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让郡主不悦,就没敢说要主动伺候,只用了“赏玩”这种自贬的词。
在郡主面前,他可以舍弃很多东西, 包括……
他在过去二十多年中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尊严。
枫黎以为陈焕今日过来会心有不满地跟她耍耍小性子, 没想到却是眼前的情景。
她愣了片刻, 心想,陈焕不是一直很抗拒被她碰吗?
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着呢,碰到他腰上, 他都要僵硬起来。
“你确定要这样?”
她站在床前,垂眸看着两丈外的陈焕。
垂在身侧的手指捻了捻。
陈焕低伏在地,不知道郡主的表情。
但听得出,她的声音颇为严肃。
一听到这样的语气声音, 他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郡主面色沉沉的模样。
是……惹郡主不悦了么?
他轻轻咬了咬嘴唇。
不想放弃,所以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请郡主赏玩。”
说话间, 按在地上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枫黎坐回到床上, 不动声色地扫过陈焕因为用力而轻微发颤的手掌。
心间有种被他取悦到的愉悦感,又对过去几次对他生出想法却忍了回去而感到惋惜。
不如早对他下手了,他怕是不会真的拒绝。
她缓声笑了:“陈公公希望我……怎么赏玩?”
陈焕的呼吸窒了一下。
嘴唇蠕动,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先前认认真真学过的内容,耳尖无声地涨红了。
郡主直接对他动手还好,可那种话,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郡主这么反问他, 算是变相的拒绝么?
他低声说:“奴在来永安殿之前,已经将身子里里外外都洗净了……全凭郡主喜好。”
说完, 他小心地抬起头,望向郡主的方向。
从低处与枫黎的俯视对视, 他的心脏鼓动得越发明显了。
“郡主明日就要离开京城了,奴才知道郡主喜欢北地,或许再也不会来,奴才不求别的,不求郡主能对奴才有不舍,只求今晚……能成为郡主的人。”
话没说完,他的眼眶就红了,眼泪在烛光下化为细碎的光,轻轻地闪。
枫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
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总显得阴翳。
可每每到她面前,都变得诱人。
很漂亮,尤其是那些凝聚成微光的水珠。
暖橘的烛火倒映在他的眼中,晃动着、摇曳着。
明日还有事情要处理,她今日是想早些休息的。
但这种明晃晃的自荐……谁能挡得住呢?
她冲陈焕伸手:“陈公公。”
陈焕面色一喜,连忙膝行上前,来到她身旁。
他依然跪着,扬头瞧她。
“还跪着什么?膝盖多疼。”
枫黎扶住他的手腕,往上带了带。
她温声道:“我会心疼的。”
若跪得青紫了,她是真的会心疼,所以说得直白。
陈焕只觉得是随口一说的客套,主子的话,怎能都当真呢?
郡主愿意给他机会他就应该满足了。
他总得有当奴才的自觉。
他随着枫黎的力道起身:“奴才跪习惯了,不觉得疼。”
枫黎抬起头,从陈焕的颇为俊俏的脸往下看。
扫过喉咙,喉结轻滚。
扫过腰腹,他微微地往后缩了缩。
再往下看,垂在身侧的手指握紧了。
一点儿细微的反应,足可以看出他的紧张。
陈焕这是希望,能在她的审视下让她满意,得到她的喜欢。
也的确成功地取悦到了她。
她一如往常地牵住了陈焕微凉的手掌,用了点儿力,把人往自己怀里拽了拽。
陈焕看懂了她的意思,总觉得坐在郡主腿上很叫人害臊,但怕不听话会惹得郡主不悦、不愿再碰他了,还是缓缓地被圈着腰坐在了枫黎的腿上。
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比身体的接触更能安慰人的了——
郡主还愿意抱他,说明对他没有太大的抵触和反感。
他心中窃喜。
枫黎在他腰上抚了抚。
她还是那么喜欢搂着陈焕的感觉。
扬头,吻在他发烫的耳垂上。
那温度,简直让她想笑。
不是说自己见多识广么?
臊成这样。
“看起来,陈公公的确比本郡主见多识广,知道许多[赏玩]的法子,倒是我自愧不如了。”她带着笑意开口,“不如陈公公教教本郡主怎么做,如何?”
她并非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只是缺乏经验,不想让陈焕觉得不适。
毕竟这种事,头次还是有些技巧会更好吧。
陈焕脑袋快要冒烟了。
难道这种事……还要他手把手地告诉郡主怎么玩他么!
他又羞又气:“郡主亲奴才熟练得很,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