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说你进化了？你把那些低级生物的血输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别紧张，只需要一丁点。”姜泠拿出一管血清在眼前摇晃：“不知道存续时间和量多量少有没有关系。”
金理手伸过来要抢，被姜泠侧身躲过去：“你干嘛。”
“纯血高贵，我不许你乱来，你这样会破坏体内血种生态，上一次成功说不定只是侥幸。”
“所以说让你帮我试一试。”
“你想拿小白鼠实验？”
姜泠看着手里外观并没有特殊之处的血清：”联邦政府一定早就意识到林南辉的实验不仅仅可以用于人造人，还能用于改造精神力强者，像是制作某种药剂或通过某数技术手段来控制人类基因变异，技术一旦普及，世间将会有超过现实基数的精神力者出现，而低级精神力者会成为高级精神力者。”
金理接续下去：“到时候精神力就是垃圾，精神力的掠夺会成为联邦不可避免的战争.....而没有精神力的人就会成为阶下囚。”
“他们藏着捂着，把林南辉据为己有，估计也是害怕事态发生到不可控的地步。”
金理故意隐瞒了这个公式的实际作用，但她也清楚掠夺者一号一定会想到这点，可是没想到她不但想到了，还成功了。
“纯属意外，而且精神力者对普通人伤害频次最高，可目前还没有普通人进化成为精神力者的新闻爆出，说明这种情况存在偶然性。”姜泠转身盯着歪在流着哈喇子的男人：“给宋越找个安全的地方，先留着。”
“你要用他当小白鼠？”
“比起动物，在人身上做实验数据才更准确，我要做一项测试，测试什么样的血清可以精准让我获得精神力者的等级和能力，何种改造能让她彻底成为精神力者。”
‘这太疯狂了。一旦你更改了基因，母星的神性将不复存在。”
姜泠姑且把这句当成是金理的警告。
金理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她才会提前抽取了宋越的血清，从现在起她必须得为自己而活。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和我一起复兴母星，我发誓绝不逼迫你注射血清，二是自立门户，各自为营。”
“什么。”金理愣住。
“下个月毁灭者行动，目标是监察部副部长和荣飞，注射血清我才能顺利干掉荣飞，也算是给我这具身体一个交代，不然以咱们现在的实力，一切都是空话大话。”
金理终于意识到，掠夺者一号这是表面给她选择，其实步步为营，谋定后动，早已经算计好了一切，从很久以前她就拗不过掠夺者一号，现在也只能听对方的。
“母星没了，想要生存下去就要改变，我只是保留着曾经的信仰，但不是愚忠。”金理败下阵来，接过姜泠手里的血清，愁眉苦脸道：“我回去研究下。”
金理拉开墙上的小桌板，只见挨着墙角地面悄无声息的裂开一道缝，黑暗随之涌上来，姜泠走过去，弯腰看着里面的黑咕隆咚。
“这屋子曾是黑市临时交易点，但没人直到下面曾经是他们的仓库。”
姜泠歪头睨着她。
金理耸肩：“我也才知道，是以前克里斯探测到的，之前里面有很多军火，咱们还买过。没想到就是这地发的货。”
只有黑道和独立杀手才会在黑市买军火。
姜泠挺喜欢这种方式：“真会玩，应该赚翻了吧，克里斯能查到他们从哪里走私来的好东西吗？”
“你对这感兴趣。”金理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宋越踢进去：“这里目前还是安全的，我采样也不是一天的事，可以慢慢来。”
“你不是采集植物标本？”
“远一点还有一家化工企业，因为离得近，我还负责检测他们食堂盒饭，麻蛋，夏天还好，冬天把盒饭带回去就冻成冰坨子了，不知道检验科主任怎么想的。”
挨着化工厂和化粪池倒是方便，到时候宋越尸体不管是默默腐烂还是被化学试剂腐蚀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回到宿舍，姜泠洗掉一身臭味，拿起日历盯着上面的向日葵看了半天，等二天花店一开门她第一个冲了进去。
融合了哥特式、巴洛克式和新古典主义等多种元素的索菲亚教堂位于银杏大道尽头，林南辉似乎每年都会在8月10号这天给亡女祷告，在他女儿的忌日这天，他还会点燃一根白蜡，买上一束向日葵。
无论在哪个星球哪座城市，这一天他都会去教堂，风雨无阻。
姜泠抱着向日葵掐准时间走进教堂。
“林教授？”
林南辉站在烛台下双手合，背影与烛光交相辉映，他听到呼唤回过头，眼睛里水光晶莹可见，他推了推镜框似乎想更好地看清身后的女孩。
一瞬间，姜泠好像抓到了他眼底的失落。
“您还记得我吗？HCPD侦查大队姜泠。”
林南辉蓦然睁大眼睛，他想起来了，但这一眼很快就被向日葵的鲜艳夺了过去：“你也有亲人要祭奠？”
“我父亲是一名巡警，生前很喜欢向日葵。”
“向日葵的是花语是希望和坚韧，看来你父亲是一名称职的警察。”
姜泠不语。
这时，神父端着蜡烛走来，亲手放在了烛台上，一根孤单的白蜡烛旁边燃起了新的火苗，两段火苗映衬着一老一少的脸。
姜泠供上向日葵，双手合十祷告，鸦羽沉下来天然的纤长卷翘，根根分明。
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养父没有亲生子女，“孤儿姜泠”的死亡等同于他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亲人，唯一的容颜只残存于她模糊的记忆里。
虽然她此行是假意来迎合林南辉，但给养父祷告却是出自真心。
过了一会儿，姜泠睁开眼发现林南辉正看着她。
“林教授祷告结束了？”
“哦，呵呵，是啊，该说的都说完了。”林南辉望向蜡烛，眼里满是慈爱。
姜泠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时针指向八点钟：“时间还早您一定也没吃早饭吧，公馆楼下有一家咖啡馆，我请您怎么样？单位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