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了。
她抿唇,眉宇微敛地沉吟片刻,才终于做出决定了一般开了口。
“小侯爷温厚坦荡,相信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
“阿娜公主远赴他乡,从一位能征善战的公主成了政治婚姻下的牺牲品,虽不知皇上日后会将她赐婚给谁……若她日后遇到难事,还望小侯爷在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暗中帮衬她一番。”她将许亦谦拉到一侧,压低嗓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身份特殊,且待各国使臣离开京城,大抵没法继续像如今一样随意出入皇宫,这才……若小侯爷为难直说就好,我不会因此就将令弟的事捅到皇上面前的。”
陈焕见她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去跟旁人说悄悄话,立刻不爽了。
他不悦道:“郡主,有什么是咱家不能知道的么?”
枫黎说完话,与许亦谦拉开了距离。
这种事,自是不能让陈焕知道,万一汇报给皇上……
她面色如常地笑看向陈焕,敷衍过去:“有些女儿家的事,总归不好跟陈公公讲的。”
陈焕心中一堵。
女儿家的事……能是什么事?
结合郡主如今的情况,无非就是婚事了吧!
可这种事,以他的身份又无法开口,就只能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回去。
枫黎看向许亦谦:“那就拜托小侯爷了。”
许亦谦看出她的认真。
他知道枫黎在北地时与阿娜公主亦敌亦友,也知道,她们面临的太过相似了。
但郡主或许幸运一些,大燕国力最为强盛,无需远嫁异国。
他正了正色,回道:“郡主放心,我会留心的。”
说着,他分别冲枫黎与陈焕欠了欠身。
“我还有些事情得回侯府,就先走一步了。”
玉器店中的伙计很懂得看人眼色,见没人再闹事,也跟着一并下去了。
这边只剩了枫黎跟陈焕两个人。
枫黎从怀中拿出玉佩,递给陈焕:“陈公公。”
她本想着,陈焕一接,她便收回手去,说陈公* 公这回可是欠了她一个人情。
可陈焕连手都没伸,淡淡地看了玉佩几秒。
郡主刚才说了什么?
是有了心仪的人拜托小侯爷传达,还是……
根本就是看上了“好生漂亮”的小侯爷?
他心中乱得很,默了片刻,才将没资格问的问题压回了心底。
他岔开话题,压着嗓子道:“郡主为了咱家与许小公子大打出手,值得么?”
别看面上淡定,负在身后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他斜眼睨着枫黎,心跳逐渐加快。
真想在那张笑盈盈的脸上看出端倪,看出她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可惜,枫黎只耸了耸肩膀,面色一如往常:“那能怎么办?陈公公都说是本郡主拜托的了,我要是不把戏演下去,岂不是更麻烦了?再说,换做是旁人,碰到那么个不讲道理的混账,我也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陈焕没听到想听的,有些失望。
他别开脸:“郡主帮了奴才的忙,奴才感激不尽,这块玉佩就当是谢礼吧。”
尽管失望,也没忘了借着这茬送礼——
他正愁没机会送出去暗戳戳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呢。
怕枫黎不收,他又道:“现下事情闹得不小,都知道奴才是为王爷的寿辰帮郡主挑了礼,若东西还在奴才手里,反倒不正常。”
枫黎想了想,也是。
正巧这玉,她瞧着顺眼,是她最喜欢的昆仑玉。
“也好。”她大大方方地接受,笑道,“那就多谢陈公公割爱了。”
一边说着,三两下就栓到了自己腰间。
“郡主你……”
陈焕见状,耳根瞬间红个透彻,刚才那些烦躁全都被抛得没影了。
心脏连带着咚咚直跳,震得他的头脑跟着发胀。
他喉咙微滚:“不是……要给王爷做寿礼的么?”
真没想到这么顺利。
想到日后郡主会随身佩戴自己送的玉佩,一股甜腻便顺着心尖往上涌。
枫黎一本正经道:“都跟他们说是想给父王一个惊喜了,如今因为许乔新被拆穿,当然要换个其他的才行,不然怎么能算是惊喜?”
她心中嘟哝,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自己先享用了。
“噢。”陈焕压着喜悦应了一声,“王爷跟郡主,真是父慈子孝。”
为了掩饰心情,本能地阴阳怪气了一句。
枫黎刚迈出去的脚步一顿。
她哪儿能听不出陈焕的揶揄?
这是因为她先前的话,故意讽她呢!
“陈公公真是……”
她本想说,陈公公最近真是越来越喜欢阴阳她了。
而一回头就瞧见了陈焕红透的耳朵,颇为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