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揪住了白花花的胡子。
周芷见她歪头的时候心里就有种不妙的预感,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她,那非她这个亲娘莫属,再看看她亮晶晶的眼神盯着刘太医的胡子,哪还有不知道的?
刚要上前阻止,那只小胖手已经快如闪电般薅住刘太医保养多年的胡子,猛地往下一扽,周芷绝望地闭上眼,果然,下一秒听见了刘太医高亢嘹亮的叫声。
隐隐约约还伴随着小胖娃娃无比清脆的咯咯笑声,两者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都说世界上最快的东西莫过于小孩子的手速,周芷对此也深有体会,抱着安安的时候从来不会带首饰耳环什么的,就怕她来了兴趣,上手抓一抓。
本来她应该提前知会刘太医一声,但偏偏这次她给忘了!
太过担心孩子,加上安安见到刘太医也是一副不吵不闹的乖宝宝形象,她就给下意识的忽略了。
“安安,快松手!”
绝望只是一秒,下一刻,周芷立马上前拯救刘太医可怜的胡子,想把安安的手给掰开。
但六个月小婴儿的手软软糯糯,活像个糯米团子,瞧着极为可爱易碎的模样,哪怕周芷知道自家小姑娘是个力气尤为大的,此刻也不敢上狠劲去硬掰她的手,只能尽量哄着她快点松手。
安安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焦急的亲娘和痛的脸皱成一团的老爷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只以为她们在玩闹,小手攥的紧紧的,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
她是个情绪极为稳定的宝宝,但有一点爱好,那就是喜欢新鲜事物,一看到没见过的东西就爱伸手抓一抓,其实算起来,刘太医的胡子不是她抓的第一把胡子。
第一个遭她小肉手毒害的是她亲爷爷江老爹,江老爹原来跟随京中时兴的款式留了一把长胡子,每日打理,很是爱惜,要说这留胡子可是京城中老爷们的标配,只有享福的老太爷才能留这一把胡子,江老爹如今可不是京中数一数二享福的老太爷吗?
因此江老爹很是得意自己这把胡子,但自从小孙女出生,在孙女五个月大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抱着她玩耍,安安一把揪住了他的胡子,死活不撒手,最后无奈,他只好剪去那一把心爱的美髯,要是不剪,下次都不好抱孙女,相比起胡子,还是孙女最重要。
但安安人小,不记事,一个多月前的事哪能记住?于是今天看见了刘太医的胡子在自己跟前晃呀晃,那可不是像在邀请她玩一玩吗?
刘太医从业五十年,十几岁就跟着父亲行医,这还是第一次遭病人的魔爪,小胖丫头不撒手,他也不敢动她,不说这小胖丫头的亲爹是朝廷二品大员,深受皇恩,亲娘是一品荣国夫人,就看她这嫩豆腐一样的小手他也不忍心直接上手掰开,作为专研小儿一科的御医,他是对小孩子极为喜爱的。
气氛一时间僵持,周芷让人赶紧上安安素日喜欢的蛋羹,等热乎乎的蛋羹一到,安安果然被吸引,眼睛盯着蛋羹目不转睛,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刘太医的胡子也终于得到拯救。
但为医多年,他还是叮嘱道:“令千金还小,现在虽然可以上些辅食,但最好还是不要多吃。”
周芷:“太医放心,这只是给她尝尝味道,一会儿就端下去了,今天真是对不住太医。”她诚心实意地道歉,还夹杂着几分尴尬,本来是请人来给女儿诊治的,结果可倒好,给太医整负伤了,她现在觉得自己面皮火辣辣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再看看一无所知,在甜蜜的享受美味蛋羹的亲女儿,周芷都想上手捏一捏她的小肥腮。
刘太医摆摆手:“无碍无碍,小事而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而且夫人也不过担心,根据老夫的诊治,令千金不仅身体无碍,还是天生的健壮体魄,如今这也是正常吸收营养的缘故,夫人不必忧心,也不要减少她的吃食,像以前一样即可,等到了年岁,这身小肥肉自然就减下来了。”
有了宫廷御医的话,周芷这才算放下心来,“那就好,多谢太医了,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不要推辞。”
圆圆接收到夫人的眼神,立刻从袖口掏出两个荷包来。
刘太医看着两个荷包,有些疑惑,按理来说他外出看诊,主人家给荷包是正常的,但这怎么给两个?
周芷解释道:“这其中一个有我周氏酒楼的贵宾玉牌,凭此玉牌在周氏酒楼可享受贵宾优惠,还望笑纳。”
刘太医悟了,接下两个荷包,道谢之后便离开,出了门,掏出荷包里的东西,其实相比于白花花的银子,还是这个玉牌更得他的心,京城中周氏酒楼颇有名气,他也极其爱吃里面的几道菜,只是太过红火,每次去极有可能等不到位子,如今可好,有了这个玉牌,就方便许多。
……
得知女儿没事,只是天生身体健壮以后,周芷放心不少,只是每每想起太医用的“健壮”一词,还是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