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铜钱全都拢到自己面前,开始数钱,每十个铜板用绳串起来固定住,没一会,桌子上就多了好几串铜板。
她数的格外认真,神色从容,江序看着她一时失了神。
“好了!”
将全部的铜板都数完,周芷宣布大功告成,江序这才回过来神。
“一共有四百六十一个铜板,除去成本净利润共有三百零三个铜板!”周芷喜笑颜开,眉眼间的喜悦感染了在座的所有人。
“不过这些没算上买板车的钱和一些杂七杂八的。”
张金花乐得牙不见眼:“那也很好了,乖乖,这小小的豆腐竟然能卖得这么多钱!”
周芷笑道:“阿娘,这也是因为我们是第一家卖豆腐的,这镇上没有其他的地方卖,而且说实话我的定价是有些高的,虽然才两文钱一块,但耐不住这原料便宜啊,工艺也不复杂,我们才能得如此多的银钱,要是方子泄露出去,或者有别人会做了,这价格恐怕就要往下降了。”
古代有没有什么专利保护机制,所以有许多人家都是把一些方子给捂的死死的,生怕被别人知道。
张金花听完心里一凛:“你说的对,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这可了不得!”
“对了,三郎啊,你说那几个贼人的事有苗头了是怎么回事?”
江序:“阿娘,你们今天在卖豆腐的时候我在暗地里观察,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我给画下来了,你们看看。”
周芷定睛一看,江序拿出来的纸上画的几个人形物黑乎乎一团,只能依稀辨出是人,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江序也知道自己画功堪忧,君子六艺,哪一艺都是要花大价钱培养的,就说这画,首先要请的名家教导,其次昂贵的纸张与画笔缺一不可,他一个农家子弟,自是没有机会学这些的。
因此展现出来的效果比较的……咳咳差强人意。
偷偷瞟了一眼周芷,江序强忍着内心的羞耻道:“画的不好,但是我将几人的样貌特征都给记下来了。”
周芷思忖片刻说道:“你稍等,我去去就回。”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截烧焦了的木炭,“说吧,那几人都长什么样?”
江序不知道她拿木炭出来干什么,但还是将几人的样貌特征娓娓道来,他虽画艺不行,但是记性是一等一的好,描述的也非常到位。
不消片刻,看着面前的六张纸,周芷收了笔,“你看看,和你说的像不像?”
江序接* 过一看,瞳孔骤缩,竟是和他说的有五六分相像。
现在的画讲究的是写意,追求的是意境,像她这般画得如此写实的极为少有,就算有那也是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像她这样随手一画便能如此相像的,着实是天赋异禀。
“阿芷,你这画法倒是新奇,约莫有五六分相像了。”
张金花在一旁等的着急,“我看看。”
“哎哟,真的是,看着真像真人啊!可比三郎的鬼画符强多了!”
江序有些羞赧,默默的将桌子上自己的画给收了起来,压在最底下。
周芷漫不经心道:“小时候无聊,又不能出去玩,随手拿木炭划拉几下,从此养成习惯,看到什么画什么,倒也有几分相像。”
这话当然是假的,原身天天忙的没一点空闲,周王氏可看不得她有一点休息时间,这画还是她从前报班学的素描兴趣课,她有几分天赋,加上老师教的也好,因此学的很不错。
江序和张金花一听她这么说自然而然的在心里脑补出小可怜被后母虐待,只能自己可怜巴巴的缩在一旁的画面,看向她的眼神里顿时浮现出心疼来。
周芷:“这六个人都是你怀疑的人是吗?”
江序点头:“对,我在旁边观察了很久,这六个人在暗地里一直观察着豆腐摊子,形容有些鬼祟,但也不能确定他们就是之前跟着你的人。”
周芷随手拿起一张画,对着跳跃的烛火,烛光将人物映得更加明显:“没关系,我们多警醒这些就好,想必有邢都头这几天四处巡逻,他们也能安生些。”
——
江家在镇上卖豆腐的事,一开始还没多少人知道,后来张金花和江老爹好几天没回来,叫门也没人答应,许多人就好奇了,问江大郎和江二郎也没人知道。
有一个游手好闲,天天喜欢四处游荡的人,这天去了镇上喝酒,好巧不巧正好撞见张金花在卖豆腐,一开始他还不敢认,猫在后面瞧了好一会,看到她身后站着的是江老爹这才发现。
周芷这段时间已经慢慢从豆腐摊子上脱身,她一个年轻的小娘子偶尔卖几天豆腐还好,时间长了总有那泼皮无赖找上来,加上她做豆腐也累得慌,张金花便让她在家里休息,不用再跟着在集市上操劳。
周芷发现没有她,张金花也干的有模有样,甚是爽利,便也渐渐的不往摊子上去了,专心在家做豆腐,研究吃食。
因此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