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了她的心思,自己反倒退却了呢。
要真是那样,她定要陈焕好看。
她弯腰,拉近了自己与陈焕之间的距离:“那为什么躲着我,难不成是怕我拿你那点儿小心思利用你为我做事?”
陈焕随着她靠前,往后退了些,伸手撑在身后。
脚在榻边上磕了一下。
她拿出指挥千军万马时的低沉语调,压迫道:“说话。”
陈焕微凸的喉结颤动一下,轻笑:“奴才倒希望自己对郡主来说,还有些利用价值。”
他始终没抬头,怕自己看到那张脸就忍不住又暴露了叫人厌烦的情绪。
“……”
枫黎微怔,心头的不爽散去大半。
她能听出陈焕话里的自嘲。
而且,他不是不抬头看她,是不敢看她。
她顺着陈焕的话开口:“你都有什么价值?让我瞧瞧陈公公……”
尾音拉长,她盯着陈焕的双眼,眉眼带笑。
“有没有自知之明。”
倒是挺想听听陈焕主动说出她想听的话。
不过,说是价值不太准确,她对他生了心思,便互通心意地相处陪伴罢了。
“……”
果然是绕到了这里。
陈焕有些难过,也有些庆幸。
或许更多的是庆幸。
郡主还愿意见他,还愿意利用他,那是给他脸。
他只要能继续不远不近地陪伴在郡主身边,就该知足了。
他端着一副规规矩矩的姿态,把他最好使的两个用处答出来:“奴才了解皇上的心思,直到宫内宫外大小事宜的消息,可以为郡主提供便利,想做什么都好谋划;宫中之人皆听奴才调遣,郡主需要人手,奴才可以挑出值得信赖之人,供郡主随意差遣。”
枫黎没听着自己想听的,追问:“还有呢?”
陈焕默了一下。
心中暗想,如今郡主面临的顶顶重要的大事,就是赐婚了。
他鼻尖有些发酸,但压下了心绪。
“若郡主属意哪位殿下,奴才……”他瞌了瞌眼,“奴才必定竭尽全力。”
“……”
枫黎的眉头拧起来了。
有点气笑。
行,到现在还想着给她找个皇子成亲。
按捺着苦闷……也要为她着想。
她最后那点儿气也消散了,心中不由得发软。
别以为她看不见他的表情,那样子指不定心里怎么难受委屈呢吧。
她又问:“还有呢?”
还有?
陈焕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被郡主利用的。
若说他可以为郡主暖.床,愿伺候郡主也愿供郡主玩乐……
呵,她乐意听么?
心中情绪翻涌,他没忍住,抬眼快速看了眼枫黎。
与她眉头微敛的样子对视了。
又很快收回视线,颇为嘲弄地扯了下唇。
怕是一说出口,郡主的脸色要更差了。
“奴才想说的怕是会惹郡主气恼。”他说,“其余的奴才实在想不出了,请郡主指教。”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么?”
枫黎又往前凑了些。
她继续追问:“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本郡主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薄唇动了动。
陈焕抬眼,深深地看她。
像是那天跪在她面前时一样,凤眸里掺杂着自卑与眷恋。
“奴才……”
枫黎依然垂着头看他,看他今日第一次大大方方地抬头,看他一抬头就暴露了那些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按捺住的浓重情愫。
明明在其他下人面前、甚至是在很多宫嫔面前都神气得很,宫里少有人不讨好他,他一句话恨不得就能改变好多人的命运。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每次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变成了这么个样子。
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她不喜欢看人哭哭啼啼,偏偏瞧见陈公公眼眶发红时……
心里痒得慌。
想离他近点儿、再近点儿。
她抬手,食指拂过他红润的眼尾。
“陈公公怎么还……”
不等她说完,陈焕心觉丢人,赶快往旁边躲了一下。
她指尖上一空,动作微顿。
在下一刻往前追去,手掌不容分说地握住陈焕微凉的手指,按在软塌上。
身体下俯前倾,嘴唇碰在了陈焕的薄唇上。
陈焕愣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大脑只剩下空白。
枫黎见他没躲,只是僵住,便又往前凑了凑,轻轻地咬了咬他的唇。
温热的呼吸混杂在一起,极近的距离下,她看到陈焕惊慌又满是怯意地看她,又在与他对视的瞬间赧然地别开了视线。
他没出声,但她听见了喉咙滚动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似乎整个人都烫起来了,绷着身子直到肩膀轻轻地颤。
“郡主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