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叫我来不知有何事。”
一道温润的声音在幽暗的密室中响起,烛火摇曳间,映照出康王的面孔。
康王面色深邃,心中自有几分猜测,无非是与皇位有关,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他还真想不到。
安王面露哀伤,神色悲愤,“由辅国公府来告诉你吧。”
康王疑惑地转头看向辅国公,不知四哥为何如此神态。
辅国公也神色哀怨,清了清嗓子道:“康王殿下可还记得济州水患之事。”
康王眉头微皱,两年前自己受父皇之命前往济州治理水患,治理好后却遇上天降大雨,刚修补好的河道再次堤溃,父皇震怒,狠骂了自己一番。
前一阵工部尚书刘世初揭露河道堤溃是辅国公的手笔,看来当时是安王想陷害自己啊。
难道今天找自己前来是想化干戈为玉帛?
康王眉头微挑道:“记得。”
“那康王可还记得济州协领安有为?”
辅国公眼神炯炯的盯着康王,烛火在他眼中映照出两个黄色的光圈。
提起安有为,康王冷哼一声,他如何不记得。
当初自己初到济州,安有为负责接待自己,后来是他牵线搭桥,让众多济州地方官员贿赂自己,还好自己没有被金钱迷惑,识破计谋,将此事如实禀告给了父皇。
不然又要被安王算计了。
“自然记得,当初济州官员贿赂本王,他在其中可没少出力,不过可惜,那安有为老奸巨猾,竟然没留下什么把柄,后面处置济州官员,他竟然毫发未伤。”
“呵呵。”辅国公轻笑两声,“看来康王殿下是觉得安有为是我安排的了。”
康王嘲讽一笑,“难道不是?”
辅国公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昨晚我收到密信,皇上命云州,江南,济州三府协领,各率一万府军聚集京城,将会在皇后寿宴当天,为太子清除异己,扫清障碍。”
“嗯?”
康王眉头紧皱,暗自思忖辅国公所说的可信度。
“所以那又如何,难不成父皇还要把我与四哥处死不成?”
康王反问道,辅国公面无表情,冷声道:“皇上会不会要了二位殿下的性命臣不清楚,但臣知道,皇上早就开始算计二位殿下了。”
“哼!”
康王冷哼一声,“辅国公若是想联合本王对抗太子,大可以换个理由,如此挑拨我与父皇的关系,若是被父皇知道,国公你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五弟不必动怒,辅国公所言非虚。”
坐在一旁的安王出声劝慰,“刚刚五弟应该是没注意,皇上命令的三府协领是哪三府吧?”
康王面露疑惑,嘴中呢喃,“云州,江南……和济州。”
“济州?”
康王突然提高了声音,瞪大了双眼。
安王与辅国公一同点了点头。
康王双眼微眯,满脸不可置信。
辅国公道:“济州水患之时,安有为故意给那些济州地方官员透出殿下的消息,并且在其中牵线搭桥,让那些本就心术不正的官员有机会贿赂殿下,若殿下真的将那些财物收入囊中,皇上便有借口彻底断了殿下成为储君的机会,为六皇子铺平道路。”
“这……说不定父皇是想借我之手,趁机肃清济州官场也说不定。”
康王不愿相信父皇会这样对他,依旧在为其找借口开脱。
“五弟!”
安王冷喝一声,“别再骗自己了,在父皇心中,我们就是六弟的拦路石,他势必是要把我们清理掉的,就算会留得我们性命,也定会将咱们羽翼折断,到时候,与废人又有何分别!”
康王面色平静,沉默不语,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所说为真?而不是为了皇位,故意挑拨我与父皇的关系,趁机陷害我。”
辅国公老谋深算,之前南宫天诚身份未曝光时,康王便多次在安王手中吃亏,让他不得不防。
“唉!”
安王深深叹了口气,义正言辞道:“事发突然,我没有证据,五弟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前往三府查探,此时,想必三府协领已经收到消息,带兵出发前往京城了。”
康王沉默,若是安王真的拿出什么证据,他还要再怀疑几分,可偏偏安王坦然承认他没有证据。
为什么没有证据……
“你们准备如何。”
康王淡淡问道。
安王眸子一亮,“五弟你想通了?就该如此,那南宫天诚有什么资格做太子,就凭父皇的偏心吗?只要咱们俩兄弟齐心协力,把南宫天诚弄死,父皇就没别的办法了,只能从咱俩当中选一人,到时候,咱俩再公平竞争,如何?”
“听起来不错。但是……太子手握十万兵权,又有三府府军相助,咱俩手中可是毫无兵权,如何与太子对抗呢?”
安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五弟放心,你只要负责与金国合作,让金国骚扰边境,把靖西侯引去边关即可,剩下的三府府军,交给哥哥来处理。”
康王冷哼一声,“四哥未免对弟弟提防的太重了吧,连如何对抗三府府军都不告诉弟弟,你让我如何放心与哥哥合作啊。”
安王闻言与辅国公对视一眼,只见辅国公点点头。
安王才道:“好,告诉你也无妨,我已经说动蜀王叔,让他派兵助我,到时候三万府军对五万王叔带来的兵马,咱们必胜。”
康王面无表情,心中却冷笑连连。
以他对安王的了解,到时候自己引走靖西侯,而安王兵力占据上风,只怕会弑父夺位,根本不会与自己公平竞争。
不过却答应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立刻前往金国,亲自前去商议。”
“好!”
安王面色大喜,仿佛看见自己杀进皇宫,登基为帝的场景。
“为兄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