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心疼吗?”
江老爹:“这才是咱们三郎第一次考举人,没过也正常,有了这次经验,说不定下次就过了,你也别再他面前提起这件事,和往常一样就好,孩子大了,肯定不想让我们担心。”
张金花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书房里的江序却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脆弱,在十月底的那几天他确实紧张焦虑,但是昨天他突然想开了。
江南何其之大,赶考的秀才又何其之多,他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罢了,没过只能说明他技不如人,还有不足之处,更应勉励才是。
周芷也正是知道他的心态挺好,所以这些天也没有像张金花一样,都担心的吃不下饭。
但是他一直窝在书房里复盘此次的错误也不行,老是憋着对身体也不好,于是这天中午吃完饭,她就拉着江序外出散心。
她的借口是自己在家里太过憋闷,想找个人陪着,江序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出去。
南宁府城外面有条河,名为淯河,水流平缓,并不湍急,是游玩的好去处。
周芷之前去过,但是还没体验过淯河独有的花船游行,这个项目实在太过火爆,特别是夏天,根本排不上队,也就是现在天气冷了,她来这一看居然有位子,立刻拉了江序上了其中一条花船。
这花船是特意装扮出来吸引小娘子的,打扮得尤为好看。
明明已经入冬,花船上却到处都是盛放的鲜花,春意融融,船上还放着炭盆,并不冷,船夫在船头,他们在船中,中间隔着一扇木门,只要不打开,并不会被打扰。
周芷托着腮,尤为欣喜,她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船,有趣又新奇。
他们在花船上游玩的欢快,城里的江家此刻却是沸反盈天。
张金花听到消息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还是齐篷赶过来使劲拖了她一把才将她拖起来。
张金花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说什么,谁来了?”
薛风站在下面声音也直打哆嗦,但是是高兴的,“禀老太太,是官府的人来报喜了!要见江相公呢!”
他爹薛长贵一看见有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带红花疾驰而来便问来人是谁。
结果那人说是来给江老爷报喜的,说他们府上江老爷高中举人!
他爹人都快乐傻了,赶紧纷纷他过来请示老太太。
张金花让他赶紧快去淯河找人,她则把人请进来好生招待。
特使一路骑马风尘仆仆的过来,喝了一杯热茶这才感觉活了过来,这户人家倒也着实上道,上来的无一不是好东西,他便也耐心等着,还不忘解释为什么这次过来这么慢。
“路上有事耽搁了,有户人家中举,偏偏那户人家里大哥是个难缠的,竟然想让自己大儿子李代桃僵顶了亲弟弟的举人位置,要不是我再三核查,还真就被他们骗过去了。”
那小叔和大侄子长得是真像,年岁也相差无几,后来还是他找了里正并一众族老才把事情掰扯清楚,后续那个大哥肯定是要下大狱了,不过这件事交给县令处理,他还急着办差,但是想也知道那户妄图李代桃僵的人家吃不了好果子,打板子都是轻的,说不定还要流放。
他说的活灵活现,张金花也尤为会捧哏,听的津津有味,还不忘感叹:“大人可真是明察秋毫,要不是大人,可真就让那群贼子得手了!”
张金花语气忿忿,感同身受,要是她儿子好不容易中了举,却被人冒名顶替,她活剥了那人的心都有!
薛风加快脚程,飞速往淯河的方向狂奔。
到了淯河附近,他一眼就看见了河中心飘着的几艘花船。
急的他上蹿下跳,他不会游泳也没办法游过去,只能沿着河岸边大声的喊。
周芷被炭盆的火熏的昏昏欲睡,恍然间好像听到了薛风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河岸边赫然站着使劲往这边摆手的薛风。
“他怎么来了?家里出事了?”
江序也不知,连忙吩咐船夫掉头回去。
薛风在岸边喊得嗓子都哑了,等花船靠近岸边,他立刻将家里来了报喜特使的消息说出来。
周芷大喜,江序眼里也染上喜意,二人对视一眼,立刻往家里赶。
特使见人回来,告知他是此次江南省考生的第四名,以后便是举人老爷了,成为举人之后可以前往官府领取禄米和银钱。
现在一家人哪还顾得上这些,张金花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特使完成任务便要赶赴下一趟,周芷连忙让齐篷给人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特使走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还未下来,他特意领着一趟差事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了江家的江序高中举人,纷纷前来祝贺。
城里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家也都找机会来恭贺一番,能在江南这样人才济济的地* 方高中第四名,这样的人值得他们拉拢,就算不拉拢也至少不能得罪。
一时间江家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