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两面三刀、做了多少对不起郡主的事似的。
“皇上自有皇上的考量,奴才还能怎么办?惹得皇上不悦,就更没法帮郡主。”他不等枫黎回话,就转移了话题,“离开前看到郡主一口气喝了那么多酒,还以为郡主是借酒消愁,方才的背影看起来也失魂落魄的,给奴才担心坏了,没想到竟是冷静得这么快。”
鼻息间依然能嗅到明显的酒气,显然,郡主喝的不少。
他见过太多人耍酒疯了,借着酒劲儿犯浑,别提多难缠。
“郡主可有觉得不舒服,可要奴才去准备醒酒汤?”
“不用,那点儿酒算不得什么,更不是借酒消愁。”枫黎失笑,在他腰间轻轻拍了一下,“一个当将军的,要是这么点儿小事就失魂落魄要死要活的,怎么担得起大任?陈公公就那么小看我么?”
她是失望、愤怒了一下子,但也只是“一下子”。
让头脑在混乱与危机中保持清醒理智,是成为将领必不可少的条件。
而她,很自信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将领。
“那时喝酒也不过是想发泄发泄,本来想跟在北地一样喝完了就重重摔在地上……”
她顿住,手指蹭了蹭鼻尖。
“但没敢。”
“……”
得亏是没敢。
看来郡主在宫里,真是比从前收敛了不少。
陈焕一时间哭笑不得,因为郡主的隐忍和失落而难受,又因为她不得不留在宫中而高兴,只是这高兴,他不敢表露出来,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表露。
搭在郡主身上的手臂微微用力,与她抱得更紧了。
枫黎觉得陈焕有些黏她。
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有种说不出的腻味,好像没了她就活不了似的。
她侧头,吻在陈焕的唇角。
其实,她也不是对陈焕没有一点儿不舍。
不知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是真的就那么喜欢他……
她张开唇,陈焕便乖乖地配合。
她甚至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就那么一点点地软了下去,被她亲得气息不匀。
特别可爱,真的。
明明在外人面前硬气得很,一张嘴更是从不饶人,就是面对她时都少不了骂骂咧咧的嘲讽,很少与她服软,却在这方面……特别弱势。
可能跟他身为下人不敢主动不敢僭越有关?
他绝大多数都是被动的,即便主动,也会小心观察她的态度。
那种“小心翼翼”的、带着期待也带着讨好眼神,只要一眼,就能让她喉咙微干。
不过……
被动归被动,弱势归弱势,也不一定被亲几下就跟散了架似的吧?
真就跟没了骨头一样,好像可以按照她的想法随意摆弄。
她不懂陈焕这副姿态为什么这么吸引她。
她只知道,每次见他随着亲吻慢慢红着脸颊软在榻上,她都被撩拨得乱了心跳。
她把人抱紧,笑了一声:“都怪陈公公,本来酒足饭饱有些困倦,这下都要不困了。”
就跟那天听到陈焕低哑的喘息时一样,想把他剥个干净,用尽各种方法……
叫他喘给她听。
陈焕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滞了一下,才猛地意识到——
郡主莫不是对他有想法了?!
羞意“刷”地上涌,整张脸涨得染上了薄红。
他一羞就本能地掩盖自己的羞耻,快言快语地开了口。
“是奴才耽搁郡主午睡了,郡主这几日想必很是疲倦,不若休息片刻吧。”
才一说完,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郡主显然是亲他亲得蠢蠢欲动,那他还在等着什么?
勾引她啊!
勾引啊!
不趁这种机会勾郡主对自己下手,还等什么时候?
兴许稍微撩拨撩拨,就让郡主搂在他腰间的手往他衣裳里探了呢?
他的呼吸有些沉,想改口:“郡主……”
“这几天思虑颇多,的确累了。”枫黎直起身子,“陈公公今日方便么?陪我小憩一会儿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以来的期待瞬间破灭,她觉得有些累。
但跟陈焕在一起,抱着他的时候,总能感到些许安慰和放松。
她很喜欢跟他待在一块儿。
陈焕跃跃欲试的心思一点点儿地降了下去。
发觉了郡主面上的倦容,谁能在这时拒绝呢?
“奴才陪着郡主。”
他去拿软被回来时,枫黎已经懒洋洋地倚在了榻上。
她闭着眼睛,眉头微敛,褶皱一直未曾消退。
他心里有些酸涩,垂眸,将被子* 小心翼翼地盖在枫黎身上。
还给她掖了掖被角。
而枫黎睁开双眼,将软被一角拎起来一点儿。
陈焕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喉咙滚了滚。
他要是个君子,或者真为郡主考虑,应该在此时跪地拒绝。
但他不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