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陈校长坐在椅子上,这口水全都喷在桌子上面了,倒是没喷到人。
陈校长也顾不上擦桌子,沉着脸说道:
“小苏,别胡闹!”
你一个高中生,就算高中有英语课,你能学到多少?还能比李霞几个大学毕业生厉害?!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如果搞砸了就是在给华夏国抹黑!
李霞撇嘴:“就是,我们大学毕业都不行,你一个土包子能行?你连初中都没毕业吧?”
高个小伙儿附和道:“我们好歹还能和人家说上几句,你估计一句都听不懂!
我劝你就别去添乱了!”
于丹丹眼神微闪,笑道:“既然这位同志主动请缨,那就说明她很有信心,不如让她试试,说不定就能胜任呢!”
苏禾对于这种绿茶的套路太清楚了!
这个于丹丹就是故意怂恿她,让她去出丑。
相比于李霞,显然这个于丹丹心眼儿更坏。
苏禾懒得搭理她,背起自已的小挎包,对岳忠诚说道:“同志,带我过去吧!”
岳忠诚对苏禾的印象很不错,因为苏禾帮着列车组“创收”了两百元。
犹豫了一下说道:“小苏同志,那些外宾情绪都有些不稳。
特别是刚才他们几个又闹了这么一出,如果你再搞砸了,我怕事情会闹大。
所以,我得确认一下,你真的会英语?”
苏禾一笑,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列车员不懂英语,陈校长当初学的是俄语,所以全都看向了李霞四人。
李霞撇嘴:“就这水平,还敢……”
于丹丹抢先道:“苏禾同志语速很快,所以我们也听不太清楚,水平应该比我们高。”
苏禾似笑非笑的看了于丹丹一眼,她刚才故意胡乱说了一通,但凡有点英语常识的人都知道她说的有多离谱。
这个于丹丹是巴不得她在外宾面前出丑呢!
伪君子比真小人还可恨!
岳忠诚听于丹丹这么说,松了口气:
“小苏同志,那你就跟我去软卧车厢吧!”
陈校长心里还是没底:“小苏!”
苏禾一笑:“校长,放心,我心里有数。”
陈校长见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等岳忠诚和苏禾走了,李霞嘀咕道:
“她刚才说的什么烂七八糟的,语序和语法都不对,有些单词发音也怪怪的,非得丢人现眼不可!”
陈校长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目光冷沉的看了于丹丹一眼,没言语。
这个于丹丹固然可恨,但是主因还在小苏自已身上。
这丫头平时比猴儿都精,怎么今天会做这样的蠢事?!
不过又一想,苏禾这姑娘虽然年纪小,但办事十分靠谱,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陈校长一会儿觉得没事儿,一会儿又觉得苏禾要惹祸,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还特意到了软卧入口,可惜那里有警卫把守,他只好又回到了座位。
这边,苏禾跟着列车员到了软卧车厢。
刚进去就有一个带着眼镜的老者迎了上来,打量了苏禾几眼,皱了皱眉头。
他现在对小年轻十分信不着,刚才那四个还口口声声说自已是高材生,结果连人家外宾说什么都听不懂。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苏禾礼貌的说道:“我是北辽省第二高中毕业的,没有上过大学。”
老者先是一愣,继而怒道:“真是乱弹琴!”
岳忠诚差点哭了!
姑奶奶啊,你可把我坑惨了!
不过还是说道:“这个小苏同志虽然没念过大学,但真会英语,刚才那几个年轻人说她水平挺高的。”
老者冷笑:“那四个棒槌说的话你也信?!
把人带回去吧,实在没有合适人选,你现在给潞城站的调度室打电话,让他们把高中英语老师找来,到站的时候让他上车。”
岳忠诚心说,还有半小时就到潞城站了,这时间根本来不及啊!
到时候说不定会延误发车,影响后续列车进站。
但是这位发话了,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了一声。
这时,苏禾皱了皱眉,对老者说道:
“里面有个外国人在骂咱们华夏国人没见识,全都是土鳖!”
老者皱眉:“你说的是真的?”
苏禾点头:“他还说咱们把他们外国人当祖宗供着,就跟奴才似的!”
老者气得直接把眼镜腿给掰断了!
“我就知道这帮洋人不是东西!要是早几十年,老子拿歪把子突突了他们!”
苏禾:“……”
我还以为是您是个斯文人呢!
敢情都是假象!
苏禾没撒谎,里面确实有个外国人在大放厥词。
这个年代虽然外宾会经过审查,但心口不一的人多了去了!
大多数外宾都是带着善意来的,但也有不少人带着挑剔的目光,甚至有着不好的心思。
这也是为什么华夏国派人全程陪同的原因。
“不过,其他外宾在劝说他,大多数人还是好的。”
老者平复了一下心情,狐疑的看了苏禾一眼:
“你不会是在胡编乱造吧?
如果你敢拿这个编瞎话,我……”
苏禾拿出了自已的槐花公社联络员证、特约通讯员证、安县夜校校外辅导员证、安县纺织厂业务员证、安县机械厂业务员证、安县食品厂业务员证。
机械厂和食品厂的业务员证是苏禾以出差方便为由,让他们特事特办给她做的。
至于回去还不还,那就不好说了。
“您看,我是有正经单位的人,我对我说的话负责。”
老者和岳忠诚:“……”
你是专门做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