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0月30日
特意比平时早起了一会儿,我把丽影的车子擦洗了一遍。
尽管兑了些热水,但还是挺冻手的。
站在门口的老爸对老妈说着些什么,然后对我指指点点的。
反正不耽误我的心情啦。
上学路上才感觉到,女生的车子骑起来的确挺累人的。
昨天怎么没有发觉,难道是后座没配重的缘由吗?
扯了扯嘴角,感觉自己傻了吧唧的!
感觉一个男生骑个女生的车子,多少有些太过显眼,所以我早早的就到校了。
第一个进教室,坐在位子上发呆。
想东想西的,最后也不清楚到底想了些什么。
索性拿出课本晨读。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进来,慢慢的,教室变得喧嚣起来。
丽影进来时,我刚想说些什么,丽影看都未看我一眼就走了过去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我刚伸出的手又缓缓的落了下来。
也对,总有些看似平常的小事,会在集体的某些人眼里被无限的放大。
事后再单独告诉丽影放车的位置好了。
含娜最近迷上了《我要找到你》这首歌,还问我喜不喜欢听。
在我说了听过几次后,含娜就双眼放光的问我会不会唱?会不会唱?
你是有多喜欢这首歌,还要问俩遍以示强调啊!
不过,女歌男唱,多少都有些不对韵味的吧。
然后含娜就掐着我胳膊说:“让你唱就唱,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嘛,如此沉闷的学习,唱首歌也算是种调味剂吧。
待我唱完后,含娜皱着眉说听着怎么就不对劲儿呢。
我摊摊手表示原因事先说了,本就如此啊。
含娜就嚷嚷着说:“不对不对,你没用心,要把感情融入到歌声里去唱。”
拜托,大小姐,这都上升到职业歌手的水准了,这不难为人呢嘛!
然后含娜就撸袖子说:“我难为你了是吧。”
我赶紧阻止了含娜撸袖子的动作说:“天冷了,当心着凉,我回家了多练习下。”
后位的若依说:“发觉最近你俩亲昵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呢。”
好吧,男女授受不亲,谢谢好心提醒。
课间男生打哈哈时,就聊到最近又有许多人退学不念的这事上了。
最近我们班又少了许多未曾说再见的同学。
家栋说:“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不必想我,我应该是继承我家的养猪场了。”
北辰说:“如果一天我消失了,不必想我,我应该是领着媳妇回家了。”
中松说:“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不必想我,我应该是去当国足先锋了。”
高宜说:“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不必想我,我就是真他丫的消失了。”
就在我想着应该如何接话时,北辰又嚷嚷道:“丫的,你们得想着随份子啊,这个不能忘!”
几人笑的傻兮兮的。
老班课上说在过段时日就要考试了,大家必须重视,都要紧张起来。
得,所有美好的思绪,被这句话冲刷的一干二净了!
感觉这次考试,又是一次分水岭了,不然老班不会说的如此正式。
不知考完成绩出来后,班内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动。
不过,高峰依然耸立在前,不变的,依旧是那条需要努力攀登的道路。
2001年10月31日
午休时,男生聚在一起打哈哈。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曾干过的蠢事方面。
我就说我小时候干过的蠢事是把别人家饲养的鸡捉家里来,然后拿来一堆的瓜果蔬菜喂它吃。
然后蹲那里对鸡说:“只要你下了蛋,我就放了你,嘿嘿嘿!”
“你们知道吗?我傻了吧唧的看着那鸡一整个下午它也没下一个蛋!反倒吃了我拿来的不少菜果,那给我气的啊!”
“后来老爸下班回来看见蹲那里看鸡的我就问干嘛呢,这鸡哪来的。”
“我就说捉来的,等着它下蛋呢。”
然后老爸就笑了起来对我说:“哪有公鸡下蛋的道理!”
“当时小啊,不懂事啊,我就追老爸屁股后面问为啥公鸡不会下蛋啊…”
然后北辰说他小时候发小找他玩,然后分给他块泡泡糖。
北辰以为是糖就直接咽了。
后来知道是泡泡糖,他就哭着对发小说老妈告诉过他,咽了泡泡糖会死人的。
发小听闻后,想了想,也把泡泡糖咽了,说要死的话就一起死。
然后他俩就躺在床上等死。
北辰说他俩躺着躺着,发小就睁不开眼睛要睡着了。
然后北辰就给了发小一个大嘴巴子说不能睡,老人说过将死之人睡着了就在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过了一会北辰也犯困了,发小也给了他大嘴巴子。
然后他俩就互相扇嘴巴子保持清醒,直到大人回来后,看着俩个脸颊被扇的通红的孩子哭笑不得。
家栋说他小时候啊,问他爸妈他是哪来的。
然后他爸妈就说他是大沟里捡来的。
然后小啊,就当真了。
那时候看见别人家都有妹妹十分羡慕。
家栋就天天跑去山上大沟里捡妹妹。
那段时间总会很晚了才回家。
家栋父母问清缘由后就说需要大人去沟里才能捡到,小孩子不行的。
家栋闹脾气不干呐,就整天哭着喊着要妹妹。
过了一年后,家栋父母真抱回来一个宝宝,不过是个弟弟。
当时家栋就不愿意了,死活要抱着弟弟去大沟里换妹妹。
然后高谊说他小时候特别淘,总去欺负同龄女孩子。
他父母就特意告诉她,千万不要亲异性,否则会让对方怀小孩子,对方父母知道了肯定会打断高谊的腿的!
当候小啊,高谊就信以为真了。
他家隔壁有只大母狗,高谊总去逗那狗。
结果有一天大狗挣脱了铁链,扑倒了高谊后满脸的舔他。
高谊就想这下玩完了,被异性亲了。
最赶巧的是,那之后母狗肚子就大了,不久就生下一窝小狗崽子。
然后高谊整天都唉声叹气的,时不时的也把自己的零花钱买些香肠之类的去喂小狗崽子。
高谊说当时的唯一想法就是那窝小狗崽子怎么看怎么不像他。
中松还想说他当超人的事时,上课铃响起了。
轻松的时光总会流失的很快,而烦闷的学业是为了以后这样轻松的时光更多些。
反正老班教育我们是这么说的…
这让我想起小学时的老班对我们说过的一句话:
“忍是得了蜜,吃亏是便宜。”
当时小啊,哪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只是觉得能让老班挂在嘴边的词句肯定是真理。
那时候我还特意写下来贴在自己的文具盒里边。
同位女生偷我钱时,我没追究。
同班好友偷换我练习册时,我也没追究。
就连老师听信他言,误解批评我时,我依然不做反驳。
那时候总在想,这样做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太傻?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记得那时上学,路上由于嘻笑打闹我被车撞了,休病在家。
然后某个上午,老班带领全班同学去我家里看望我,还带来了许多的问慰品。
那个曾经偷我钱的同位女生,关心的抚摸着我缠着纱布的伤口。
那个偷改姓名换我练习册的朋友,在我发生车祸时的第一时间,背起了我冲向诊所。
而年纪已远超我父母年龄的小学班主任,面对我的父母时,深深地鞠躬表达歉意。
事后得知,那都是大家自愿摊钱,而老班掏了大多数的钱买来的东西。
所以我一直很感激,在那懵懂无知的年纪,可以遇见这样一个好老师。
她留下了一颗种子,深深地埋在我的心田。
也许用心浇灌,它会有发芽成长的一天吧。
回到座位后,我对含娜复述着这个故事。
含娜听闻后,笑的很温馨…
嗯,应该是很温馨的。
她就问我当年的伤口在哪里。
我就扒开头顶头发给含娜看…
含娜轻轻抚摸着我头顶的伤疤,喃喃道:“很帅气呢!”
拜托!大小姐,听闻了你的话,我觉得我有必要剃个光头,把这帅气的伤疤显摆出来!
含娜掐了我一把,然后又问头顶上怎会还有另一个道伤疤呢?
我就表示这道疤就跟小爽同学有关系了…
还未等我详细述说,老班进了教室,看着我俩的举动,就乐呵的说:“呦,动物世界看多了吧,这是在找虱子吗?”
上课声铃响都盖不过班内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