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阳不像发觉了他刚才的小动作,收回视线。
“无妨。”他态度淡淡,“既是郡主的吩咐,咱家自当照办。”
还好方才抬手抬的晚,没叫人察觉。
若是云安郡主知道他会错了意……
他越发烦躁了。
明明在见到郡主的那一刻,他就告诫自己拉开距离,不要再有半点儿非分之想,他还是莫名其妙地跟郡主有了牵扯……单方面的牵扯。
当然是单方面的,郡主又怎么可能会把他往那方面想呢?
必然只有他一个人因为自己不安分的心思而心烦意乱。
他真是恨死了那莫名其妙的梦境。
从香阳的角度看,陈总管嘴里说着无妨,面色却越发的差了。
她咽了咽口水,帮他搭手做事:“今日奴婢惹着了郡主,郡主心情不好,这才牵连了陈总管,还请陈总管不要怪郡主,要怪就怪奴婢吧。”
陈焕泡茶的动作顿了一下,那眼角睨她。
呵,这就护上了。
不愧是梦里的好姐妹,这番果然也相处的来。
他问:“那咱家问你,郡主平日里待你们如何?”
“郡主她……”
看出香阳犹豫,他眯起双眼:“直说便是,还是说,有什么是咱家不能知道的?”
香阳连忙认认真真答:“不是,郡主待奴婢自是极好的,像是姐妹一般,只是今日……”
“只是今日,面对的是咱家罢了。”
陈焕开口,唇角不自觉往上扯动。
说不好是讽意还是什么。
想想还真是,郡主待一个普普通通的奴婢都这么好,却每次见了他都没几句好话。
从第一日见他时就戳了他的痛处,第二日就一大早拿树枝吓了他一跳……
对谁都好,偏偏对他这样。
这份“特殊”,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将泡好的茶倒入茶盏中,端起托盘,往主殿走去。
不料,进了主殿,便瞧见了老熟人刘公公。
这下心中更是烦躁了。
他敛了敛眉头,没搭理刘公公,冲刚起身背对他的郡主唤了一声。
“郡主。”
枫黎正打算随广储司的嬷嬷去里间量衣。
闻言,又坐了回去。
“陈公公回来了,辛苦了。”
刘公公见郡主立刻把他的事放在陈焕后面,暗戳戳瞪了陈焕一眼。
皇上让云安郡主入宫小住,什么心思他当然也有考量,这才特意过来露个面。
不想,这都能撞上陈焕。
他讨好地笑道:“郡主,量衣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
枫黎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不合。
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
“陈公公先来的,本郡主从不偏颇,但讲究个先来后到。”她看着陈焕手里的茶笑道,“只是没想到陈公公泡个菊花茶去了那么久,我都口渴了。”
“让郡主久等了。”
陈焕端着茶小步上前,与就在枫黎跟前两步远的刘公公擦身而过。
他是留了心的,怕刘公公给他使绊子。
不想,刘公公在他已经走过去之后,踩了一下他的脚后跟。
纵使留心,还是一个没站稳。
他端着茶盏整个人往前跌了一下。
他以为叫他摔打茶盏也就算了,真没想到,刘公公敢在郡主面前做这种小动作——
若只是他跌倒倒还好说,才泡好的茶可是烫的!
这若是泼在郡主身上……
电光火石间,他几乎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都提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地扶住了手腕。
她很有力,轻而易举地就给了他足够地支撑,让他整个人都稳在了原地。
四指托住他的手腕手掌,拇指扣在茶杯盖上,一滴茶水都没撒出去。
而掌心,包裹住了他的手背。
喉结滚了一下。
陈焕能感觉到她手上的薄茧,微硬,硌在手背上很明显。
有一瞬,他无法抑制地想起某些难以启齿的亲昵与喃呢,有只手大胆地抚遍他的身体,探寻到从未有人触碰过的隐秘之处,带给他无限的欢愉。
他从未亲身体验过,但半梦半醒的迷离感却无比真实。
只须臾之间,呼吸变得沉重。
他动也不敢动一下。
“陈公公?”
枫黎见陈焕呆在原地,不由得笑。
不是吧?
让宫人闻风丧胆的陈公公不会碰到这点儿小事就吓得呆住了吧?
陈焕猛地从那些旖旎的画面中回神,耳根眨眼就红得滴血。
他低头:“多谢郡主,是奴才的错,请郡主责罚。”
说着,他就要下跪。
枫黎手上又用了下力气:“跪什么,又没真出什么岔子。”
陈焕这么往下一低,从她的角度,刚好能完完整整地看到他……
红透了的耳朵。
瞧着不像生气,倒像是……害羞了?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常年混迹军营,跟手底下的将士亲如兄弟,平日正经时还好,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