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会议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竟是这般,竟是这般!”
戴着半只眼镜的老头忽然惊呼起来,他那褶皱的皮肤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整个人情绪高涨,容光焕发。
他的暗淡皮肤居然又重新出现了血色。
这位老者修为不高,只有练气期,可他却掌管了华夏大部分的研究院。
“我有思路了,你们先聊,老夫去去就回!”
他急不可耐,打开大门就冲了出去,哪里像是一位百岁老人。
只留下其余领导在会议室内不知该说什么。
“那个,雪蝶啊,谢谢你啊,好像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你们快到了吗?”
“我也是华夏的一份子,这都是雪蝶该做的。”
陆雪蝶连道:“陈爷爷说他已经能够感受到那磅礴的无数大阵的威势了,我们应该临近湘南秘境周围了。”
“行,那你们到了之后报一下平安,把那边的大概情况汇报一下。”
......
湘南,秘境周围。
这里已经逐渐形成了人类修士的聚集地,各种古风建筑拔地而起。
虽说“古”,但这些楼依靠了法术的手段,此时居然出现了数十层的高楼大厦。
这边本就是湘南那边城市的郊区,房屋也不多。
而建房这种工作,有掌控灵气,元素的修士在,自然是轻轻松松。
不过因为赶时间的缘故,就显得恢宏却不太华丽。
“陈爷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强大的修士。”
陈符师呵呵道:“放心吧,你现在见到的还不能算最多,以后能见到更多,以你的天赋,未来会很广阔的。”
路途上,陈符师问过陆雪蝶,修炼的年头,经历什么的。
结果人家跟他说,修炼至今不足三月,已有筑基初期修为,直接给陈符师吓了一跳。
这等修炼速度,让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新的异性版聂廷,异性版叶风的诞生。
可当他想到这陆雪蝶是受到叶风的传道,便也想通了。
毕竟他心里早已接受此次要来寻找的两人,实际上是两个妖孽。
妖孽的恋人,也是妖孽,这明显没有问题。
可就在二人降落后,想要从正门进入之时却被两名筑基巅峰修士拦住。
“你们是什么人,既没有宗门腰牌,又没有其他证物,莫不是妖魔派来的奸细!”
一听此话,陈符师神情立刻变得不悦起来。
“小辈,老夫一生杀斩妖除魔无数,手上沾的无一人献血,全是妖魔之血,妖魔那边恨不得食我肉,饮我血!你今居然说老夫是妖魔的奸细,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符师脾气向来如此,而此时这人更是直接触碰了他的逆鳞,他怎能不怒!
只见陈符师全身顿时爆发出金丹中期的强大气势,数百咒符于周身显现,让其气势疯狂攀增。
那拦路二人,毫无反抗之力,“砰”一下就被轰然推出百米远。
陈符师本是金丹初期,可随着观战许多,悟道不少,又因为地球仍然在继续觉醒,秘境在逐渐回归,灵气也随之充足起来。
他也成功破境,成为了金丹中期修士。
“噗!”
倒地不起的二人不约而同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顿时萎靡了下去。
其中一人颤抖着威胁:
“我,我二人乃雷光山弟子,先前我宗宗主显威,老头你,你莫不是没被吓到!”
“对,金丹期又如何,你们本就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我二人拦你天经地义!”
随后,他捏碎了一块玉牌:“你等着,我们的师兄师姐马上就来!有本事别跑!”
话音落下,还真有几股散发强大威压的气息逼近。
同时,吃瓜群众们再次涌了过来,逐渐聚集。
按道理来说,这种小瓜他们本是懒得吃的。
可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实在是觉得什么都新奇。
尤其是之前的金丹战元婴引发的元婴战元婴,实在是让他们不敢漏下各种有可能是机缘的事情。
很快,天边极速赶来的几股气息的主人显现真容。
他们皆身着紫袍,只不过颜色看上去比其宗主雷轩的狍子要淡许多。
雷轩的紫袍已经是紫得发黑了。
“何人在此闹事,竟敢伤我雷光山弟子!”
一共五人,皆为金丹期修士。
陈符师直接辨别出了对方修为,一个金丹中期,四个金丹初期。
而对方为首者也认出了陈符师的修为,他不屑一笑:
“老头,自以为有几分修为就来此闹事,还敢伤我雷光山弟子,莫不是觉得天下无敌了!”
“是他们侮辱人在先,你们还讲不讲理了!”陆雪蝶丝毫不惧,站上前一步硬抗五尊金丹修士的威压怒怼。
见状,陈符师急忙上前,将陆雪蝶护在身后:
“雪蝶,快将这里的情况传回总部,并让他们联系终墨和聂廷那两小子,他们和冰云仙宫有些关系,现在只有他们才能应付此事。”
可陆雪蝶却迟疑道:
“陈爷爷,我可以把情况告诉总部,但我不想打扰终墨哥,他没有露面肯定是有急事。”
一听此话,陈符师顿时一愣,一股心痛感瞬间涌上心头。
“是啊,是啊,老夫真是昏了头了,老夫怎么能给他们找麻烦呢?”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酒葫芦,极度厌恶地将其狠狠砸碎: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如果不是老夫一时气盛,如何为有此事,我发什么脾气啊我!”
陈符师此时显得有些愣神。
而这一情况也被那五名金丹修士看在眼中。
“大师兄,这老头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开始变得这般伤感,看上去有些自责?”
“管他呢,要本尊说,这就是妖魔爱使的招式,伪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放松你们的警惕,随后一击必杀,你们看老头身后那女人,定是妖魔幻化而成,此等魅术,必须小心!”
“是,大师兄!”
几人面露凶光,为首之人第一个出手,他上来就直接祭出一把火焰大刀,火光耀眼,朝陈符师二人直杀而去。
“雪蝶,你快走,是老夫愚钝,是老夫糊涂了,你一定要活下去。”
他祭出一张符纸,此符在面对火焰之时,瞬间开始燃烧为灰烬。
而就在符纸燃尽之时,一片金光恍然闪烁而出,形成巨大的金色护罩,将二人护在其中。
“陈爷爷,我虽然和终墨哥学过一种名为无想步的步法,但仅凭我的实力,又怎么能跑过这些金丹修士。”
陆雪蝶面露苦涩之情。
“哎老夫,老夫今日怎会行如此荒唐之事!”
“放心,雪蝶小妮子,老夫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安全给你送回去。”
陈符师似乎此时才有些清醒,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清醒。
或者说,一直都是清醒的。
可他的行动告诉了所有人,他只是昏头了。
只见陈符师瞬间放开灵识,疯狂寻找着某种东西。
对方五人围攻上来,他终于没有莽撞,选择以符布阵,无数符纸飞出,于周围幻化。
再以刚刚的金光罩为根基,以己身为阵眼,很快形成了一个半径五十米的“法阵”。
“老夫今天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出事,符师本就不多,今天就让老夫来重振一下符师的威名!”
所谓符师,以符入道,平日里制造出无数符咒,在战斗之中,即使修为略低,或是遭受围攻,都能依靠符咒创造奇迹。
这便是符师的强大之处。
而现在,那五名金丹尊者拿二人毫无办法,只能停下攻击,立于四方与法阵顶端。
“大师兄,他们好像的确不是妖魔。”
“闭嘴!”
“本尊怎么会不知道,可如果不这样说,我们雷光山还如何占据真理!”
“大师兄威武!”
几人看着下方两人,在一直观察之间,他们才注意到陆雪蝶的美貌。
“大师兄,这女人,有点意思啊,初看不显眼,但越看感觉越耐看,别有一番风味啊!”
“呵呵,那就杀了老的,擒了女的,拉回雷光山好好审问,毕竟对方极有可能是妖魔的卧底。”
几人眼中淫光难以遮掩,可是现在他们根本打不开这罩子,谈何抓人。
“无碍无碍,围住慢慢消耗即可,他们一看便是孤立无援,总会有灵力枯竭之时。”领头的大师兄丝毫不慌。
“可是大师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刚刚听他们说话间似乎提到了,冰云仙宫!若真是冰云仙宫之人又该如何?”
“沙壁!”
“你们莫非是忘了之前我雷光圣子与水灵儿的矛盾,直接引起了元婴之战,我们雷光山本就与冰云仙宫有怨,此次若真能抓到与冰云仙宫联系密切之人,那不是大功一件么?”
“原来如此,还是大师兄聪明!我等佩服!”
四方的四名弟子谈笑之间,又向陆雪蝶二人不断施压,同时还向他们的大师兄恭敬一鞠躬。
而他们所说之话,即使很小,但没有动用传音,只能是让吃瓜群众们听不到,可在法阵中央的陆雪蝶又怎能感知不到。
她可是极有可能继承了叶风感知能力的人。
可陆雪蝶却根本不生气,那些话影响不了她的心境:
“陈爷爷,您还能撑多久,总部那边有回复了,他们会联系冰云仙宫并派出几位金丹尊者前来支援,但让我们尽量别将矛盾扩大。”
“我知道了。”
陈符师此时显得很平静。
他看了一眼那五名修士,哀叹一声,竟做出了让陆雪蝶心痛的举动:
“五位,此事是老夫不对,那两名筑基修士说了什么,我们不管,老夫伤了他二人,老夫会赎罪。”
“我愿自伤二掌,以此抵消。”
他居然不再继续加持法阵,并收起了全部符咒。
“陈爷爷,你这是做什么,他们......”
“雪蝶,你别说话,放心吧,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连任何人。”陈符师苍老一笑。
“可是,是他们.......”
“雪蝶!”
陈符师动用灵力,强制让陆雪蝶不能再说下去。
而他所说之话,却是引起了那五人的不悦。
“大师兄,此事怎能就此罢了,不说为了那女人,这可是为了我雷光山的宗威啊!”
“对啊对啊,大师兄,我们不是为了那女的,一切都因为他们似乎和冰云仙宫有关系,咱们绝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大师兄,要我说,我们无需考虑什么女人、宗威的,若您能抓到与冰云仙宫有关系之人,放到圣子面前,您不得......”
另外一人也同样这么说。
虽然都没将话说完,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只要能将这两个无关重要的人抓起来,放到圣子那,无论如何,都算是一门功劳,也能获取圣子庇佑。
“是啊是啊,要知道,圣子大人可是能够让宗主出手的存在,更有可能是雷光山下一任宗主,我这简直是在和一个未来的元婴修士打好关系啊!”
此人顿时决定下来。
而他们这次为了更加保险,居然使用了灵识传音,让陆雪蝶根本听不到。
只能感受到空气中那股浓浓的恶意。
可就在他想要一鼓作气,拿下陈符师二人之时,一人忽然上前传音。
这个“大师兄”顿时喜笑颜开:
“老头,本尊答应你,我雷光山自然不会为了一点小事纠结你们一介散修,只要你能给出满意的赎罪表示,那么这件事便就此揭过,我们也算是结了一个善缘了。”
听完,陈符师的表情略微有了变化。
他看了看身后的陆雪蝶,可陆雪蝶却一直摇头,她暂时不能说话,可她能写字。
她赶忙将刚刚感知到的气息写下。
长话短说,化为了两个大字。
“欺诈!”
“欺诈么,雪蝶,你想多了,周围这么多观战的修士,他们不会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此事的。”
陈符师似乎很有把握,于是他也踏空而起,对方无人也站在了一排,面对面对峙。
陈符师扩大音量:
“五位,便如刚才所说,只要老夫自伤两掌,便放我二人离开!”
“自然可以!”
可在这个金丹中期领头者背后,一枚玉牌悄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