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隔断和屏风进到了鸿信堂,徐澄伦才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他单独待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间传来了脚步声。
云太妃进到了屋内之后看到了儿子也是说道:“果然是在这儿呢,我找了一圈儿也没见人,就想着你应该是在这里。”
徐澄伦小时候调皮惹了娘亲生气,要不然就会躲去贵母妃和哥哥那里,要不然就可能偷偷溜到乾清宫来。
但是还小的小皇子也不曾想想,他身边儿侍候的宫人哪里敢瞒着自家的娘娘,所以其实一直都是母亲不和他计较罢了。
这个时候见到母亲找过来,徐澄伦不知怎得又想到了小时候的事儿笑了一下,“也不愧是您,每次儿子怎么躲您都找得到。”
云澹远似乎也是想起了儿子小的时候,她笑了一下后说道:“那个时候你也是实心眼儿的,就这么两个地方每次都跑过去,也就是你林姨娘脾气好每次都收留你。”
徐澄伦看看母亲,“姨娘和二哥马上也要回来了,娘心里也很开心吧?”
看着儿子问自己,云澹远点点头,李太后之前顶不住压力松口让贵太妃和吴王母子还京,这么多天下来应该也是快到京城了。
她略微有些犹豫地问儿子,“今日也只我们母子在此,这些天太后的话虽是花言巧语,但是若是你实在是想要那个位子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伦儿,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徐澄伦听到母亲的话,他直视着母亲的眼睛回道:“儿子给您讲一个当年的小事儿吧。”
对着皇位,作为太子之子的徐澄伦其实并不是全然无所谓,他也是凤子龙孙和两个哥哥也没差多少,自然也不会全然没有过心思。
只是他娘亲和贵妃交好,徐澄伦自小就和二哥相处极多,他看着二哥从小就会克制自己,就算是他母妃是宫内公认的最会琢磨新花样儿的女子,他作为贵妃的亲子也从未有过沉迷于什么的时候。
就算是当初的大皇子,小时候那也是在李皇后的管教下才那么努力的,但是徐澄伦眼中的二哥好似天生就是这个性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正是观察到了这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争抢的心思了。
云澹远听到儿子这么说也是笑了,“原是如此,好,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姨娘和二哥不日就要抵达京城,到时候该如何做你心中也要有数。”
徐澄伦点点头,“我知道了,太后娘娘一直不松口只是在等瑾妃娘娘腹中的龙胎罢了,等二哥到的时候,估计已经分明了吧。”
“不必等到那个时候,今日估摸着就会见分晓了”,云澹远看看自己的儿子说道。
这个时候徐澄伦倒是有些惊讶,毕竟瑾妃现在可说是全京城瞩目的焦点,这位腹中龙胎的产期好多人都是算得分明,怎么会这么早就发动了。
云澹远也不多解释,她现在来找儿子就是告诉他这件事儿的,“你也躲够了,去外边儿看着吧,太后现在顾不上这边儿,你也遣人告诉你媳妇今日要谨慎一些。”
徐澄伦点点头,“王妃向来就是谨慎人必不会出错,我等会儿再派人去知会一声。”
言郡王妃方氏最近和自家王爷一样也有些无所适从和烦躁,太后的风向也影响了一批人,是以最近来讨好郡王妃的人不在是少数。
不过方王妃倒是不能和王爷一样躲清闲,她也只能耐着性子应对一个个前来或是打探消息或是委婉讨好的人。
不过瑾妃那边儿一有了动静,方王妃身边可算是清净了不少,她在休息的时候也是忍不住对着身边儿陪嫁的嬷嬷说道:“终于是消停一些了,这京中怎得有这么多昏了头的人。”
讨好言郡王夫妻在一些人看来算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毕竟就算是最后言郡王没有登临大位,作为近枝王爷的他在此次皇帝驾崩事件中积累的资本也让他能够拥有一些话语权。
但是还有些人确实也就是昏头的墙头草罢了,他们甚至真的认为李太后能够以太后的身份扶持言郡王登基,是在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即将拥有从龙之功,方王妃也证就是在嘲讽这些人。
马嬷嬷也是如是想,不过她还是安抚王妃道:“娘娘也只是随意敷衍几句吧,辛苦过这些日子就好了。”
方王妃也就是随意在口上发泄一二,她又喝了杯热茶之后说道:“我知道,嬷嬷你也赶快休息一会儿吧,明日就叫合欢还有合屿来伺候就好了,您老人家别在这寒天腊月地折腾了。”
这位姓马的老嬷嬷颇有些出身,她曾在宫内侍候过,方家也是因着这个才让她做了小姐陪嫁,所以这个时候她陪在方王妃身边儿也是不放心年轻人照顾不好王妃。
“老奴不累,这段日子太过重要,温淑太妃娘娘那边儿也没有太多的精力顾着了,老奴不亲自跟着您,到底是不放心也休息不好”,得到了郡王妃的关心马嬷嬷也很开心,她虽回绝了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主仆两个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儿就又要回去哭灵,方王妃看着跪在自己周围的人感觉也有些讽刺,这些人里面哪里有多少是真的为着皇帝哭的,都是各自打着算盘谋算着将来呢。
不过玉兔东升、金乌西坠之时,启祥宫迎来了婴儿的啼哭之声,接生的嬷嬷战战兢兢地出来面上全无喜色。
那嬷嬷跪在地上,用颤抖的话语禀告太后说瑾妃娘娘诞下了位公主,打碎了李太后扶持亲孙登基的最后一丝希望。
第174章
从明州出发时,徐澄俞本想要自己骑马和燕翰采等人迅速入京,再由王府的护卫和仆从们一起护送自己母亲以及其他人慢慢地乘车架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