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兴冲冲地钻进了陶慕然的厨房。
陶慕然淡定地质疑:“宋哥,其实你包里装的是预制菜吧,你倒出来吧,我不嘲笑你。”
宋屏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心道这倒霉孩子能气的自己少活十年。
“这是我照着小红薯特意学的!为了不让你天天吃外卖,我容易吗!”
“咣”得一声,宋屏暴力甩上了厨房的玻璃门,陶慕然为了保护自己的耳膜,默默戴上了耳机。
叮了咣当半个多小时,宋屏端着两道菜走了出来,他看着沙发上躺着的人影,以为陶慕然睡着了,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结果下一秒才发现陶慕然的眼睛是睁着的,只是神情有些萎靡。
宋屏一下子心就提到嗓子眼,放下盘子后慌慌张张地问:“然啊,哪难受啊?生病了?”
陶慕然捂着心口,认真答道:“宋哥,我心里难受。”
他故作委屈时的神情极其唬人,眼神一闪一闪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就连抿唇都有一种泫然欲泣的感觉。
于是宋屏顿时如遭雷击,说话都不利索了,“心心心心里难受?快快快我们去医院!”
说完,他就想扶陶慕然起来,结果陶慕然噗嗤一笑:
“是心里郁闷的难受,不是心脏病的难受。今天下午看了眼剧本,结局不太好,有点悲伤。”
陶慕然懒洋洋地从沙发上支起身体,诚恳地说道:“多谢宋哥关心。”
宋屏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又颇为无语:“你有没有心脏病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快被你吓出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灌了一口水,默默看着陶慕然在桌上乖巧吃饭。
唉,突然有了一种老父亲拼死拼活奶孩子,结果孩子一天比一天皮的无力感。
“然啊,今天这两道菜口感如何?”宋屏眼含期待,试图一雪前耻。
陶慕然头也不抬,果断回答:“还行,比预制菜强一些。”
宋屏:……
算了,勉强把这看作是夸奖了。
“你是看剧本把自己看难受了吗?哎呦,之前演阿莫的时候就是,半天出不来戏。”
他知道演员是一个极其消耗情绪的职业,尤其是陶慕然这种善于共情的风格。但他也不是专业的,只能陪着干着急。
宋屏嘟囔道:“我记得《夜奔》的结局还行啊,一个当了皇帝,一个云游天下去了,这不过得挺好的吗?难道是我太没艺术感了吗?”
陶慕然懒得吐槽宋屏这种喝茶永远一口灌,读书读不过三页半的毫无艺术细胞的人,正如他自己的一些小习惯经常被归结为文青病。
所以他努力用多元化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
就是吧,这个多元化的“多”,有被物种多样性撑爆炸了的趋势。
心胸宽广的陶慕然刚想开口宽慰一下宋屏,宋屏却倏地开口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江覆演的是陆和渊,你演的是盛尧,对吧?”
陶慕然点了点头,心里有种不祥预感。
“你假装《夜奔》里拍的是你们的前世,现在经历的是今生,前世你们走向陌路但今生又做回了朋友!这样演起来是不是就没那么伤心了!我实在是太机智了哈哈哈哈!”
陶慕然被这一番发言雷得外焦里嫩。
知道的明白宋屏只是在发神经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搞同人二创呢……
陶慕然痛苦扶额,语气游离地艰难问道:“演戏不是过家家,你直接给我和江覆编一出三生三世恨海情天得了。”
提到江覆这个名字时,陶慕然下意识回想起那天晚上二人一起看烟花的场景。
怎么说呢,在别人背后胡乱“造.谣”,属实是有点心虚。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宋屏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好像在纠结要不要说点什么。
面对这种情况,陶慕然得心应手。
他果断道:“别说了,我不想听。”
宋屏果然中计,一脸幽怨:“不,我偏要说。”
“坊间传闻,江影帝似乎不是直男。”
见预想中的惊讶并没有出现在陶慕然脸上,宋屏安慰自己:“好吧,你们搞艺术的果然都这样。”
而后,他意识到这句话的扫射面有点广,慌里慌张补充道:“这句话没有说你是gay的意思。”
为了转移话题,宋屏忍痛又放出一个八卦:“我还有有一个极极极小道的消息——”
“传说,江影帝追星。”
陶慕然把宋屏的画外音当作聒噪的bgm,安静地吃完了一顿饭。
听到这,神情终于有些松动。
他抬头重复了一遍:“追星?”
“说实话,我也不太信,主要是图一乐呵。”宋屏说,“江影帝只有被别人追的份,哪会追别人啊。”
陶慕然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荒谬。
而是幻想,江覆当粉丝时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是那种成熟理性的知性粉丝吧。
反正,肯定不会是[谁偷了我的桃]那种不太成熟不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