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屋檐上接了一层厚厚的冰晶,江序看见了都让人给打了下来。
周芷刚生产,大人孩子都还虚弱,这些冰晶可能会砸到人不说,就是不砸到人,突然断裂在地,那“哐当”一声也是够吓人的,为了以防万一,江序特意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确保不会遗漏。
暖意融融的屋内,周芷侧躺着看着怀中的小胖丫头,婴幼儿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却,但已经不是刚生产时那样皱巴巴的样子了,小手蜷缩在耳边,乖乖的睡着,小肚子一挺一挺,她是怎么都看不够。
小丫头是五天前生产的,或许是孕中吃的太好,也可能是小丫头心疼母亲,把多余的营养都给吸收了,她一出生便有八斤重,是个实打实的胖丫头,脸颊上的肉鼓鼓囊囊,把眼睛都挤的只剩下一条缝,胳膊腿格外有劲儿。
接生嬷嬷说她接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出生就这么健壮的孩子,她把刚出生的婴儿抱起来的时候,被狠狠蹬了一脚,胳膊当时就红了,可见这小姑娘力气有多大!
周芷原本只以为是稳婆的夸大其词,一个小婴儿能有多大力气?
但当她喂奶的时候,小丫头小手小脚挥舞着,趁她一个不留神便抓住了她的一缕发丝猛地一拽,周芷当时疼的闷哼一声,这才意识到稳婆说的是实话,她的小宝贝确实力气不小。
或许是母女连心,小丫头对她还算客气的,对着家里其他人,那是没有不招呼过的。
特别是江序,那天他下了职,兴冲冲的挑了几个名字给她,想让她选一个作为孩子的名字,把孩子抱起来的时候,他凑得很近,爱怜的看着小小的女儿。
然后被一拳捣在了眼窝处,偏生小丫头还觉得这是个好玩的游戏,蹬着小脚,欢快的不行。
周芷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江序捂着眼半天没缓过来神,“……阿芷,闺女力气真不小,真是天纵奇才!”
他一脸的惊喜,小心翼翼的捧起女儿,活像是碰了个金疙瘩,又像是揣了个炸弹,一不小心就能就能引爆。
周芷被他无脑吹捧女儿的样子弄的无语,见他乐呵呵的顶着红眼眶逗闺女玩,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无语了片刻,也就没有再管,耐心挑起名字来。
最终选了一个不是最华丽,也不是最具文采的名字——江岁安。
她只希望女儿一生一世平安健康,岁岁无虞,不求她有多大的出息,能平安的度过这一生,无病无灾也就可以了。
……
年哥儿和肉肉极为喜欢这个小妹妹,不仅因为是亲妹妹,是周芷肚子里生出来的,也有部分原因是安安着实是让人疼到了心坎里,才出生几个月见人就笑,不拘是谁,只要来逗她的,都会给个笑脸,嗯嗯啊啊的叫着,给足了人情绪价值。
还有就是这孩子像是小狗一般,有个灵敏的鼻子,特别会闻人的味道,每次有人来,离她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动动小鼻子,就像是能知道来的是谁一般。
年哥儿每次一过来看妹妹,除了她睡觉的时候,都是手舞足蹈的欢迎哥哥的到来,小肉下巴笑得抖起来,有着不逊于年哥儿小时候的三层小肥肉,谁能拒绝这样可爱迷人的人类幼崽呢?
年哥儿不能。
所以哪怕妹妹力气格外大,有时候高兴起来拍的他身上留好几个红印子都无所谓,每天一下课,就兴致勃勃地过来,十二岁的小少年,已经懂事,但一遇到妹妹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江序过来想抱抱安安都不行,他都要抱着安安躲好几米远。
生怕爹爹一接手,就不让他碰妹妹。
弄的江序无奈又好笑,他想抱抱自己亲闺女还得看亲儿子的脸色,到了夜里,他就要好好跟周芷告一状。
周芷每次都左耳进右耳出,实在被他念叨的烦了,手上的账册一放,睨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前几天不是你天天抱着安安不撒手,年哥儿想抱都被你挡了回去,现在你还好意思跟我告状?”
真是年纪越大越活回去了。
不过这话她没敢说出口,自打江序年过三十,便生怕自己老了,她不喜欢他,每次格外注意仪容仪表,在她面前尤甚,她要是说出来,估摸着这人又得回去黯然神伤。
江序心虚的摸摸鼻子,在朝堂上大杀四方的江大人回了家性子软和的不像话,除了在年哥儿面前勉强保持着一丝父亲威严,在周芷和安安面前那是恨不得夹着嗓子说话。
……
安安六个月的时候,长得越发壮实,是字面意义上的壮实,不像年哥儿小时候,有些小肥肉,那也是正常孩子的体重范围之内,但安安的六个月仿佛是加大版本,比正常孩子的六个月大了一圈。
藕节般的胳膊腿上那一圈圈堆积的肉,一晃起来那一层层波浪都不带停的,像极了往池塘里扔下一颗石子荡起的波浪,一圈又一圈。
张金花不觉得有什么,还满心欢喜地觉得小孙女真是个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