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所有人瞥见江叙白所骑之马如闪电般疾驰而过时,他们皆吓得脸色苍白,丝毫不敢多作停留,纷纷匆忙站起身来,像潮水一般朝着场外拼命奔逃而去。
此刻,江叙白心急如焚。面对如此众多的人群,他深知自己绝不能轻易暴露身怀功夫的秘密。
于是,他只能无奈地坐在颠簸不止的马背上,随着马背的起伏而上下晃动,仿佛一片狂风中的落叶,身不由己。
“江学子,千万不要松手啊!”站在不远处的武夫子焦急万分,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他深知,如果江叙白在此刻松开手,那么他必定会被这狂躁的烈马狠狠地甩下马来。以这样的高度和速度摔落地面,即便不死,恐怕也会身负重伤。
“夫子,救救我呀!救命啊!”江叙白一边惊恐地呼喊着,一边努力保持身体平衡。
武夫子虽心急如焚,但一时之间却也是束手无策。毕竟此时的他根本无法靠近这一人一马,稍有不慎便可能会被马蹄踩踏受伤。
因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叙白在马背上苦苦挣扎,等待着这匹发狂的马儿力竭之时,再想办法施救。
“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别松手!等我好好想想办法……”正当武夫子绞尽脑汁思考对策之际,突然间,江叙白敏锐地察觉到身下的马匹奔跑速度逐渐缓慢了下来。
他心头猛地一喜,立刻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转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江叙白双手紧紧握住缰绳,使出浑身力气,企图强行控制住这匹脱缰野马。
与此同时,他目光锐利地向前方扫视过去。刹那间,一根横杆映入了他的眼帘,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
江叙白用尽全力将缰绳一拉,马匹顺势朝着横杆冲了过去。在即将撞上横杆的瞬间,江叙白猛地一侧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他成功地避开了危险,但身体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武夫子见状,赶紧跑过来查看他的伤势。\"江学子,你没事吧?\"武夫子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夫子。\"江叙白摇摇头,\"只是一些擦伤而已。\"他看了看因为惯性冲向横杆,头部撞在横杆上,倒地不起的马匹,心中若有所思。
这场意外让江叙白意识到,就算是在学院的生活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匹马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狂。
想到这里江叙白在四周打量起来,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但是众人都只是指着这个位置在议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尽管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但武夫子丝毫不敢轻视,心中担忧不已,唯恐江叙白伤到了筋骨。
他当机立断,迅速唤来了两名助教,小心翼翼地将江叙白背起,急匆匆地朝着医馆赶去。
“夫子,这匹马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突然发狂!就在刚才,我骑在它背上的时候,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它呼吸异常急促,而且体温也明显升高了许多。依我看,它显然是事先被人投喂了某种特殊的药物才会这样。”江叙白一脸笃定地说道。
武夫子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连忙快步走到那匹失控的马匹跟前,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来。
果不其然,正如江叙白所说的那样,这匹马的确存在着诸多异样之处。
武夫子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书院里使用这般卑劣下流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
“江学子,你大可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如实禀报给山长,必定要替你讨回一个公道!”武夫子义正言辞地向江叙白保证道。
“那就劳烦夫子您费心了。”江叙白感激地点点头,心里同时也盘算着等回去之后就让自己的贴身小厮安福好好调查一番。
如果真能查明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他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想到这里,江叙白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
实在是难以想象,若今日不是凭借自己身怀武艺,侥幸从这疯狂的马蹄下逃脱,如果自己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恐怕此刻早已命丧黄泉了吧!
可见动手之人心思之歹毒。
且不论江叙白心中作何感想,那武夫子此刻已然深切地认识到了事态的严峻性。
竟然有人胆敢在桐湖学院这样的学府里公然谋害同窗,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恐怕就连山长的声誉都难以幸免受到损害。
于是乎,就在江叙白被助教带离现场后,武夫子当机立断,迅速将其余众人驱散,并安排人手严密看守住事发之地。
紧接着,他便马不停蹄地直奔竹园,向山长朱正茂紧急汇报此事。
正在竹园内悠然自得地躺在摇椅上休憩的朱正茂,乍一听到武夫子的禀报,整个人如触电般猛地从摇椅上弹坐而起,满脸惊愕地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见此情形,武夫子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又将方才所说之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启禀山长,今日的骑射课上,竟有人暗中在马匹身上下毒,妄图借此手段来陷害一名江姓学子。”
听闻此言,朱正茂心头忽地一紧,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那位爱徒——江叙白的身影。
他当即顾不得其他,霍然起身,急切地追问武夫子道:“你快说,这个江姓学子是不是叫江叙白?他人现在可有大碍?”
面对山长如此激动的反应,武夫子着实有些始料未及。毕竟平日里,这位山长向来以沉着冷静着称,鲜少会像如今这般动怒。
然而转念一想,倒也不难理解,毕竟书院中学子之间偶尔有点小摩擦、相互竞争一番本属正常之事,但此番事件居然发展到了欲图取人性命的凶险程度,实在是过于狠毒和恶劣了。
于是他拱手回道:“看起来只有擦伤,我让助教送他去医馆了。”
朱正茂跺了跺自己的脚,气急败坏的说道:“岂有此理,我倒要看看是谁能在书院中干出这种事情!荣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