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消失不见。
“好……我马上就来。”
他心情复杂地挂断电话, 掀开被子,起身准备洗漱。
这时,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不开心?”江覆问。
两人离得近,刚才的对话他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他知道陶慕然家庭情况复杂,猜测对方应该是在烦恼。
陶慕然抿了抿唇,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和父母见面应该是一件充满期待的事情,自己这样抵触会显得很奇怪吧。
江覆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不断用温暖的手心抚慰他冰凉的手背。
“不开心就不去,江老师在家给你做好吃的。”
眼看着他还要得寸进尺,陶慕然笑着推开他的脸,“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这和脆弱有什么关系?”江覆抓起他微凉的手,贴到自己脸庞,慢慢磨蹭着。
“每个人都有不想做的事,这很正常。”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陶慕然收拢指尖,斟酌道,“总要去看看的,不可能一直躲着。”
二人的互动早就超越了普通朋友的范围,他们都心知肚明。
陶慕然想,如果江覆再对自己问出上次那句话,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
最终,江覆开车把他送到机场,“想回家了随时call我,你的专属司机一直在。”
“别吧,我可聘请不起江老师这种身价的司机。”
“陶老师哪里的话,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倒贴。”
眼看话题逐渐朝不可控的方向驶去,陶慕然及时刹车,他耳根微红地瞪了江覆一眼,欲言又止。
真的很想把江覆这副面目曝光到互联网上。
心里的沉重被一扫而空,陶慕然心情轻快地下了车,成功和陶珩会面。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陶慕然从对方的神色里看到惊讶。
“……中彩票了?”
不然为什么心情这么好。
陶慕然:……
“你给我兑奖吗?兑的话我就中了。”
一顿毫无意义的嘴炮结束后,兄弟二人坐在一起。
“金成的事我听说了,昨晚我正坐着飞机往回赶,没接到宋屏的电话,抱歉。”陶珩侧头看了陶慕然一眼。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陶慕然惊奇地问道,“我又没出什么事,再说了,我自己也能解决。”
“你能解决不代表我不追究这件事了,”陶珩幽幽说道,眼中含着商场上杀伐果决的狠厉,“这些年来金成在国内野惯了,是时候该给他换个地方待了。”
“哥,”陶慕然感叹,“你说这句话的样子真挺帅的。”
“很有那种天凉王破的气势。”
陶珩无语凝噎,他瞥了自己的好弟弟一眼,忍不住出声提醒:“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是江覆接你回去的。”
对于宋屏的告密,陶慕然毫不在意。
反正他和江覆这关系,也只剩一层纱帘捂着了,陶珩早点知道也好,省的到时候还得花时间消化。
“嗯,对啊,怎么了。”他云淡风轻地回道。
陶珩本以为会收获弟弟的几句解释,没想到只有这么一句敷衍的答话,顿时心情复杂,差点就老泪纵横了。
“你们……算了,”他叹了一口气,“你开心就好。”
是啊,陶慕然开心就好,别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覆他……勉强算个正经人吧。
呵呵,他会继续观察一阵的。
又过了一会儿,通道处终于走出一个熟悉身影,兄弟两人起身迎接,走到陶母身边。
陶珩随口问道:“我爸没回来吗?怎么只有你?”
陶母的神色微不可查地顿了一瞬,她整理了一下大衣领口,低声道:“去车上说。”
从机场大厅走到地下车库的路上,陶母关心了几句陶慕然的近况,又提到给他带了哪些礼物。
“对了,御景湾的那套房子住得舒服吗?不喜欢的话妈妈给你再买一套。”
“很喜欢,我已经重新装修一遍了,住得很舒服。”
况且,江覆还在同一个小区里呢,短时间内他大概是搬不走了。
陶珩轻哼一声,心里又开始不舒坦了。
陶慕然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嘴上带个把门的。
他暂时还不想当着陶母的面出柜。
车子平稳驶向环城路,陶母摘下墨镜,揉了揉太阳穴。
那张素来雷厉风行的面庞上也难得带了一丝疲惫。
陶慕然心中浮起一些预感。
他的预感向来很准,这次也不例外——
“我和陶襄离婚了。”
陶襄是陶珩和陶慕然的父亲。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以至于陶珩和陶慕然不约而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