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府才几个主子,竟然能被人掏空成这样。
“贾敬,打得半死亏不亏啊?还得抓药给他们治,直接丢庄子上干活去,不是更好吗?我还需要建几个庄子,正愁没人去呢。”
“哼!总要出口气,一个个以为我脾气好!”贾敬这暴脾气,休养生息这么多年,没见改过。
“还有你这浑小子,狗屁倒灶的事没少做,二两的骨头没有一点骨气,甚至还敢肖想儿媳,你怎么不早点去死!省得祸害我宁国府上下。”
贾敬从那群下人嘴里,已经问出许多事,原本焦大跟他说,府上有人爬灰,他还不信,结果倒好,竟是真的。
一个茶杯丢在贾珍身上,贾珍这会儿站都站不住,直接跪在地上,头不敢抬一下。
站在他身旁的贾蓉也是面上无光,红着眼跟着跪下去。
满府上下,就他绿得发光,还没办法说什么。
贾赦听到这消息,也是乐呵一声,“肖想儿媳?你是说秦可卿?放心,他还没得手,我看着呢。”
说完,贾赦又上下打量贾珍,“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贾敬没告诉过你秦可卿的身份?”
贾珍战战兢兢连忙抵赖道:“我不敢,我哪里敢!”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贾敬劈头盖脸一顿骂,好像不解气般,站起来直把贾珍踹倒在地,贾珍哪受过这等罪,才一脚就哀嚎不断。
“这畜生还装上了。他现在是不敢,等哪日有了机会,看他敢不敢!还有你贾蓉,也是个没骨气的!你倒是一包药给他药死了清静,还在这儿干看着。”
贾蓉能说什么?只能低头跪下,一个字不敢说。
“你看看这一个两个!简直废物!没半点血气。”贾敬气得七窍生烟,“你自己处理吧,我懒得看。”
“都是银子你不要?”贾赦很随意翻看着账本,稍微一算,应该有个七八万两现银。
档次一般的金银首饰装个七八箱子没问题,“人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在京郊大营那儿又建了个庄子,蛮大一片地,正好拉过去掘土。”
“都拉了去,见着就烦,还有赖家几个,你问得怎么样了?”赖家两房人,都在贾赦手里。
这两家贪的银钱同样不是小数目。
“还能问得怎么样?都是软骨头,熬得过几回审讯,吐得干干净净。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勾结了几个皇子,想跟王家牵扯上关系。”
“那就好,老太太那边的事也吐了?”
贾赦点头,不想多透露。
一看就是不想说,贾敬懒得管他:“不说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到现在你还不准备分家,不会是要……”
贾赦凉凉地看他一眼,不说话。贾敬抿了抿唇,算了,再说就过了。
他们的对话,贾珍父子和贾蔷都听得一清二楚,内心默默在想,贾赦到底要怎么处理他们,会不会直接用非常手段?
“族学得重新弄一下,顺便贾家的后辈我要一个个去考察,根子烂了的我不收。贾代儒年纪大,不适合族学这份差事,你把他送金陵去颐养天年吧。贾瑞那孩子还小,别给他教厌学了。”
族学里风气不行,不像他读书那会儿,都攒着股劲不敢松懈。
果然,还是让他们太轻松了。
贾敬本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还特矫情,不想干的时候什么都不干,想干的死后一刻等不及,留下这烂摊子,贾赦白眼都要给他翻到天上去。
故意的吧,报复他是吧。
赖家勾结其他皇子,企图盗取贾家机密之事,贾赦清清楚楚,不过未成功过,老太太让赖嬷嬷干的事大多数没成,结果硬被她说办成了,让老太太背锅那么多年。
老太太这一回要上路,贾赦准备送她这个最信赖的嬷嬷一道去,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吵个嘴似乎也不会寂寞。
贾珍原还想保下赖二,在看到贾赦从赖家那三进院子抬出的一箱箱金银后,无话可说。
不仅如此,一堆放利子钱的票据,用的都是荣宁二府的印信。
看到这些,赖二在他这里剩下的脸面烟消云散。
这可是要夺爵的罪过,贾珍如何肯当这等冤大头,票据全部派人去要回来统一烧掉,晚上才睡得着觉。
然后便是荣国府的周瑞管家,跟着王夫人没少倒腾,他那女婿冷子兴没少借荣国府的名干狗屁倒灶的事,在外还到处说荣国府是非,如今也被送进官府,以偷盗财务的名义,查出他倒卖荣国府不少物件。
就像贾敬说的,根子坏了的后辈他不收,根子坏了的奴才,贾赦也不想留,好日子不想过,那就去做农户吧。
一堆农民还为有几亩地而高兴呢,就他们矫情,干个活没有赏钱,还要暗地里说小话,诋毁主人家名声,就挺神奇的。
谁家爱惜奴仆也不会爱惜到这个份上!
别说挨了打的,就是没挨打的,贾赦也不准备放过,反正他那里有名册,都是林之孝两口子通过七八年观察得来的,大体上不会有太大的差错。
你说会不会有跟他关系好的?那还真没有,两府上下都说他们天昏地哑,女儿小红连个好职位混不上,想塞进宝玉屋里,还只是个二三等的丫头,晴雯一个买来的丫头都敢磋磨小红。
荣候府如今有六百多个奴仆,宁侯府也有四百多个,加起来上千的奴仆,主子却不到十个,每府顶多留下百来个,绝对够用。
剩下的送到各个庄子种田养鸡去,若执意不肯去的,放还卖身契了事,往后就靠他们自己谋生,贾赦还佩服他们有这份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