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皇子他们明日就要出征,该做的事都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来京城之前,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瞧见个太监躺在自己榻上就开始心猿意马。
“一会儿吧。”她应了一声, “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先处理一下。”
“……”
陈焕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想说什么, 犹豫片刻,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点儿暗戳戳的期待和喜悦从胸腔落回肚子里,又渐渐化成了苦涩。
但因为这样的结果完全在意料之内, 所以不会过于难受。
果然,一打岔,郡主对他的兴致便也没了。
郡主对他没什么兴趣才是正常,所以怪不得郡主。
要怪的话……都怪五皇子!
胡乱觊觎郡主也就算了, 还打破他的好事!
哼,活该被郡主拒绝。
等日后皇上跟他问起五皇子的事, 他若不添些堵报复回来, 他便不配给郡主当奴才。
一瞬间,他心里已经预想到了不少皇上可能会问他的问题,也想好了怎么回才能让五皇子吃一堆哑巴亏, 各种阴损的招都想了个遍。
而面上却垂了垂眼,隐去眼底的阴翳,乖乖地从榻上坐了起来。
“那奴才……”
枫黎按了下他的肩膀:“没事, 你眯一会儿, 这几天都没睡好吧?”
说着,手指轻轻地抚了抚陈焕微微泛青的眼下。
“可以在这儿稍微休息休息, 我……”
她顿了顿,还是直言:“我搂着你也会心情更好一些。”
陈焕沉寂的心脏又加速跳了起来。
他这几日睡得不好、又要为了赏花会而奔波, 的确非常疲惫。
原来郡主都看在眼里。
他抿抿嘴唇,故意不让自己的笑意显露出来。
他问:“郡主是有什么事,不需要奴才在旁伺候么?”
“也好,那陈公公先帮我磨墨,磨完再休息好了。”
枫黎平日喜欢靠在榻上读书,榻前放了个高度刚刚好的小桌案。
桌上纸墨笔砚,一应俱全。
不管是桌案还是纸笔,一样样一件件,都是陈焕替她精心准备的。
她这会儿往上一瞥,突然意识到,每一样都是自己用惯的,完完全全符合她的喜好和习惯,可这些东西……是她才入宫没几日时就叫陈焕准备的啊?
她不由得问:“说起来,陈公公怎会知道我在纸墨笔砚上的偏好?”
陈焕一怔,心说,都是凭着梦里的印象准备的。
可这种理由,哪有人会相信。
要是郡主怀疑他是有人指使该怎么办?
“你不会是……从一开始就故意勾引本郡主来着吧?”
“……”
陈焕脸上“蹭”地热了:“郡主休要胡言乱语!”
他才没有!
他最初只是顺手的事,谁想过那么多?
“郡主真是自恋,奴才只是做好当奴才的本分,郡主却觉得是……”
勾引两个字他没能说出,红着脸直瞪枫黎。
他是莫名其妙就开始喜欢郡主了,但绝不是最一开始!
“噢。”枫黎撇撇唇,“原来陈公公为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奴才的本分。”
“那、那哪儿能一样。”
陈焕憋了片刻,别开头,不敢看枫黎的眼睛。
他别有深意道:“奴才愿伺候郡主。”
枫黎没往别处想,低笑一声。
心说,还真跟绪白说的一样,她也是“皇上”的待遇了。
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口。
她牵住陈焕的手,把人往桌案前带了带。
“来,那给你伺候的机会。”
陈焕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但背脊还是一僵。
他靠在枫黎身边,搭在一起的双腿蹭了蹭。
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郡主说的伺候根本没别的意思,他竟然就胡思乱想起来了。
“是。”他连忙说话,打断自己腌臜的思绪,“奴才替郡主研墨。”
枫黎在案上铺开全新的纸张,而陈焕就在一旁辅佐。
他不知郡主要做什么,便好奇道:“郡主这是要……?”
“北地情况复杂,不说各方势力互有掣肘,就单说地貌都与京城附近大有不同,而呈国和其他两个小国之间也不安分,大皇子与魏将军二人是第一次亲身去到北地,就算会有北地将士们和官员们的陪同,怕是也没法第一时间了解全貌;他们在京中知道的那些,更是不如我在北地摸爬滚打近十年了解得更为深刻。另外,我与耶律丹交手数次,颇有心得,直到他擅长的打法和很多小习惯,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枫黎执笔,沾了些墨水,一边思索一会儿的行文,一边继续说道:“我叫他们过来当面说一遍,难免记不牢靠,写下来就可以在路上时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