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嫂子,车里说话不方便,你把住的地址告诉我,我们去你家细聊。”陈铭语气严肃地说道。
他原本以为,荣盛制药只是个生产假药的,没想到还涉及到违规排污,而且听季元香的语气,镇上的干部也参与其中,这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谢谢你们,我终于碰见好人了。”季元香哽咽不能声。
“你放心,陈秘书这次下来,就是调查违法乱纪事情的。”邱舒涵同情地安慰着她。
季元香哭了一会儿,感觉不好意思,慌慌张张,用手擦着眼泪。
她衬衣胸前的两颗扣子被扯掉了,扣也扣不上,不用手挡着,那对傲人的饱满,几乎要裂衣而出。
陈铭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脸色微红。
他一直觉得丈母娘的胸,就已经够大了,但是季元香的胸围,似乎更胜一筹。
季元香之前被两名保安拉扯,弄的蓬头垢面,她用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儿。
她皮肤没那么好,但是小麦肤色看起来更健康,特别是胸前的雪白,和她脸上的小麦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十多分钟后,陈铭把车停在一户农家小院门口。
一个四五岁病怏怏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怯生生地躲在院子铁门后面,探出半个小脑袋。
“丫丫,妈妈回来了。”季元香从车里下来,心疼地看着脸色蜡黄的女儿。
“妈妈!”小女孩扑了过来,躲在妈妈身后,好奇地打量着陈铭两人。
“陈秘书,这是我女儿李二丫。”季元香有些拘束地介绍。
她和体制内的人打交道,始终有些放不开。
“你说她病了,什么症状?”陈铭蹲了下来,目光温和地打量着小女孩。
“别担心,陈秘书是很厉害的中医。”邱舒涵语气温和地说道。
“她体质特别差,经常发烧,身上总是长一些奇怪的痘痘。”季元香掀起女儿的衣服,她身上有大片的红疹,串联在一起。
“天啦!”邱舒涵惊呼一声,用手捂住嘴。
她眼中露出同情,这么小的女孩,却得这种怪病,真的是太可怜了。
小女孩非常胆怯,拼命用小手拉扯着衣服,想要遮住身上的红疹。
“丫丫乖,别怕,告诉叔叔,痛不痛呀?”陈铭温和地拉住小女孩的手。
“不痛,就是特别痒,但丫丫不敢挠,要是挠破了妈妈会担心的哭,丫丫能忍着。”小女孩特别懂事地说道。
“太可怜了。”邱舒涵眼眶一热,被小女孩的懂事,感动的哭了。
季元香侧脸过,拼命用手背擦着眼泪,她不想让女儿看见她哭的样子。
“走,进屋去,叔叔帮你诊个脉。”陈铭拉着小女孩的手,往院子里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邋里邋遢,满身酒气,走路歪歪倒倒的男人,提着酒瓶子,踉跄往这边走过来。
看见停在家门口的轿车,他脚步蹒跚,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大着舌头说道:“元……元香,朱厂长来……来了,去买酒。”
“不是朱明生,是市里的领导。”季元香瞪了丈夫一眼。
“啥……啥领导,扶贫的么,我……我家最穷,能,能给多少钱?”男人踉踉跄跄往陈铭这边走来。
小女孩看见父亲,眼中闪过畏惧,害怕地躲到陈铭身后。
“你个赔钱货!”男人把空酒瓶子,往小女孩脚下一丢。
“哐当!”
玻璃酒瓶四分五裂,吓得小女孩一下子哭了。
“你干什么?”邱舒涵气得俏脸通红。
男人用醉醺醺的眼睛,打量了邱舒涵几眼,挥了挥手,蛮横地说道:“扶贫……我欢迎,不是扶贫的,走开。”
“李满仓,你要发酒疯,滚外面发去,别在领导面前丢人现眼!”季元香肺都气炸了。
“啪!”
话音刚落,她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骚货,衣服都……都被扯烂了,是不是又去偷……偷汉子了?”男人用手揪着季元香的头发。
“呜哇,爸爸不要打妈妈,呜呜……”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
“畜牲,你放开她!”邱舒涵气得俏脸通红。
陈铭眼神一沉,伸手握住李满仓的手腕,说道:“松手!”
李满仓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一把铁钳握住,痛的呲牙咧嘴。
陈铭一拉一送,把李满仓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干部了不起啊,抢我老婆,我要去告你!”李满仓跌跌撞撞爬起来,狼狈地逃出院子。
季元香蹲在地上,伸手捂着脸,摊上这种老公,她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妹子,没事儿,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咱们先给你女儿看病。”邱舒涵温柔地扶起季元香。
“谢谢,谢谢你们!”季元香感动地哭了。
见惯了乡镇干部的没素质和蛮横,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干部。
“没事了,丫丫最坚强。”陈铭抱起李二丫,走进堂屋。
季元香有种眼泪止不住的感觉,其他人看见女儿身上的红疹,都害怕被传染,避之不及。
就连她丈夫平时看见女儿,都把她赶得远远的,觉得晦气,唯独陈铭不怕,还主动抱起女儿。
陈铭坐在凳子上,给李二丫诊脉。
两个女人站在一旁,关切地看着他,没敢打扰。
过了一会儿,陈铭收回手,闭目沉思。
“怎么了,是不是很难治?”邱舒涵关心地询问道。
季元香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倒是不难,就是有点麻烦,像她这样的症状,附近村子里还有没有?”陈铭睁开眼睛问道。
“有,村子后面的王姥姥,也是因为身上长红疹,送去医院没救回来。”季元香小心翼翼地说道。
“像这种情况,你们为什么没向政府反应?”邱舒涵秀眉紧皱。
“反应了,黄缺德专门安排人在河里取样检查,说河水没问题,这病和污染无关,还威胁要把生病的人送去隔离。”季元香忿忿不平地说道。
“黄缺德是谁?”陈铭沉声问道。
“副镇长黄建设,这个人最坏,和村支书勾结,贪污村里的占地款,还包庇黑心药厂,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季元香生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