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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十年前。

滨海大学里有一个少年班,这个班里的孩子最大十八岁,最小的十五岁,被校方以“特殊项目组”的方式聚集到一起。

官方说着是研发项目,实际上是把这些智商很高丶在某些特殊领域有一技之长的少年凑到一起培训,让他们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来。

林寒悠在这个班上很夺目,一来,她年少便负盛名,得过三次青少年科技大奖,二来,林寒悠聘婷玉立,身姿婀娜,长得如出水芙蓉一般水灵。

智商高丶学习好丶长得还漂亮,简直是风云人物。不过她的飞短流长很少,因为她为人清冷,不怎么爱说话,有点酷。

这就导致喜欢她的人更多了,班里的二号种子选手张松,就是出了名的“暗恋”林寒悠的其中一个。

虽然张松从来没说过,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张松喜欢林寒悠。

因为林寒悠从教室门口走到座位上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张松的目光会沿着林寒悠的足迹,一路将她护送到座位上。

不过,林寒悠不喜欢张松。

林寒悠从前不觉得自己喜欢过谁,也不知道那种懵懂的年少情深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一日,班上来了一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叫叶辞。

其实叶辞也没有很小,之所以觉得她是“小姑娘”,是因为叶辞显得很瘦弱。有多瘦弱呢?好似秋风一吹,她就能倒一般。

那时候的叶辞,整个人白得发蓝,一个星期里总有几天要请病假。原本林寒悠跟她没有什么交集,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话比自己还少,又很瘦弱,有点可怜。

有一日,林寒悠上楼时,在楼梯间听见班里两个爱调皮的男孩在商量要整蛊叶辞。

原因是因为他们两人请假,老师都不给批,一个是上课拉肚子,一个人感冒。可老师却总是给叶辞批假,这让他们觉得很不公平。

林寒悠不懂,那他们两个为什么不整蛊老师呢?做决定的是老师,又不是叶辞。林寒悠路过时,见两人正在假装扫地,故意没跨过去,踢了一脚扫帚,厉声提醒道:“有本事找老师去啊!小学生么?丢人不丢人啊!”

那两个少年都很惧怕林寒悠,因为林寒悠漂亮夺目丶难以亲近,也因为张松是个厉害人物,谁都晓得张松喜欢林寒悠,那谁还敢惹林寒悠呢?

两人就小声说着计划。

“怎么整?还整么?林寒悠都听见了。”

“不然你去整老师?你敢么?”

“那就一盆水完事!又不会怎么样!你是不是怂了?”

“你才怂了!”

而这样的对话,刚好被经过的叶辞听见了。叶辞以为,两个人要整蛊林寒悠。

而后的整个上午,叶辞都很不安,一直侧头看着自己左前方的林寒悠,想去提醒她。

上课时,林寒悠发现有一道很不一样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

这道目光和张松那个位置不一样。

她知道张松喜欢自己,因为他总是投来奇异的目光。而这一回的,跟张松的不一样。

她转过头,刚好看见了叶辞在看向自己。

也是在这时候,林寒悠头一次细细地打量叶辞。

这个小姑娘有一双鹿眼,应该是灵动可爱的,可不知为什么,看上去却如同蒙了一层雾气,始终无法拨开……林寒悠甚至忍不住想去伸手,拨开那层雾,若是能拨开,那双眼睛一定漂亮极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很可笑,不自觉地,冲着叶辞投射了一个极阳光的笑。

叶辞发现林寒悠看向自己的时候,太过突然了,自己都不会动了。

只看见这个女孩冲着自己笑了一下,窗外的阴霾都散了,她脑海里只出现了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1]

这个女孩,这位姐姐,长得太好看了,好看得叶辞根本舍不得挪开眼睛。

四目相接,就这样两两相望,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老师的粉笔扔到了两人的桌上。

“嘭!”一声。

“嘭!”又一声。

老师不明白,从前课上最安分的两个女同学,为什么互相看着对方。老师发出灵魂一问:“你们两看啥呢?”

林寒悠嘴角弯了一下,收回目光,是喜欢。就一眼,一往而情深的喜欢。

叶辞有些懵懂,眼眸低垂,看回课本。

过了几秒,老师继续讲课后,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心脏在这个时候才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是窦性心律不齐么?怎么跳得这么快呢?

过了两天,恰好是个周五。

以往周五下午都没有课,只要老师没有特殊的交代,大家十二点下课后就可以各自安排了。

因为叶辞周四请假没上课,所以老师下课后带走了叶辞,带她去办公室拿一些资料。

这样等五分钟后,叶辞再回教室的时候,班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叶辞才要推门进教室,就被突然闯入的林寒悠往后拉了一把!

“哗啦啦!”

“嗙!”

半开的门上顶了一盆水,被叶辞一推,尽数落下!

而叶辞被林寒悠拉了一把,后退了两步,完全没淋到水。可林寒悠的上身,被淋了大片。甚至……叶辞看见了她白衬衫里的淡粉色的内衣。

叶辞愣了一秒,那一秒不知自己在想什么,而后她整个人朝着林寒悠扑去,面对面地抱住了她。

林寒悠下课原本要回家,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听见那两个调皮的男孩在说要等叶辞回来,倒她一身水。

她忙往回跑,还没来得及通知叶辞,就见叶辞已经在推门。

千钧一发之间,她只好扯了叶辞一把,自己被淋湿了。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一把抱住了自己。

只听叶辞声音颤抖着:“你……你,你别动。我保护你……”

“好……好啊……”林寒悠完全没理解小姑娘要如何保护自己,不是自己在保护她么?她笑着双手拍了一下叶辞的背,示意自己同意被保护。这个感觉太好了,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呢?

忽听跑步声传来,是那个身高一米八的张松。

“林寒悠!”张松跑过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林寒悠,“你穿这个。”

随着他跑过来的,还有恶作剧的两个男生,“松哥,不是……”

“你们有病吧?”张松骂了一句脏话,对那两人说:“小学生么?玩这个?”

林寒悠没接张松的衣服,只还抱在叶辞怀里,柔声细语地说:“小辞,松开我吧?”

“不!”叶辞才不想让旁人看见林寒悠淋湿的衣衫,她眼间带着薄怒,一手推开张松的衣服,冲着几个人说:“你们都转过去!不许看!再看我把你们眼睛都剜出来!”

这一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到了!

没想到平时班上最话少最文静的小姑娘,竟然说,再看我把你们眼睛都剜掉!

这个震慑力,好比原来大家以为谁都可以捏的软柿子,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阎王爷,分分钟能要人命的那种。

在场的三个男生被吓得即刻都转身,背对着两个人。

叶辞这才松开林寒悠,解开自己身上的运动服的拉链,将帽衫脱掉,盖在林寒悠面前。又无比坚定地牵起林寒悠的手,“我们去洗手间。”

长这么大,林寒悠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保护”了,这样的感觉,竟然有点美妙。

她看着自己眼里那个柔弱的小姑娘,牵着自己的手,坚定地朝前走着。

不远处的阳光透过楼道的玻璃窗照射过来,让那个小姑娘迎着光,而她,看着叶辞逆光的背影,将自己笼罩。

这一幕,在往后的十几年里,都是林寒悠梦里最美的一个画面。就是这样一个坚定的背影,让她心动了。

这种心动,让她可以收起自己所有的锋芒,收起自己所有的铠甲,就做小姑娘愿意去保护的那一个。

“姐姐?”洗手间门口,叶辞发现林寒悠愣神了,以为她被人欺负了难过的想哭,“姐姐,你把外衣脱了,穿我的这个外套吧。别伤心,他们……他们都没看到的。”

林寒悠这才如梦初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前已经透出的颜色,不禁笑了,“所以,你看到了?”

叶辞一下就脸红了,点点头,“嗯。”

林寒悠问的时候,本来是想调侃一下小姑娘的,没想到叶辞居然脸红了。

看见叶辞两颊绯红带着耳尖尖都变得粉嫩时,不知怎么,自己的脸也腾一下红了起来。

她觉得脑子里“轰”一下塌了,好似原本那里有一座千年冰山的,怎么忽然变成了松动的雪山?还雪崩了?

“我……”林寒悠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说什么,就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将外衣脱了。

“……”叶辞应该将眼睛挪开的,可不知怎么,自己竟然忘了。

她记得自己方才好似指了指洗手间的隔间啊?林寒悠没看见么?为什么她直接在这里将衬衫脱了呢?不怕自己看见么?

叶辞脑海里迅速给自己和林寒悠找着理由,解释这样的画面。是因为放学了,洗手间没有别人,所以在这里脱和隔间里没有差别。自己是来不及移开眼睛而已,不是旁的原因……

“帮我拿一下。”林寒悠将湿了的衬衫递给叶辞,发现叶辞这时才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落在自己眼睛上,“嗯?”

“好。”叶辞接过衬衫,眼睛已经落在美人脸上,可脑海还停留在美人身上。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唐玄宗迷贵妃致安史之乱,这些昏君的色令智昏的故事,叶辞忽然就明白了。若是他们见过林寒悠,应该也会被蛊惑吧。

直至林寒悠将叶辞的运动帽衫穿在身上,叶辞的目光还停留在她脸上。

“我脸上,有东西?”林寒悠转头看见洗手间里的镜子。

“没有。”叶辞还是愣愣的,她心里有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在萌发着,滋生着,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好似春草要萌芽,花朵想开放,冰冻三尺的冰河要开化,灰色的灵魂忽然开了一个灵窍……

两人再回教室时,站在门口,听见了张松和那两个人的对话。

叶辞才后知后觉,问林寒悠:“所以,他们要浇的是我,是你帮了我么?我还以为是……”我还以为他们要欺负你,是我救了你……

“谢谢你保护我,”林寒悠笑着对叶辞说:“被你保护的感觉真好,我很喜欢。”

后来,林寒悠将叶辞的衣服洗干净,还给了她。

因为这件事情一来一回的交往,两人好似熟了不少,又多了一些旁人不晓得小秘密。这小秘密是什么,叶辞不知道,也说不清楚。

总觉得自己待林寒悠是不一样的,而为什么不一样?她说不出口。有颗很隐秘的种子被播种在心田的深处,许是要过十几年或者更久,才会萌芽吧……

没多久,从来不请假的林寒悠请假了。叶辞辗转在别人那里得知,林寒悠的哥哥去世了。再见林寒悠时,她明显瘦了不少,整个人也是消沉的。

秋日时,北风萧瑟,吹得银杏树都黄了。

叶辞去上课时,刚好路过一个矮墙,那墙是为了围住地势较高的一排银杏树而建的。原本她不会多看一眼,她每日缠绵病榻,根本没时间关心植物的变化。不过这处能让她目光停留,是因为她看见林寒悠坐在银杏树下在看书。

不知道林寒悠看的是什么书,她的眉头紧锁,看起来有些惆怅。叶辞心上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林寒悠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她什么都没多想,只是冲着矮墙上的人伸出手来。

刚巧,一场大风吹了过来,叶辞瞧不见那个姑娘,只看见头顶上黄澄澄的银杏叶冲着自己砸过来,好像将林寒悠卷下来了。

原本沉浸在书中世界的林寒悠,被打在书页上的银杏叶惊醒,她扭头避开风的方向,刚好看见了墙下站着的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正冲着自己展开双臂。她愣了一秒,“你干嘛?”

“我……”叶辞只是潜意识觉得林寒悠会掉下来,可这话要是说出来会让人觉得奇怪,她忽然清醒了不少,没说出了口,只说:“我……”

哪知林寒悠果真从上面跳了下来!

一米多高的墙,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叶辞本能地拥住了林寒悠,还没反应过来该做什么时,两个人已经齐齐摔到在地上!林寒悠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因为她是跳下来的,不是跌下来的!

所以……她是不是因为哥哥去世的事情,想不开呢?叶辞心里隐隐觉得,林寒悠可能有很多无处发泄的难过。这不是叶辞头一次看见林寒悠独自一人坐在某处看书或者发呆了。

可下一秒,她觉得自己错了。因为林寒悠笑了。

那她也并不是很难过么?她为什么笑呢?

“你……笑什么?”叶辞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身上各处疼的地方。

“你真可爱!”林寒悠抿了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了笑容。

“我以为你是难过的……”叶辞欲言又止,没继续说下去,换了话题,揉着自己的手肘,“这么疼,居然还能笑出来。”

“受伤了,就是伤了。不管能否愈合,该活下去的还是要活下去,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啊。”林寒悠轻轻摇了摇头,淡漠地说了一下的伤痕。又伸手去揉叶辞的胳膊,“对不起,吓到你了。”

“也……还好。”叶辞觉得自己面对林寒悠时莫名其妙,照理说,自己帮她,她笑自己,自己应该生气才对,可奇怪的是,叶辞不生气,还想听她继续说话。

“怎么了?”林寒悠见叶辞没有躲开自己的触碰,就低头去检查她身上其他部分是否有磕坏,“是不是哪里撞坏了?我带你去校医室么?”

“没有,没事。”

“吓死我了,我看你愣了半晌,没说话。”

“你说。”

“嗯?”

“我的意思是……你,你说话啊?”

“你想听我说话么?”林寒悠忽就笑了,“为什么想听姐姐说话啊?”

“姐姐?”叶辞没吭声,好似自己之前就是这么喊她的。

“嗯,我叫林寒悠。”林寒悠说着。

“我知道的。”叶辞说:“我叫……”

“小辞!”林寒悠问:“我以后这么叫你,可以么?”

“不可以。”只有家里人才这么叫,听起来比自己身子骨还柔弱。

“哦,小辞很奇怪啊。”林寒悠觉得叶辞太可爱了点,看着娇柔,骂人又很凶狠。身子骨软飘飘的,张嘴就是“剜眼睛”,像个又凶又娇的小奶狗。“你都可以叫我姐姐,我不能叫你小辞么?”

“林寒悠。”这是叶辞第一次叫这个女孩子的名字,从前她知道她叫什么,却没有机会叫上一回。所以才在上次淋水时,慌忙间只喊了一句“姐姐”。

“嗯。小辞,你要吃冰淇淋么?我请你吃。”

“不,不要。”叶辞快步朝着教室走去。

那一段时间很奇怪,明明是秋冬时节,不知道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特别爱吃冰淇淋,而且都只吃同一个口味的——香草味儿。好像学校小卖店里别的口味都断货了一样。

那天下午课间时,叶辞走进教室,原本在楼道里听见班上的欢声笑语,在她推门入教室时,忽然变成异常安静,甚至是鸦雀无声。在进入教室,看见人手一个冰淇淋时,她明白了,有人请全班吃冰淇淋,除了自己,所以大家才尴尬地没有出声。有人很自然地,将她忘记了。

不过这样的尴尬只出现了一秒钟的时间,而后大家各自转身,吃着自己的冰淇淋,如鸟兽散。

倒是林寒悠走了几步,来到叶辞面前,将自己吃过一口的冰淇淋,怼到叶辞面前,“小辞,你吃不吃?”

“不吃。”叶辞觉得奇怪,自己和林寒悠好到了可以共吃一支冰淇淋的地步吗?应该没有。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很装酷地说了一句,“不要这么叫我。”

周围人都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不免吃惊。

林寒悠原本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叶辞明显被排挤了,自己把冰淇淋给她,让她觉得不那么受伤就好,没想到自己被叶辞戳了一刀。她有些生气了,故意说了句:“小辞,小辞,多好听啊。”

周围有人起哄:“哇!一号种子冷美人林寒悠,居然在调戏叶辞!”

“那二号种子怎么办?要孤独终老了么?”

叶辞听了这句,猛地红了脸。她气鼓鼓地看向林寒悠,却见林寒悠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舔了一口冰淇淋。

那个眼神,叶辞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发着光,又好像一闪一闪地,那画面不住地敲打在她心门上,那个吃冰淇淋的动作,暧昧极了……

后来,叶辞陆陆续续不经意地听了很多墙角,好像是说那个叫张松的男孩很喜欢林寒悠,全班同学都知道的那种。

两人虽然没捅破,可大家觉得他们就是金童玉女一般的存在,势必是要在一起的。

冬天的时候,班级里有两个名额,公费去北京参加冬令营。听说若是可以在冬令营的比赛里表现优异,是可以进入一个国家级的项目的,传闻林寒悠和张松都收到了邀请函,老师还给他们了参加表格,需要提交一些材料……

这些内容,叶辞从前都听不进耳朵里的,班上任何人说话时,她都可以自动屏蔽耳朵,让自己听不见也听不懂。

神奇的是,自从和林寒悠産生交集之后,她尽数都听进去了,还莫名其妙地——听懂了。

听懂了的感觉真不好,这让叶辞看着两个人觉得格外得讨厌。

比如进出教室的时候,看见张松在如望妇石一样直勾勾地看着林寒悠时,叶辞觉得他恶心极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莫名其妙地觉得那个男生“恶心”,可她就是不受控地觉得,张松的目光,亵渎了林寒悠。

更奇妙的是,林寒悠根本没有回看过张松一眼,可叶辞因此也看林寒悠不顺眼了。

她无比确定林寒悠没有回看,因为她时不时会将目光停留在林寒悠身上。林寒悠如发着光的神女,眼中容不下旁的。可好像……偶尔会回看自己两眼,然后莞尔一笑。

这让叶辞很不好,甚至有些抓狂。

她不能知晓这样的情感是什么,就统统装入负面丶不好的情绪里,顺带着看林寒悠就有些厌烦。

她厌烦自己总是时不时地偷看林寒悠,她厌烦自己好似总在期待林寒悠和自己说话,她厌烦根本不知晓自己的这些邪恶的感觉出自何处……

这些被叶辞称之为“邪恶”的丶“负面”的丶“不好”的东西,其实是叶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情绪。

她不知道可以用什么词来形容,却知道一句诗,可以说出来——衆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2]

年少时的情感纯粹,却总难以名状,原本可以用“喜欢”去形容的感情,因叶辞从未得到过完整的“爱”和“喜欢”,而让她无从知晓这到底是什么样情感。却也懵懵懂懂地明白,在自己看见她觉得脸烧起来,心脏猛然跳动时,那种感觉是不应该的,不对的。

她给自己无处安放的心神涂了一层保护色,只当那是一种“讨厌”的情感。

对。

叶辞最“讨厌”林寒悠了。那种讨厌,是站在花花世界里,放眼一顾,除了她,旁的所有颜色都如尘土一般,再难入眼了……

[1]出自汉.李延年《佳人歌》。

[2]出自清.王国维《蝶恋花》。

周四看一下还有没有榜单,如果没有榜单,周末就放完所有番外,全文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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