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在抽屉里拿出一包牛肉干奖励给了苏金宝,苏金宝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他就知道,还是跟着姐有前途!
苏禾跟着苏金宝到了苏永石家。
曹红梅上班去了,苏永石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一进屋还能闻到酒气。
这时,铁柱从西屋过来,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姐,你来了?”
苏禾点了点头,问:“和我二叔一家相处的咋样?”
铁柱点头:“挺好的。”
他说的是实话,以前刘秋菊对他非打即骂,现在曹红梅拿他当财神爷供着,别说打骂了,说话都不敢大声。
苏禾点头,然后道:“去打一盆凉水过来。”
铁柱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苏禾又说道:“你和金宝把我二叔从炕上拖下来。”
铁柱还没有什么动作,苏金宝就直接蹿上了土炕,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苏禾心说,论坑爹,苏金宝绝对是把好手。
铁柱和苏金宝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苏永石拖到了地上,苏禾一盆凉水浇了上去。
苏永石一激灵,醒了。
紧接着就骂骂咧咧:“谁?谁特么……”
看到苏禾那清凌凌的眼神,他瞬间怂了。
“小,小禾啊!你这,你这是啥意思?二叔哪得罪你了?”
苏禾冷笑:“二叔,我提没提醒过你,让你低调做人?让你提高警惕?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苏永石觉得很委屈:“小禾,我也没张扬啊,你是不是错怪二叔了?”
苏禾的眼神更冷了:
“二叔,你是咱们老苏家难得的聪明人,你真不明白我的意思?用不用我再让你清醒清醒?”
听到苏禾的话,苏金宝拎起空盆:“姐,我去打凉水!”
说完,颠颠儿跑出去打凉水了。
苏禾:“……”
苏永石心里把坑爹的苏金宝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过也开始咂摸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确实飘了!
那几个人是怎么说的?
说他是干大事的人,说他将来能当上班组长,能当上车间主任,一顿吹捧,还口口声声叫他大哥。
苏永石这两年当临时工没少挨白眼,那几个人的吹捧让他很受用,所以很快就称兄道弟了。
他又是个嘴馋的,那几个人最开始说请客他还推辞一番,后来就欣然接受了。
现在被苏禾一敲打,他就清醒了,他何德何能让人天天请他下馆子?!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们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着想着,冷汗就冒出来了。
苏禾对苏永石的行为一点也不意外,穷人乍富很容易迷失自已。
苏永石不但转正了,而且还住上了青砖房,别人再有意吹捧,自然就不知道北了。
在这一点上,他还真不如曹红梅拎得清。
苏禾看着苏永石,声音清冷:“二叔,我说过咱们老苏家如果谁掉队了,那就只能被舍弃。
我也懒得再管你的闲事,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吧!”
苏禾说着转身就要走,苏金宝一把抱住苏禾的大腿:“姐,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你可不能不管我!”
铁柱没说话,却往苏禾这边挪了挪。
他本来选的监护人就是苏禾,苏永石两口子和他没关系。
苏永石一咬牙,啪啪抽了自已好几个大耳光。
“小禾,二叔这回是犯浑了,你就再给二叔一次机会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苏永石的酒全都吓醒了!
他能有今天都是因为苏禾!
如果苏禾不管他了,他就得被沈如意算计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苏禾见苏永石的脸都肿了,心里的怒气这才稍微消散了一些。
“最后一次,若有下次,我就让二婶和你离婚,带着金宝改嫁!”
苏金宝眼睛一亮:“姐,能给我找个有钱有势的后爹吗?”
苏永石实在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了苏金宝的屁股蛋上:“你个王八羔子!”
苏金宝哇的一声哭了!
“姐,我爸打我!我以后不跟他住了,我要去你那住!”
苏禾:“……”
她这才明白苏金宝为什么花样作死,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她瞪了苏金宝一眼:“别胡闹了!”
苏金宝这才消停了。
“二叔,那几个人都是什么人?都和你说什么了?你和我说说。”
苏永石忙说道:“都是我们装卸车间的人,也没说啥反正就捧着我聊,也没提什么要求。”
苏禾沉吟了一会儿:“以后他们再请你吃饭你还跟着去,但是酒别喝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告诉我。”
苏永石忙点头:“是,是,我知道了。”
苏禾又敲打了一番,这才带着苏金宝和铁柱去何奶奶家献爱心。
苏金宝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以前都是他一个人去,现在多了个铁柱,何奶奶会不会不爱他了?会不会把好吃的都给铁柱?
所以一到老何家,苏金宝那叫一个勤快,恨不能把床板子都拆下来擦一擦。
何奶奶和何爷爷笑得合不拢嘴,不但把家里好吃的都拿了出来,还张罗着包饺子。
苏禾把苏金宝和铁柱托付给老两口照顾,来找袁老师。
袁老师一见她就兴奋道:
“那几本爱国人士冒着风险偷梁换柱的书给了我很大启发,我已经把写好的测试方案送去了帝都研究所那边,相信很快就有惊喜传来。
说起来,这还多亏你的好运气了,这要是在过去,你就是国之祥瑞啊!
帝都那边要是遇到什么难题,我到时候就带你过去转转运。”
苏禾:“……”
袁老师又说道:“我现在对那位爱国人士的身份也有了一些推测,多半和我年龄差不多。
因为我们这一代人对祖国的忠诚都刻印在了血液里面,而且做事严谨,不像你们这些小年轻,越来越浮躁……”
苏禾默默翻了个白眼,你不浮躁你拿我当锦鲤用?!
这天傍晚,帝都的顾池宴终于收到了苏禾的回信。
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他不由得轻笑,他也是关心则乱。
她都能讹自家二叔的自行车,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这样大方的投喂?!
顾池宴对苏禾的贪财不但不反感,反而觉得心里痒痒的,就好像明知道前面是个挂着诱饵的鱼钩,他也心甘情愿把自已挂上去。
情之一字,愿者上钩,甘之如饴。
至于苏禾这个钓鱼的,此时正在家里琢磨,她那个“好闺蜜”洛晓玲怎么一直没回信?
该不会是脱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