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探春喜爱的那套红宝石镶金凤钗,上头的宝石颗颗油红发亮,一看就价值不菲,林黛玉只要了一颗,剩下好几颗没做首饰,全在库房里堆着。
曾经探春哪敢想能有这等富裕,王熙凤都未必能拿得出,林泽少爷却满不在乎都送到京城来,让她帮忙管着,这一年里真真儿狠富了一波。
一年四季的锦缎,都是江南顶级的好料子,甄家上京总会跟着送点,她挑拣了好的让林黛玉挑完,再分点给众姐妹,剩下全是她一个人的。
林泽也不管她如何花用,衣柜里的衣服穿不完,很多都是新的,顺带还能包圆贾环她们母子的。
原先贾探春对宝玉多有讨好,时不时给他做双鞋子,如今差不多一年过去,没见她再动过针线,跟宝玉见面的机会愈发少了,林家的铺子田庄都要看顾,账越算越多,事越干越多,底气也跟着足了不少。
林黛玉本是个聪明人,嘴也会说,眼界打开后,同样忙着自己做生意,小小试水一下,把宝玉最拿手的胭脂方子拿去做成成品,在林家的铺子里兜着卖,卖得竟还不错,一年下来赚了百来两,每日都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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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朝堂上,争端极为激烈,勋贵们慢慢在七皇子身边靠拢,连带着他们身后的武将,一个个跟着倒戈,还有几个没有站队的,也左右摇摆着,如王子腾一般,没彻底跟着太子。
七皇子一脉肉眼可见在成长,跟太子俨然形成一文一武对立的局势。
也就七皇子自个没有作为,但凡给力一点,太子都要头疼。
这个情形,陛下瞅着还挺惊讶,七皇子小小一人,有那胆魄跟太子争一争,其余几个皇子真的屁用没有,不敢站出来,被太子压得死死的,白费他给指得豪门妻族,母族妻族加一块,都比不得太子一根手指头。
如今陛下还有些后悔给七皇子指这么一门婚事,让七皇子凭白丢掉妻族这么个助力,本应该给他指一个将门之女的。
吏部在太子手里,七皇子撬不动根基,还丢了颜面露了怯,反倒不美,陛下考虑要不要将他移到兵部去,那里才是勋贵们的主场,是太子还未完全占据的地方。
差不多一年下来,七皇子直接给吏部边缘化了个彻底,两个吉祥物都不配当,别说掌控各路官员的考评,连吏部主要干什么都没摸明白,因着任职不舒坦,点卯都很敷衍。
就他那点拿不出手的能耐,吏部侍郎对他嗤之以鼻,连带着太子和皇后,都觉得他们甄家母子像个十足十的跳梁小丑,也就只能崩哒那么两下,只等他哪日插手政务,再一举将之压垮。
陛下也知这点,故而这一年下来,并未真正要求七皇子做出什么政绩来,熬日子的状态更多,也让人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不上不下的,看似前途无量,实则又满肚子憋屈。
林泽一年的孝期满后,总算能光明正大吃肉,偷偷摸摸还是比较让人担忧的。
整整一年没出府,身子骨养得不错,冬日里手脚再没凉得打颤,只穿着几层单衣也不觉得熬不住,已经为二月考春闱做好准备了。
盐政彻底拿下,甄家上下全部松口气,源源不断进账的银子,说明着林泽的能耐,七皇子如今又入困局已有半年之久,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并没有什么作用。
甄宝玉忍不住送信到林府,询问林泽有没有什么破局的好办法。他本人是不敢轻易上门的,林泽说过他们甄家要跟林如海保持对立局势,不能轻易改变,否则坏了林泽的事就不美了。
甄宝玉的信,林泽看了眼,直接烧掉。
林立看他面无表情,撇撇嘴,“甄家的皇子跟太子差距太远,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那是自然,”林泽勾起唇角,笑了笑,“若非如此,哪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们还是太年轻,没有出仕,自身要依靠别人,才能让他人敬畏。”
“那你准备如何办?可有计谋了?”
林泽点点头,“孝期已满,倒是可以提前让林大人回京,最近马帮跟青帮越来越阳奉阴违了吧。”
“嗯,胃口不小呢,随时有可能撕毁合约,暗地里已经在建盐场,我们的方子早就漏出去了。”林立也无奈,“经手的人太多,甄家的人其实也没有太多能耐保留秘密。”
“年底了,吏部可以定考评了。”林泽笑了笑,“甄家还没反应过来?”
“没有人提过,老样子捞钱,对手里盐商卡得很严,已经有所怨言了。”
林立递过来一份册子,“按我们定的售价,盐商是可赚一层银子的,但是甄家不少人包括青帮马帮的盐庄,都提了价,不出几月必要出事,加盟费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赚得回来。”
林立的帐算得到位,林泽没准备看。
当初定得那个价,已经是最大利润,本就谋划有人贪心不足,出事都不会拖太久,显而易见没有人有大局观,愿意把这个盐政做成长久买卖,一年时间都熬不过去。
“很好,时机成熟了。”林泽相当满意,慢悠悠磨墨,提笔写出一封信,“大哥,你亲自交到甄宝玉手里,让他们务必不要擅作主张,也瞒着点甄妃娘娘。”
“放心,不会出事的,这档口他们不敢乱来。对了,三弟你马上就要科考,姑苏知府任期才刚满一年,不会那么容易换人,未免出事,咱们还是要去京城部署一番,林氏族人应该不能忍受你一次的不成功。”
林泽翻着白眼,想起姑苏林氏一族,说实在的,三兄弟都没有太多的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