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站还给苏禾弄了个特约通讯员的工作证。
苏禾小挎兜里面现在有四个证了,槐花公社联络员工作证,机械厂来访证、纺织厂来访证和这个刚出炉的特约通讯员工作证。
苏禾和田小桃约好看电影的时间,然后去了何奶奶家。
扶着何奶奶和何爷爷下楼晒了会儿太阳,帮着收拾了一下卫生,又跑到了袁老师家。
一进屋就吓了一大跳,屋子里面七零八落的全都是书。
“袁老师,这,这咋回事?”
袁老师有些失望的说道:“我琢磨那位爱国人士说不定还调换了其他书籍的内页,所以我把所有的书都翻出来了。
可惜,并没有新的发现。”
苏禾:“……”
她只好帮着把书籍重新放进书架。
等到收拾完也到了电影开场的时间,匆匆忙忙往电影院跑。
田小桃看见她忙招手:“小禾,你怎么才来?马上开始了!”
电影开场之后,田小桃看得热泪盈眶,苏禾……呼呼大睡。
她这一天累得不轻,而且对于她来说,这种老片子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
散场的时候,田小桃不满道:“小禾,你是来看电影还是来睡觉的?”
苏禾噗嗤一乐:“我是来陪你的!”
田小桃顿时被逗笑了:“好在你是个女孩子,要是男孩子,肯定好多小姑娘都被你哄去了。”
两人说说笑笑,苏禾把田小桃送到家之后,这才往家里溜达。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蹿出来一个人。
“苏禾,你站住!”
苏禾一看,是林波。
她一点也不意外,以这人的德行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想干什么?”
林波恶狠狠的盯着苏禾,这两天他的日子着实难熬。
每天县广播站都会播放苏禾的通讯稿和感想,而且一天三遍的播。
三人成虎,哪怕那些对林波有滤镜的小姑娘,对他的好感也大不如前。
县剧团本来就有不少人眼红他的位置,少不了落井下石。
县剧团的领导把原本他的演出都给停了,说好听点是让他养脸上的伤,不好听就是边缘化了。
他简直恨死了苏禾。
他这几天一直留心苏禾的行踪,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直到今天看见苏禾和田小桃去了电影院,他知道机会来了。
这个地点是他精心挑选的,左边是个工厂的仓库,右边是一片空地,就算苏禾喊破喉咙一时半会也没有人来救她。
他阴冷的盯着苏禾:“我本来想好好和你处对象,偏偏你不识抬举,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生米煮成熟饭了!”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只要把苏禾睡了,她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了,到时候再让她想办法恢复他的名誉。
等他调去省剧团,再把这个臭丫头给踹了。
说着就朝着苏禾扑了过去。
他觉得很容易得逞,毕竟男女体力上有差距,而且苏禾身材纤细,一看就没什么力气。
结果,迎面被一个纸包给砸中了。
噗!
里面的辣椒面糊了他一脸。
“阿嚏!啊,眼睛,我的眼睛!”
苏禾上去又是几电棍,电晕了之后狠狠踹了几脚。
然后才扯着脖子喊:“抓流氓,拽流氓啊!”
虽然附近没什么人,但夜里声音传的很远,旁边工厂的值班人员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他们见苏禾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就问:
“姑娘,流氓呢?跑了?”
苏禾一指地上:“那呢!”
几人:“……”
头一次见到这么惨的流氓。
脸上糊的全是辣椒面,像个死猪似的躺在地上。
众人像拖死狗似的把林波拖到了所里,苏禾作为当事人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了。
所里的同志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歹徒比被害人还惨的情况。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用凉水把林波给泼醒了。
阿嚏!阿嚏!
林波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再看到所里的同志,直接瘫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听信那人的安排,把原本大好的前途给葬送了。
他倒是没提电棍的事情,当时他被辣椒面糊了一脸,根本就没看清苏禾拿的是什么,还以为是木棍之类。
他当即就给苏禾跪下了:
“苏禾,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错事,求求你饶了我吧!
以后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虽然他想要行不法之事,但毕竟没有得逞,只要苏禾帮着说两句好话,说不定这事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苏禾眼底一片冷寒:“一时鬼迷心窍?如果被你得逞,我一辈子就毁了!
既然做了错事就该付出代价!”
林波顿时气急败坏道:“苏禾,你别得意,有人早就惦记上你了,你就等着倒霉吧!
我根本判不了几年,等我出来,我饶不了你……”
苏禾笑了。
那你也得有机会出来才行。
本来还没想把事情做绝,既然你自已作死,那就成全你好了。
不过,不急,得找个合适的机会。
做完笔录,苏禾从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所里派人把她护送到了苏永石家。
此时,苏永石两口子已经急得不行了。
葛老头和钱慧芳两口子也都出去帮着找人了。
一阵混乱之后,苏禾说了事情经过。
曹红梅破口大骂:“天杀的畜生,就该千刀万剐,免得祸害姑娘!”
钱慧芳也气得直骂,心里一阵后怕。
葛老头沉着脸对苏禾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就不该这么晚才回家,你这不是给他行凶的机会吗?!”
苏禾低着头不吭声,不给他机会,他怎么会蹦跶出来?!
不把他除掉,您老不还得偷偷摸摸护送我?!
最后,还是钱慧芳的爱人齐卫民说道:
“小禾也吓得不轻,先让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白天再说。”
苏禾确实累了,所以也没注意到曹红梅和苏永石脸色都不太好,心事重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