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我表达一下粉丝对偶像的爱还不行吗?”
挂断电话前,他提醒道:“还有,你俩素不相识,怎么你一口一个‘慕然’叫得那么亲密?不许叫。”
-
下午四点多,宋屏一个电话被叫回了星娱传媒总部,陶慕然的工作室是挂靠在星娱的,而宋屏也在星娱管理层担任着职位。
临走前,宋屏忧心忡忡,“本来还想大展身手,给你做顿丰盛的晚饭呢。”
陶慕然松了口气,内心感谢星娱传媒救自己的味蕾于水火之中。
宋屏虽然走了,但还留下了个小李。
陶慕然亲切微笑,“小李啊,厨艺如何?”
“啊,当初宋哥招我的时候,没说还要负责饮食啊……”
陶慕然当即冷了脸色,面无表情道:“出去。”
他翻了翻外卖软件,感觉瞬间苍老了十岁。
要不然酒店订个餐得了,虽然不好吃,起码能果腹。
饿不死就行了,还总寻思什么美味。
然而,“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换到陶慕然这,就是“永远挨饿,永远挣扎,永远向往美食”。
“叮咚”,门铃被人按响,他扶着墙站起身,蹦蹦跳跳去开了门。
“江老师?”
江覆突然造访,陶慕然连忙邀请他进屋。
眼看着陶慕然还试图给自己端茶倒水,江覆坐都不敢坐,着急忙慌地把他扶回了沙发上。
“你可别忙这忙那的了,看得我心慌。”
“啊,”陶慕然摸了摸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其实还好吧,我又没残废。”
江覆没听清楚他的小猫哼哼,回头又问了一遍,陶慕然却无论如何都不重复了。
“好吧,我懂了,是我不配知道。”
江覆黯然神伤,默不作声地摆好了饭盒,“那请问,陶老师,我有资格邀请您与我共进晚餐吗?”
这演技飙得陶慕然猝不及防,他不懂江老师又研发出了什么新套路,只好愣愣地点了点头。
等手中被江覆塞好碗和筷子,他才来得及问道:“这是江老师点的外卖吗?”
江覆哼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某些人年纪轻轻,天天满头满脑都是外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饱了么和丑团的幕后大股东呢。”
陶慕然羞怯地低下头,试图用沉默来忏悔自己的罪过。
“是我眼拙,没认出这是江老师亲手秘制的独家美食,还请江老师恕罪。”
江覆笑眯眯地给他夹了几筷子菜,“多吃点,将功补过,重重有赏。”
茶几上的饭盒共分三层,一层装的是清炒时蔬,一层是香煎豆腐,最后一层则是香糯软烂的南瓜小米粥。
“本来想给你熬海鲜粥来着,但医生说养伤期间最好不要吃发物,就换成了这个,怎么样,味道如何?”
陶慕然几乎热泪盈眶。
江老师可能不知道他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在一个外卖癌晚期患者的心中意味着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在陶慕然的心中,宛若神明。
他虔诚地向神明请教:“江老师是在客房里做的这些吗?”
他们两人的客房都属于顶配,不仅有套间,还有设施齐全的小厨房。
但很少会有顾客使用,江覆很有可能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嗯哼,”江覆点了点头,又吐槽:“这酒店的锅属实不太好用,要不是你在这嗷嗷待哺,我早就半途而废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阵暖流悄悄从陶慕然心头划过。
小时候他体质弱,总是生病,除了陶珩会趁放假时陪他吊水,剩下的时光都是* 保姆陪他度过。
有一次他发烧,半夜嗓子干得不行,迷迷糊糊地下楼找水喝,结果咣当一下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所幸摔得不重,但磕磕碰碰还是难免的。
小陶慕然又病又渴,委屈极了,强撑着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问对方能不能回来陪陪自己。
可得到的回答只是“我现在工作很忙,抱歉”。
从那以后,他很少对身边人有什么要求,更不敢抱以期待。
因为害怕得到同样的答案。
比如这次在剧组受伤,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他在潜意识中告诉自己“都是小伤,忍忍就过去了,不要麻烦别人”。
可陶慕然没想到,江覆会这样贴心地照顾自己。
他和江覆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真正有交集还是从综艺开始。
细数每一个点滴,江覆都对自己很好。
这份“好”,既让他珍视,又让他不安。
“江老师……您对别人,也这么好吗。”
倘若江覆的“好”无差别地普照到身边每一个人,那他或许还会稍微自在些。
他害怕的是,江覆唯独对自己无微不至,可自己却拿不出等量的回报,这会令江覆感到不值得。
比如说,父母从小悉心培养陶珩,给他足够的资源去做想做的项目,所以他们希望从陶珩的身上得到回报,他们希望陶珩能够管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