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厂长忙乎得满头是汗,苏禾这才把旅行袋放回了行李架。
陈校长在一旁看着,他觉得田厂长就是脑子有坑。
你要是真能拿捏住小苏也行,每次挑衅都被人家小姑娘反虐,你说你图啥?
难道你很享受被反拿捏的酸爽?
虽然心里这么想,面上陈校长却板着脸对苏禾说道:
“小苏,这我得说说你了,就算你身体不舒服也不能说撂摊子就撂摊子,你要是走了,老田怎么办?
虽然他也是工作多年的老同志了,但方便面生产线毕竟是你一手引进的,你得多点担当!”
苏禾一脸羞愧:“校长,您说的对,轻伤不下火线,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田厂长:“……”
你当我看不出来你们在唱双簧?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花钱带了你们这两个玩意儿!
说话间,列车到了奉城站。
奉城是北辽省的省会,是个大站,上车下车的人都很多。
齐远生拎着两个大行李袋一边往前挤一边说:
“如意,前面就到了,知道你喜欢清静,特意给你买的上铺!”
“晓玲,如意身体不好,你怎么让她拎东西?快点接过来!”
……
洛晓玲心里这个气啊!
你愿意在沈如意面前当狗你就当!
你说话干嘛捎带我?
再说,我两只手都拿着东西,沈如意拎个网兜,又没有多沉!
成天摆大家闺秀的谱儿,人家苏禾在省城的时候也没像你这么能装!
沈如意走在最后,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确良衬衣,下面穿着一条深色裤子,脚上蹬着一双黑色小羊皮皮鞋。
很快她就会成为帝都大学的新生了!
苏禾就算再折腾又能怎么样?!
在权势面前,她的那点努力简直可笑至极!
现在不过是小打小闹,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早晚会把苏禾和老苏家踩死!
她正想着,齐远生殷勤的说道:
“如意,到了!到了,就是这儿!
你是左边的上铺,晓玲是左边的中铺,我是右边的中铺……”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陈校长。
照理说上次只见过一面,他应该记得没那么清楚,主要是陈校长的头型比较特殊,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陈校长也认出了他,皱了皱眉没言语。
这时,沈如意催促道:
“远生,我头有点晕,你赶紧把旅行袋放到行李架上,我也好到上铺休息一会儿。”
齐远生这才缓过神来,心想,一个糟老头子而已,估计也不会在如意面前说什么。
他顺着脚蹬往上爬,然后就见对面上铺探出个小脑袋,冲着他阴森森的笑了笑。
齐远生吓了一大跳,直接从脚蹬上秃噜了下去,摔了个屁墩儿。
沈如意此时也看到了苏禾,她的脸色变了。
虽然她从已经发生的事情上判断苏禾有所改变,但没想到竟然变化这么大!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苏禾要去哪?难道要去帝都?
她笑着说道:“苏禾,真巧,没想到咱们会坐同一趟车,你这是要去哪?”
苏禾打量了她几眼,然后勾唇:“关你屁事!”
干了那么多恶毒的事情,现在装什么好姐妹?!
沈如意还没说话,齐远生就皱眉道:
“小禾,你怎么能这么和如意这么说话?!
如意也是关心你,是出于好意。
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说话这么难听?!”
苏禾撇嘴:“嘴长在我身上,我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嫌难听你把耳朵堵上!
再说,我和沈如意说话你插什么嘴?你怎么这么欠?!
对了,上次在省城遇见,你还说要和我继续当朋友,这事儿沈如意知道吗?
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你装什么欠不登儿?!滚一边去!”
齐远生一脸慌乱:“如意,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这么回事……”
沈如意笑了笑:“远生,我信你。
再说,就说真有这回事也没什么,分手了也不一定就是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
一旁的洛晓玲眼神扫过沈如意左手的小拇指,她发现沈如意不高兴的时候,左手小拇指就会轻微颤抖。
此时,小拇指就在颤抖。
她有些幸灾乐祸,该!明明是乡下长大的土鸡,非得装凤凰!就得苏禾治你!
齐远生一脸感动:
“如意,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
然后抬头看向苏禾:“苏禾,我知道你对我还不死心,但是我们根本不可能了!你休想挑拨我和如意的感情。”
苏禾笑了。
“我就纳闷了,你平时不照镜子吗?
也是,估计你也不敢照镜子,因为你自已看自已都恶心的吃不下饭!
我对你不死心?
我是多想不开会喜欢一个一无是处的蠢货?!
就算天下的男人死绝了,我也看不上你啊……”
苏禾在上铺,居高临下,足足骂了齐远生十分钟,每句话都不带重样的。
齐远生气得直抽抽,哽的一声晕了过去。
苏禾:“……”
我就随便骂骂,这蠢货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行啊!
为了不给齐远生碰瓷儿的机会,她捂着胸口:“哎哟,气死我了,我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田厂长嗷的一声:“小苏!小苏啊!你没事吧?你刚才就吵吵心口不得劲儿,偏偏有不长眼的气你!”
陈校长也是一脸焦急:“小苏,快,吃片药!”
他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小药瓶,顺着脚蹬子上去,作势往苏禾嘴里塞药。
他身体挡着,下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他到底喂没喂苏禾吃药。
不大一会儿,齐远生醒了。
其实他是有点中暑,再加上被苏禾气的。
他正想找苏禾理论,田厂长就怒不可遏的吼道:
“你这个年轻人真是太过分了!
无缘无故就指责小苏,害得她怒火攻心,你知不知道心脏病有多危险?
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要到你们单位告你!”
齐远生险些再次气晕过去,你们安县的人都是一个师傅教的吧?怎么都这么不讲理?!
明明是我被气晕了,我反而成了有错的一方?
苏禾一边哎哟一边说道:“厂长,算了,咱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我心口疼,我躺一会儿。”
田厂长点头:“没错,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咬狗一口!”
虽然他每天都担心苏禾谋朝篡位,但是食品厂的太子可不是谁都能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