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在医馆照料着江序,并不知道村子里的流言已经传的满天飞。
所以在她回来拿换洗衣服时听到有好事者凑上来问她什么时候给江三郎办白事时,她简直暴跳如雷。
气得双目通红,她的三郎好好的,怎么就要办白事了!
“谁!哪个龟孙造的谣?我家三郎好好的,办什么白事!”
张金花恨不得撕了造谣人的嘴,“你说,是谁说的?”
好事者一看她这样,吓得不由得倒退两步,讪笑道:“这,这村子里都什么传,我也是好奇问问,那个什么,婶子,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可不敢再多待,张金花那样子好像是要吃了他。
张金花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家,就发现江二郎在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地上的锅碗瓢盆摆了一堆,一见到她,江二郎像见了鬼一般,立刻转过身,试图把东西往里边藏。
结结巴巴道:“阿娘,你怎么回来了?”
江二郎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一看他这幅心虚的模样,张金花哪有不知道的,顿时心如死灰,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他连亲弟弟都这样对待,以后还能指望着的他对她有多好吗?
懒得再和他动嘴皮子,冷淡道:“你要搬出去我不管,但是你要是敢拿走不属于你的东西,老娘剁了你的手!”
江二郎顿时讪讪,“阿娘,你放心,我哪会干这种事?”
张金花:“那你身后的板凳是谁的?”
江二郎身体一僵,回过头,装作不知情道:”阿娘,这可能是刘芬装错了,我不知道,我这就放回去。”
“对了,三弟怎么样了?没事了吧?”他小心翼翼的打听。
张金花斜睨了他一眼,似是而非道:“托你的福,暂时好好的,要不然你给我点银子,我给你三弟好好治治?”
江二郎顿时一噎,脸色也不好起来:“阿娘,我哪来的银子?要不你找大哥要吧,大哥肯定有。”
张金花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没再理他自顾自离开。
等她收拾完东西走了之后,江二郎松了口气,下定决心要尽快搬出去。
……
江序在医馆待了不短的时间,在过年的前三天才回到大河村。
众人见了,有关于他快死的传言自然不攻自破。
周芷一进家门,就发现江二郎一家不见踪影,倒是左边盖起了一栋新房子,只是由于工期短,时间赶,只盖了一间屋子和一间庖屋。
江大郎一家三口迎过来,江大郎的女儿江苗苗凑过来:“三叔,你好些了吗?”
江序脸色虽然还苍白着,说话的声音却比之前厚实不少,一看就中气补起来了:“三叔好多了。”
江苗苗乖乖点头:“那三叔要好好吃药,这样能好得更快。”
江序笑道:“好。”
周芷也喜欢这个小姑娘,文文静静的,一见到她就害羞的喊三婶。
江大郎的媳妇钱霞道:“阿娘,你们这些天不在家,我帮你把过年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在庖屋,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张金花点点头:“辛苦你了,我把钱拿给你。”
钱霞忙摇头:“阿娘,不用,你们给三弟治病要不少银钱,我们手里还有些,这是我们孝敬您的,哪里能收您的钱?”她说的是真心话,她嫁过来这么久,婆婆待她不薄,哪家的婆婆能容忍的了儿媳自己手里攥着银钱?偏偏她婆婆说他们有自己的小家要经营,除了必要交给公中的钱,剩下的她都是自己收着的,日子过的比村里的一些小媳妇不知好多少。
还有她成婚十年才只得一女,换做是别人家早就要死要活休了她,可她婆婆虽然嘴上念叨两句,但是平日里也会帮她骂那些专门戳她心窝子的嘴碎婆子,这些她看在眼里。
张金花知道她是个厚道的性子,但是也不愿意占她便宜,毕竟已经分了家,要是她和当家的两个人还行,关键是他们现在是和小儿子一起,这东西就不能收。
她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
掏出钱,强硬的塞到钱霞手里:“收着!”
见拗不过她,钱霞只好揣着钱离开。
回到家里收拾一番就日落西山了。
冬日里天黑得早,但这也并不妨碍张金花的好心情,她现在看周芷比看亲儿子还亲。
这可真是个宝贝,还真的把她儿子给冲好了!
晚上和江老爹谈起这事,她就止不住的心潮澎湃,原本她给三郎冲喜是打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念头,她自个儿心里也清楚,儿子的这场大病几乎把身子底儿都给掏空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儿子还能活多久。
听了那个云游道士的话也只是想最后赌一把。
没想到还真给她赌成了!
“这老三媳妇娶得可真对!瞧瞧这才嫁进来不到一个月,老三的病真好了,而且人又识大体,是个良善的,还做的一手好菜,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真是被我碰上了。”
一提起周芷,张金花嘴角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