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阎研正准备跑出屋门,就听“砰”的一声,我猝不及防地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我瞬间警醒,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一股无名之火“噌”地就冒了起来。
我心中暗想这人腿脚还挺麻利,竟然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嘴上不客气地骂道:“奶奶的,想抓你爷爷我?也不看看爷爷是谁!”
那人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身子猛地一哆嗦,连忙慌乱地摆手,急切地说道:“别动手,别动手!我是来帮你们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诚恳。
我不禁愣了一下,借着那清冷的月光,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
只见他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镜片在月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整个人透着一股文质彬彬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这村里的人呀。
旁边的阎研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戒备与好奇。
“你们,相信我吗?”那人微微推了推那副眼镜,眼神里满是焦急,那目光仿佛在急切地寻求着我们的信任。
说实话,在这样一种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情况下,我真的很难轻易去相信任何人。
毕竟,这村子里处处透着古怪,谁知道眼前这人是不是别有企图呢?
可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容不得我再多想。
要是被那些村民抓住,还不知道会遭遇怎样可怕的事情。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低声吼道:“带路!”
于是,那人带着我们跑出小屋,快速钻进村子里七拐八拐,仿佛在走一条迷宫般的路线。
最后,他带着我们来到了一户村民门前。
这户村民家的门窗紧闭着,从外面看,屋里漆黑一片,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那人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压低声音,对着门里低声说了几句话。
过了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看起来很敦厚的中年人。
带我们来的那人赶忙解释道:“老赵,我带了两个朋友来避避风头。”
老赵侧了侧身,我们急忙闪身进了屋,带我们来的人立刻关上了门,仿佛要把外面的危险都隔绝在门外。
老赵带我们进了房间,依然没有开灯,朦胧的月光照进来,勉强能够看出屋里简单而又略显寒酸的陈设。
老赵指了指桌边的椅子让我们坐下,却并没有多说一句话,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们都落座后,带我们来的那人才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地自我介绍道:“我姓周,是研究民间习俗的学者。我来到这个村子后,就发现这里的祭祀活动有些问题……”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努力组织着语言,“在尊重古老习俗和遵纪守法之间,我犹豫了很久。但现在,看到你们陷入这样的困境,我决定帮助你们。”
我和阎研不禁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看来我们是遇到贵人了。
一个学者,竟然愿意挺身而出,帮助我们去对抗村民,这无疑给我们在这黑暗的困境中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周学者继续说道:“我已经发现了祭祀背后的秘密……”
说到这里,他将本来就很低的声音压到了几近不可闻,慢慢地说了一句话。
当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和阎研的身子都顿时一僵,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一般。
“这……”我只感觉喉咙一阵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一样,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阎研也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眼中满是惊恐,身体微微颤抖着。
周学者见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会阻止他们的。”
他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那语气里也充满了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接着,周学者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照片,有村落民房的,也有祭祀场景的,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
他从中挑出一些照片,上面是各种符号和图案,我看着眼熟,便问道:“这是我们刚才躲藏的小屋里墙上的符号?”
“对,就是广场边上那座你们藏身的小屋墙上的东西。”他指着照片上那些古怪的图案,说道:“我一直在研究这些符号,里面隐藏着祭祀重大罪恶。”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眉头紧锁:“只是,有些地方,我一直没有解读出来,没法光明正大地去举报揭发他们。”
听到这话,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
看来,这周学者也只是徒有其名罢了,我和阎研在那间小屋里就已经根据图案猜出了其中的大致内容。
那就是广场祭祀活动的流程而已,不过其中一个环节就是拿活人当祭品。
只是不知道祭祀活动结束之后,被当做祭品的活人的结局是什么。
也许那只是祭祀活动表演的一部分,仅仅用来娱乐来参观的游客,或者愚弄被祭祀的神明?
当时我和阎研之所以感到恐怖,是因为祭祀的过程中,那活人祭品要遭受残忍的虐.待。
如果只是表演也就罢了,可那些图案透出的神秘恐怖气息,却就像真的一样。
可马祭司和那些村民们为什么非要抓我们?难道只是因为我们说闻到了尸臭味道吗?
难道被我们说中了真相?怕我们破坏了他们不可告人的事情?
或者他们还没有找到活人祭品,要把我们当成活人祭品?
想到这里,我有点后悔听从阎研的提议了,怎么就真的住在祭祀广场附近了呢。
“我们再仔细研究研究这些符合和图案。”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阎研突然一把抢过照片,然后仔细地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阎研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星辰一般,她激动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在一本书上介绍过过类似的符号,说是一个姓孙巫师对此颇有研究!”
周学者一听,也顿时来了精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孙巫师?我听说过这个人!据说他精通各种邪术,非常危险!”
“可远水不解近渴啊。”我并没有因此而高兴起来,提醒他们道。
阎研皱皱眉头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书上说孙巫师就是咱们省的人,也许就在附近呢。”
一直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的老赵突然站了起来,走近我们说道:“听说附近丰隆山上的洞里住着一个古怪的老头,有人说他曾经是个巫师,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孙巫师。”
我一听,顿时感觉一股希望的火焰在我心中再次燃烧起来:“事情不会无缘无故地巧合,那老头应该就是孙巫师”。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认识阎研以来,虽然我们总是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总是会逢凶化吉,遇到贵人相助。
只要能找到这个孙巫师,或许就能解开这一切的谜团,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呀!
我激动得一把抓起阎研的手,兴奋地说道:“阎研,你真是太聪明了!”
但阎研没有理会我的赞美,她眉头紧锁,依旧紧紧盯着那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那专注的神情看得我心里直痒痒。
她那认真的小模样,真的是太可爱了,看得我心里一阵荡漾,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抬起头,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那娇羞的模样更是看得我心里一阵火.热。
但我还没有丧失理智,知道我们还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现在刻不容缓的事情是脱离危险。
“走!去找那什么孙巫师!”我再次抓起阎研的手,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那山洞里去,仿佛那里就是我们脱离困境的希望之地。
周学者的心情应该和我一样,抢过阎研手里的照片塞进了包里。
老赵哆哆嗦嗦地把我们送出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保佑平安”,那担忧的眼神一直目送着我们离去。
我们借着夜色,摸黑往丰隆山方向走。
这山路崎岖不平,走起来真的是费劲极了。
每走一步,都感觉脚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绊着一样,我心里暗暗祈祷着,这孙巫师可千万别住得太远,不然老子这腿都要跑断了。
“谁在那儿!”突然,一声大喝吓得我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
我们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村民,他拿着一根棍棒朝我们跑来。
深更半夜的,这家伙怎么在这里,难道知道我们要去丰隆山,提前埋伏在了这里?
“快跑!”我低吼一声,急忙拉着阎研和周学者就往山上冲。
可这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了,没跑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竟然是马祭司的声音!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透着一股浓浓的恶意。
我心里暗骂一声,这老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
扭头一看,好家伙,马祭司带着一群村民,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那些村民一个个五大三粗,手里拿着棍棒,一看就不是善茬。
“奶奶的,拼了!”我挥舞着扳手,挡在阎研和周学者前面,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