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替郡主不值,久而久之,瞧见陈焕的种种言行,便觉得能有个人全心全意地只为郡主、永远把郡主放在第一位也不错。
郡主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只有人心难以叵测。
她见枫黎抬手挡了挡陈焕的脸,没忍住白了自家郡主一眼。
“郡主真能护着,我早过了跟他斗嘴的阶段了。”
说完,她欠了个身遍退下了。
门被人从外关上。
枫黎摸了下药碗:“药太烫了,稍微放一下吧。”
她把托盘放在一边,拿起碗旁裹着药材的布巾,将水拧尽,掀起被子搭在陈焕的膝盖上,又拿了条毯子盖住他的小腿,免得着凉。
见陈焕被露出腿脚时往后缩了缩,不由得调侃:“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陈焕略显虚弱地瞪她一眼。
“好了,起来喝药吧。”
枫黎把陈焕扶起来一点儿,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他就顺从地靠在她身上。
她笑了笑,用小勺盛了点儿药,喂到他唇畔。
陈焕美滋滋地张口,一口一口地喝。
从他表情上都看不出碗中棕黑的药汤有多苦涩。
不一会儿,就都喝完了。
枫黎又端来一杯茶:“苦不苦,喝点水?”
陈焕乖乖地听她的,她说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只是喜悦的同时,有点儿不好意思。
这种活儿,从前郡主都不用人伺候的,这回反倒来伺候他了。
况且……
他抿抿嘴唇:“怪奴才身子不争气,生病喝多了水,怕是……”
“别多想,不管怎么说,病了就要多喝水才能好得快些。”枫黎回到床边,手指蹭蹭他的唇角,“要说真有什么耽误事儿的……”
陈焕清了清晕乎乎的思绪,努力正色问:“什么?奴才是误了什么事么?”
他回想,总督的寿辰距离现在还半月有余。
那时如果需要他去,病应该早就好了,不会耽误的。
他解释道:“给总督的寿礼奴才已经备好了,郡主无需担心。”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说你什么。”
枫黎轻轻拍在陈焕的背脊上,一下一下的,就跟哄人睡觉似的。
按理说,喝完了药,应该容易犯困的。
可陈焕这时候哪里睡得着。
他追问道:“那是什么事?郡主放心与奴才说,奴才身子扛得住病,又有郡主这样悉心照料,一两日就能好得透彻了,不会耽误了郡主的事的。”
枫黎把他额前的发拨到一旁。
她欲言又止,笑了笑:“到时候再告诉你吧。”
“郡主要是不说,奴才怕是一连几日都要睡不好了。”
陈焕倔强起来不是一般的犟。
关键的是,他盯着枫黎那么瞧,总是能让她心软。
枫黎叹气:“罢了。”
一方面不想让陈焕胡思乱想,另一方面么……
开心事她总想立刻分享给陈焕,让他高兴。
这事儿讲给他听,他肯定要一连开心数日了。
真怕他高兴得反倒睡不着觉了。
“本想到时候给你个惊喜,可谁叫我面对你时藏不住事儿了呢。”
她起身,给陈焕掖了掖被角,又换了额头上的布巾。
她吩咐道:“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陈焕点点头,看着郡主离开。
不知道会是什么惊喜。
其实跟郡主生活在将军府,他已经什么都不缺了,过得比在宫中富足悠闲多了。
再有惊喜的话……他能想到的,无非是郡主给他什么凭证,比如一块儿将军府的令牌,什么“见令牌如见将军”,可以让他借着令牌狐假虎威;
再或者,便是给他进军营的权利,允许他在府中无事的时候到军营去伺候,免得时常一天里只有早晚能见郡主,相处的时间都变少了。
两者相比的话,他更喜欢后者。
他想时时刻刻地伺候在郡主身边。
可军营要地……
总归不好让外人进进出出吧。
他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期待。
不多时,外面响起脚步声。
陈焕抬头看过去,见郡主抱着个衣箱进了屋。
衣箱上显然印着郡主带他量体裁衣那间铺子的标记。
先前已经送来了两身做好的冬衣,所以他认得这个箱子。
隐隐的期待和兴奋落了下去。
说实话,他心里有些失望。
于是回过身,窝回了暖烘烘的被子里。
他鼻子不太通气,瓮声瓮气地说:“不过是又有新衣制好,奴才还以为是什么惊喜呢。”
赤.裸裸的失望,装都不装一下。
准确地说,是希望枫黎因此多哄他几句。
枫黎站定在床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