冲着我来吗?
而且,是以音波功法来打招呼。
这就让很耐人寻味了。
鬼车的武功,也是音波功法啊。
……
一座高楼。
两位老人对弈,一黄一青,棋盘上黑白交错。
“见过了?”
黄袍人问。
“试探了一手。”
青衫客答着,落下了一颗子。
“当真如她所说那般邪乎?”
黄袍人又问。
“看不透,路子又杂又怪,像是在摸石头过河。”
青衫客说。
沉吟片刻,黄袍人又问:
“打起来怎么说?”
“看不透,摸不准。”
青衫说。
黄袍人叹了口气。
“她真是好运气,你说是嘛?盟主?”
青衫客不答,只是落子,说:
“屠龙,这局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