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说。
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偷偷往远处看,寻找想见的身影。
各国使臣离开京城后,郡主跟他的来往一下子少了不少,很少再主动找他,而他要忙的事不少,还要准备围猎事宜,也极少有正当的借口去永安殿。
想还是会想的,但无需见面,只要偶尔回忆回忆那些流转在两人之间的暗昧氛围……
就足够他喜悦许久了。
至少他觉得是暧昧的,郡主总是逗他,他有时被气得跳脚,在郡主面前火气见长,郡主都丝毫不生他的气,反而还会哄他一两句。
别管是真是假吧,他心里是十分受用的。
每每想起那些细小的互动,他心里都充盈得忍不住翘起唇角。
尤其是,那块摇曳在腰间的玉佩。
随着步伐轻轻地晃,能晃了他的神。
晃得他打破原则,应下贵妃的拉拢。
他想看郡主肆意快活,不止做一个被圈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郡主就应当大权在握,在朝中搅弄风云。
所以,为了能一直拥有皇上的信任、日后好能帮到郡主,他克制了自己情绪。
不见郡主,与郡主保持足够的距离。
他能为了她,忍住自己日渐滋长的情愫。
这回到了猎场,不似宫中那么多规矩,白日里众人全都在一块儿,无需避讳……
他寻思着,终于可以多与郡主说说话了。
负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捻了捻。
应该拿什么话题与郡主搭话呢?
既亲切些,又不过于冒犯。
“干爹可是在寻郡主?”
陈顺见他发呆,出口询问,换来一个眼刀。
陈焕嘴上低斥:“多嘴。”
唇角却不自觉上扬。
他抬起手臂,嗅了嗅衣衫上的熏香的气味。
如今已经入春,衣裳穿得越发薄了,不似冬日那般有厚厚的料子捂住身上的气味,他总怕自己走路多了,会弄得身上不太好闻,惹得郡主嫌弃。
陈顺又道:“不用担心,干爹身上香着呢。”
陈焕脸上挂不住,真想骂他一句“大胆”。
自从他对郡主有了心思,这小子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没少暗戳戳调侃他。
而还未骂出口,就见郡主在好几个高门公子哥的环绕下往马棚方向走去。
远远听见个别模糊不清的词,似是有人以良驹为饵,吸引她的注意力。
而郡主一脸笑意,瞧着兴趣颇丰。
呵,这些人倒是知道投其所好。
要不是他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实在是不方便……
他也能送。
谁还弄不到几匹良驹了。
他心里酸溜溜的,说不出是妒忌还是不屑。
不过,用那些吸引郡主有什么用?
郡主腰间配的,不还是……
他得意地挺直背脊,视线往枫黎腰间扫去,唇角微翘。
可下一秒,脸色黑了个彻底。
郡主没戴着他送予的玉佩。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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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的事, 陈焕没与任何人说过,陈顺都不知道。
所以陈顺只觉得干爹突然不悦,是因为郡主身边围绕着太多年轻公子哥。
他说好话道:“郡主身份显赫又威名远扬,众人皆知郡主即便离开北地回到京城, 日后也必然风光无两, 凑上去讨好罢了, 郡主心中明镜儿一般,与他们不过是客套客套,干爹不必放在心上。”
陈焕没说话, 沉默着收回视线。
手指渐渐收拢、握紧。
客套客套,所以跟他说喜欢那块玉佩,也是客套么?
明明那么喜欢昆仑玉,而昆仑玉又十分难得, 她都不愿……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呐?
不过是一月时间,便将贵重的礼物弃如敝履了。
亏他以为, 郡主一直将他的心意戴在身上呢, 还偷偷地欢喜了无数个夜晚。
他忽而有些委屈,想立刻将郡主拽到个无人的角落里,问她为什么。
可还是那句话, 他有什么资格呢?
他以什么立场去问她呢?
送出去便是送出去了,她怎么高兴就怎么处置。
又不是定情信物。
陈焕本想洋洋得意地过去来着,这会儿又不那么确信自己的“感觉”了, 不晓得那些流转在二人间的暗昧究竟是真实的, 还是他幻想出来的错觉。
“郡主。”
一道清润的嗓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陈焕立刻抬头,果不其然, 看到许亦谦面若春风地来到了郡主面前。
他一如既往的温而有礼:“关于围猎事宜,我有事与郡主相商, 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些日子,他心里一直惦记着玉器店的事。
皇上未曾找许家兴师问罪,只知道祖父生病的事,坊间也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