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和陈家人喝了几杯茶后,可能觉得茶难喝吧,杨木易叫堂弟拿来两包糖果和饼干摆桌上配茶,杨天元拿了一半给正在收尾的女人小孩们送过去,孩子们见糖果顿时围着杨天元哇哇叫……
“大兄弟,真是破费了呀!”
陈大民搓搓手看着杨木易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杨木易几人先是救了他婆娘孩子,又请大家吃野猪肉,现在还拿糖果给他们。
陈家今天吃得比前几天春节还好,过年那天陈家人唯一的肉菜,就是年三十那天祭祖用的猪头,别看猪头那么大,把骨头剃掉也就只有几斤肉了。
“哈哈,没事,都是从家里带来的,不值钱”
“来来,尝一口,这些开了口都放不久了。”
杨木易看他们不好意思拿,所以主动把封口撕开递给他们。
“陈哥,明天我准备去海丰县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陈大民接过饼干听到对方说要去县城后,便转头看向旁边满脸胡渣的中年人,中年人含着糖果喝了口茶后对老大爷说道“阿爸,明天您跟我们一起里正那里开张证明呗。”
明朝时期出远门需要户籍所在地的官府开路引,沿途写明途径地点,路引上没写的地方不准去,否则被官差发现就会被官府处罚。
不过明末时期就宽松挺多了,特别南方地区,因为官场腐败或者某些方面原因,在两广地带没路引的,只要给钱或者有人担保就给通行,所以北方那些移民和难民都喜欢往南边跑。
大民爹吸了口烟眯着眼睛对杨木易说道:“明天吃过早饭,我们送你们去村里坐牛车去城里。”
“刚好大民两个弟弟也要上工了,让他俩带你们进城认认路。”
杨木易一听陈家人愿意帮忙,赶忙起身感谢又发了一圈华子,毕竟人生地不熟,有人指引能省不少麻烦事。
“对了杨兄弟,那个大野猪今晚吃了半头,剩下半头我让孩子妈给腌上了。”
“三只小猪都在猪圈里养着,明天早上一起给你们带走。”
杨木易想到半头大野猪一百多斤,还有三头小猪仔,自己三人的旅行包各有近百斤,杨木易连忙摆摆手:“这些东西都给你们留着吧,我们三人目前还飘无定所,带着这些东西实在不方便。”
大民爸见对方不想要野猪,赶忙对杨木易说道“那不行啊!今晚我们已经吃了你半头了,再拿就过意不去了。”
“我们陈家也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你们救过我儿媳孙子,我还没感谢你呢!怎么可能再要你的猪肉。”
两人互相推诿好一会,杨木易看大民爸越说越激动面红耳赤的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半头猪以二两银子卖给陈家,然后两只小猪就当两条猎狗寄养在这里费用,毕竟城里带两条大狼狗确实不方便,被咬伤的那头小野猪不一定能养活,杨木易准备带去城里酒楼卖掉。
晚上十点多老人小孩都回屋睡觉了,打谷场上就剩十几个陈家小伙和杨木易三人还在烧火煮茶,陈家小伙似乎对三人的南洋身份和航海之旅颇为好奇,寒风凛凛困意连绵,小伙子们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还不停的向三人询问途旅情况。
三人哪有这些经历呀!杨木易只记得以前初中暑假时和家人去过一次东南亚旅游过,这么多年过去已经忘记的七七八八了,杨木易只好从记忆中挑挑拣拣,还有说一些以前网络上的见闻。
众人聊了好一会儿后,很快就要被问到知识盲区的时候,杨木易就打着哈欠假装困意来袭,起身叫上邓伟和堂弟回屋休息了。
杨木易害怕再说下去马上就要露馅了,几人打算等下就回屋拿手机补习一下这方面信息,不然下次遇到真(南洋老乡)就麻烦大了……
三人在门口洗了把脸,然后关上门再从内扣上,杨木易和邓伟举着蜡烛看了一圈房屋结构后,两人吹灭蜡烛,杨木易躲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杨天元站在门后从门缝盯着外面,邓伟从包里拿出一把钻刀和一个拇指大信号扩展器爬上房梁,邓伟两分钟钻好孔洞把扩展器塞进去,然后把木塞缝上,周围再涂上胶水。
信号扩展器是22世纪军用品,需要使用特定通讯设备,类似于对讲机这类的无需联网设备,22世纪一些手机也可以用蓝牙连接实现小范围互联,可以避开卫星监控。
邓伟拿的扩展器是新型小号十公里款,可以连接方圆十公里任何设备,杨木易在埋装备的土坑里也放了一个大型扩展器三十公里范围的,和一个实时监控警报装置,只要周边10米内有动静,警报设备就向三人的手机传送数据。
装好扩展器后三人坐在床上小声说话,三人全身上下就只有陈家给的二两银子,想在人生地不熟的明代混下去,简直就难如登天,杨木易苦着脸思考得想办法先搞钱……
“二哥,咱们祠堂金色灵牌那个公太,不就是崇祯时期的海丰秀才吗?”
“要不咱们去找秀才老祖吧!”
杨天元用手机放大宗祠正堂中间第二排的牌位照片放大给杨木易看。
“这咋找啊?这上面时间日期都看不清,只能大概看清老祖叫文傅。”
由于灵牌年代久远有点模糊,只能看见几个关键文字,灵牌两侧的具体年月数字模糊不清,杨木易只能大概看清(五世祖考文傅大人妣叶氏吴氏)几个字。
“崇祯在位16年,谁知道老祖哪一年考的秀才,就连文傅祖今年多少岁都不清楚。”
杨木易觉得不太现实,海丰县那么大,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老祖现在还不是秀才,想要凭一个名字找人简直就如大海捞针。
“木易,你们这些二世祖三世祖的牌位名字下面怎么好多都是矢考的呀?”
邓伟凑也过来看照片,指着那些写有失考牌位对杨木易问道:“你看他们只有名字,而且名字下方没有妣姓氏,那些人都没有娶老婆吗?”
杨木易把照片也放大看了看,只有一个一世和二世祖是正常的,其他大部分二三世除了名字就是失考了。
“这个我就不懂了,我只知道那个四世祖师鸿是文傅祖的爷爷,五世祖贤华是父亲。”
“祠堂里面摆的全是这三位祖先的后代,这上面从第八世开始就分开供拜自己的直系祖先了。”
杨木易困意上头靠着床头点燃一支烟,打着哈欠眯着眼说:“小时候爷爷带我看过族谱,上面好像有记载一点,好像说什么万历年间突发家族危难,二世祖从江西带领族人南逃,逃到惠州府四世祖师鸿不知何因脱离队伍留在了这里……”
杨木易一根烟抽完,转头看向邓伟堂弟两人早已经钻进睡袋睡着了,合计说了半天话是在自言自语啊,然后起身朝角落的尿桶走去,放松后一股寒风从门缝外吹进来,打了个冷颤后快速上床钻进睡袋。
“这小冰河时期真冷啊!现在温度最少零下五度了,都快赶上湖南外婆家了。”
“这要是阴雨天气,在广东冻死人都不奇怪了。”
陈家人给的被子不知是什么布料做的,被套粗糙又重还不暖和,被三人拿来铺床,还是睡自己的睡袋保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