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阮司马听闻此消息后,那双贪婪的眼睛立刻放出光芒来。
仗着自己手下有人可用,他毫不犹豫地将开采与运输之事大包大揽下来。当然啦,如此重要的活儿自然要占据大部分利润才行。
至于荆州城中的那些官员们呢,则承担起拉拢盐运使和盐运道的重任。
起初,那位盐运使还算有些骨气,并未被轻易打动。可怎奈他家中有位年逾古稀的老母亲。
这位老太太一辈子吃尽苦头,过惯了穷苦日子。当她看到那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时,整个人都挪不开步子了,嘴里还不停地责骂儿子:“你当官都这么些年了,咋就让我这老婆子没享过一天福呢?”
就这样,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以及外界各方势力的双重压力之下,原本立场坚定的盐运使最终还是没能坚守住底线,只得点头同意将私盐掺入官盐之中一同销售。
话说这一个盐矿所蕴含的巨额利益啊,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一般,将所有人紧紧地拴在了一块儿。
到了最后关头,那阮司马为了确保此事能够万无一失,竟然把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员都换成了从军营中退伍下来的老兵。
这般举动,实际上已然算得上是在暗地里私自豢养士兵了。
而另一边呢,漕帮的那些客船之所以会遭劫持,却是那刀疤脸等人自作主张搞出来的事情。
要知道,近两年来这盐矿带来的丰厚红利,可真是让那阮司马赚得盆满钵满、眼睛都发红啦!不仅如此,就连那些与之勾结的官员们,也不再满足于过去所得的那点儿蝇头小利。
于是乎,他们便不断地向刀疤脸等人施压,要求其进一步提高产量。
然而,人手毕竟有限呐,就这么些个人,又能如何完成日益增长的任务量呢?百般无奈之下,这帮家伙竟想出了个歪主意——假扮成水匪去劫持过往的船只。
说来也是巧合,如果当初他们劫持的不是江叙白所乘坐的那条船,恐怕这座盐矿即便再继续开采个十年八年的,也不会有人察觉到其中的猫腻儿。
随着这件事情的败露,整个荆州的官场顿时陷入了一片巨大的震荡之中。
老百姓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平日里那些总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官员们,此刻却都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
看到这番情景,百姓们的心中不禁暗暗叫起好来,只觉得大快人心!
由于这起案件涉及面极广、关系错综复杂,待审理结束后,宋云飞深感此事仅凭一己之力难以妥善处理。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将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押送进京,交由朝廷里的高官们定夺,毕竟如此棘手之事,还是得让上头的大人们去伤脑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手底下不少人因这桩案子而纷纷落马,但荆州郡守却因为官场暂时无人而侥幸得以暂时保住其头上的乌纱帽。
不过,在朝廷正式任命新的郡守到来之前,他仍需继续履行郡守之职。
随着人犯被顺利地押解下去,宋云飞总算松了一口气,并立即着手展开对受害者的安抚工作。
首先要安抚的便是马家寨的乡亲们。宋云飞不仅慷慨地补齐了他们过去两年间在盐矿劳作应得的工钱,更是郑重承诺会为此次受损毁的房屋予以重建。
此外,他还表示,如果村民们日后愿意从马家寨搬离出来,便会在荆门县县城周边为他们寻觅一处合适的村落供其落户;倘若村民们不愿迁徙,那么从今往后,他们村中的人皆可到盐矿做工谋生计。
当宋云飞把这番话一一道出时,马村长激动万分,不禁喜极而泣。
原本,他以为官场黑暗,官官相护,即便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荆州告状申冤,恐怕最终也是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再加上途中遭遇截杀,马村长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
直至此刻听到宋云飞的这番许诺,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彻底踏实落地。
而江叙白和其他船客们,则完全不必担心此次行程所带来的损失问题,因为当地府衙已经明确表示将承担起所有责任,并贴心地安排好了马车专程护送他们前往潮州。
至于漕帮,由于其在拯救马家寨一事中立下赫赫战功,身为官员的宋云飞更是当场许诺,待到合适时机定会向朝廷奏请对漕帮予以嘉奖表彰。
江叙白望着眼前这位正气凛然的宋云飞大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别样的感慨。
他突然间意识到,原来当官也并非全然如外界传闻那般不堪,至少拥有足够权力的官员能够去管理那些不公平、不合理的事情,真正做到为民做主、伸张正义。
正在此时,只听得一声轻唤传来:“江秀才。”
江叙白赶忙回过神来,应道:“宋大人。”
只见宋云飞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问道:“听闻余副将提及,你曾在盐场成功制造出一架无需人力驱动,便可使盐井中的水持续不断流淌下山的风力水车?可有此事啊?”
江叙白微微颔首,如实答道:“确有此事,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万分,那帮恶徒以我的性命相要挟,迫不得已之下我才想出这个法子以求自保。”
宋云飞闻言,连忙摆了摆手,宽慰道:“本官并无追究之意,切莫紧张。像你这般年纪轻轻就能够考取秀才功名,已然是才华出众,更何况还能造出如此精妙绝伦的风力水车,足以证明你的学识之渊博。”
“不仅如此,在那般生死关头,你竟然还能冷静思考,不忘将盐矿的重要账本携带而来,这份心思缜密、虑事周全实在令人钦佩呐。”
江叙白心中着实担忧他们前往司马府和守备营搜查账本之际会发生意外状况,于是在纵火行动开始前,他便悄然潜入其中,将所有账本尽数取出,并一路携带至荆州。
这时,江叙白才放下心来面带微笑地说道:“大人谬赞了。”
紧接着,宋云飞话锋一转,提出道:“本官对那风力水车颇感兴趣,不知可否劳烦你绘制一份详细的图纸予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