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生怕错怪了忠臣良将呢。”
“噢……”
陈焕垂下眉眼,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他忽而想起前些日子枫黎说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时的模样。
难不成他听到的风声是真的?
据他所知,就是皇上都不能确定那是真是假,也只是得到些风声罢了。
或许,皇上也是借此探探虚实。
这么看来,郡主不仅能尽快解除禁足,使臣到来的京中安防,大抵也是要负上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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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查明真相,解了郡主的禁足,咱家理应去问问郡主是否有什么需要。”陈焕拿着腔调开口,掩去心绪,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今日晚些个去趟永安殿,你叫人提前备些点心吃食,要郡主喜欢的,就说是皇上吩咐的。”
“是,不过干爹……”
陈顺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的话一出口,干爹又要骂街了。
陈焕心情正好着呢,见陈顺犹犹豫豫拧了下眉头。
“要不就憋着,要说就说完。”
“干爹今日操劳大半日,有所不知,午后郡主被永清公主请去,现下正在公主那边喝茶呢* 。”陈顺观察着干爹的表情,“几位皇子殿下也在。”
果不其然,他见干爹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陈焕没忍住,气得磨了磨牙齿。
不愧是郡主,真受欢迎。
才一解了禁足令,就立刻被请来请去的了。
要不是他叫人全力配合两位皇子殿下调查,又在皇上问起时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给她说好话,她能这么快就重获自由吗?
她倒好,狼心狗肺,一点儿也不念他的好!
亏他处处想着她念着她,还想去为她送些点心。
他往永清公主那旁转身而去。
可没迈出两步,又硬生生地停下。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去了,又能做什么?
他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自己过去一趟毫无意义。
陈顺小心地唤了一声:“干爹。”
“罢了。”
陈焕垂眸,面上看不出喜怒。
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咱们当奴才的,做好自己的本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法不在意。
窝着火呢,不发出来哪儿行,自己憋着不是他的性子。
“到底是谁教你们这么做事的?!不想活了就直说,咱家亲手送你们上路!”
去往永安殿的必经之路上,几个太监整整齐齐跪了一排。
个个脸上都红肿一片,不知道是叫人打的,还是认罚后自己狠心抽的。
陈焕眉眼阴翳,语调就跟淬了毒似的,每句话说出来,都让他们忍不住一个哆嗦。
他骂人都没忘了骂两句自己:“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主子说的都是对的,哪有你们嘀咕的份!”
枫黎还没见到人,就远远地听见了陈焕微尖的嗓音。
她快走两步,露了头:“是谁犯了事,叫陈公公如此生气?”
陈焕今日没少在肚子里骂骂咧咧。
当时退一步忍了下去,可越想就越觉得难受。
他没少暗里帮助郡主,禁足那些时日里,还以为他们之间多多少少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氛围,以至于只要想起郡主来,他便觉得欢喜,一个劲儿地期待下一次见面。
谁能想到呢,禁足一解,她便与那些他这辈子都比不上一根手指头的男子谈笑风生了。
他明知道应是这样的结局的,他知道这才是对的。
但他就是会不爽,会心里堵得慌,会……
觉得有点儿委屈。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就连说都没法说,他连表达都不敢。
他不知道一旦说出来,他会面临着什么。
又或者说,他太清楚自己一旦说出口会面临什么了。
他连性命都留不住。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不可逾越的鸿沟。
陈焕抿了抿薄唇,冷淡却尖刻地开口:“郡主不若把这些时间放在几位皇子身上更为划算一些,在意咱家一个奴才做什么呢?”
“……”
枫黎沉默一下,转而笑了起来。
她对跪地的几人挥挥手:“行了,你们去吧,本郡主找陈公公有事。”
他们看看枫黎又看看陈焕,拿不准主意。
毕竟郡主不可能护佑他们,若这会儿离开了,日后还是得落到他们陈总管手里。
“方才陈公公不是说了么,主子说的都是对的,听我的便是。”
枫黎再次开口,就是陈焕都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把人全都哄走了,她才再开口:“我知陈公公身处高位,出了岔子教训人也是为了他们好,免得日后犯下大错丢了性命,可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一叫人记恨了,就得不偿失了。”
陈焕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