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到徐澄俞这么说点点头,“原是臣女想错了,倒还是要给陛下您陪个不是。”
看着说完了话黛玉还真的似模似样地对着自己一福礼,徐澄俞却忙躲了一下,“可别了,这倒是让我不敢受了。”
黛玉见闹够了也就是微微笑着说,“刚才见太妃娘娘这样,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要看陛下允不允准,娘娘愿不愿意了。”
听黛玉说的是正事,徐澄俞也是换了副表情认真地说道:“愿闻其详,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太医院一位院正两位院判,院正基本上只给皇帝和太后诊脉开方,两位院判现在则是负责给太妃们请脉。
其实院正和院判之间的医术也并未差特别多,之前为蔡太妃诊治的就已经是院判了,其实这次换了院正去徐澄俞心里也还是担忧,因此见黛玉说有主意,徐澄俞也愿意听一听她的意思。
“我想着的是,不若宣那些西洋来的大夫也入宫给太妃瞧一瞧”,黛玉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直瞧着徐澄俞的面色,看他并未有什么不对的才放下了心来。
第200章
黛玉的这个念头倒不是刚才看到太妃之后一时起的,而是她之前跟着神父学习,也曾经了解到当初太后娘娘在神父的帮助下帮助改进了种痘的法子。
从这件事儿里面黛玉看到了西洋人在岐黄之术上的成就,有了这一条线索,她再和神父讨论西方之事的时候也没少故意提起这些来让神父多讲些相关知识。
因为西方如今医学的发展固然有其进步的一面,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群魔乱舞各种学说并举。
而黛玉虽然并不是全然能听懂神父所讲,以她的聪慧还是看到了一些西洋人这些学说中的可取之处。
尤其是黛玉发现,这么些年西洋人往来于各地也是发现了一些新的药材,今日如若她说了话后皇帝和太医院的御医们不愿意让西洋大夫入宫,但是能愿意用一些新药也是好的。
不过徐澄俞看了看黛玉,在对方有些忐忑的目光中说道:“我是没有意见的,只是这倒不是我同意就好的事儿,还得问问太妃的意思呢。”
以己度人,徐澄俞看见蔡太妃如今病容憔悴的样子不由得就想到了当初父皇卧病之时,若是当初有人说能有法子把父皇治好,无论这人是西洋人还是郑人,他都愿意相信对方的医术。
只是蔡太妃到底是常住深宫之人,徐澄俞也担忧太妃不愿意见那些人也不相信那些人的医术。
虽知道对方的忧虑,但是听到徐澄俞这么说,黛玉悬着的心到底也稍稍放下了,她想了想之后说,“我觉得娘娘不是这等古板之人,况且就算是为着朝涵,她也必然是愿意的。”
说完了正事,黛玉一路上和徐澄俞凑在一块儿说着些没营养的话,等到了养心殿的时候她看着那影壁又说,“往日里走起来还不愿意,今日怎得这一路感觉如此快。”
徐澄俞心中有些窃喜但还是轻咳一声说,“许是今日坐了一下午的缘故存着力气呢,走吧早日挑完了东西也好早日叫人送你回去。”
黛玉点点头,“多谢陛下了。”
又听到了这一声陛下,徐澄俞还是看着人笑说,“还是刚才玉儿你和我说的那几句话我喜欢,没有外人在别说什么陛下不陛下的了,我听着难受。”
说完了徐澄俞又补充道:“你要是想叫名字就直接叫我名字,这名字当初我父皇应该是想了好久呢,可惜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叫它。”
作为太子之子和后来的皇子,徐澄俞这名字也就他母妃和外祖母等人会喊喊,但是也只是叫俞儿而不是全名。
其他人不是叫殿下就是后来叫王爷,就算是嵇元和燕翰采两个最亲近的伴读也不会这么没有尊卑地直呼皇子姓名。
黛玉听了却说,“哪里有直呼人名字的事儿呢,你可有什么表字可以称呼?”
徐澄俞闻言则是说,“还真没有,当初父皇本是说让师傅给我拟一个表字,后来纷纷乱乱的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母后说要让外祖父给我取,但是她老人家后来应该也是忘了,总之我现在也没个表字。”
看着黛玉听完自己的话若有所思的样子,徐澄俞有了一个念头,他脱口而出说,“不然就你给我取一个表字好了,反正也是我们私底下拿来称呼的,也不拘束非要是谁来取。”
黛玉却难得呆了,她磕磕绊绊地说,“这怎么使得,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徐澄俞本想说做丈夫的给妻子取字是件美事,这反过来怎么就不行了?
只是他也是顾及着两个人还未正式大婚呢,于是徐澄俞只是说,“没什么干系,这事儿至多只告诉母后一个人,她才不会在乎这个呢。”
今日之事徐澄俞觉得若是传到了母亲耳中,他觉得母亲可能不仅是不会怪罪还会夸他会讨姑娘开心呢。
提起太后娘娘,黛玉也是莞尔,“好罢,那我就想想,可是若是取不好你可别怪罪。”
“怪你做什么,这表字取好了也只你我之间拿来称呼罢了,你的表字倒是不好我来取,要不然岳父大人要怪罪了”,徐澄俞一笑后说道。
其实两个人现在的情况,徐澄俞给黛玉取字也不算是冒犯,但是他到底是顾及着岳父尚在且亦是通文墨,他哪里好抢过岳父的差事呢。
黛玉则是说,“之前及笄的时候父亲也说要给我赐字,只是当日并未说是取了什么字。”
女子十五而笄,黛玉笄礼的时候也是小小地按着古礼举办了典礼,林海作为父亲自然可以给女儿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