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挺细皮嫩肉的,被吊起来的滋味怎么样”?
福伯就站在被吊离地面一米多高树上的少年说,那少年倔强的朝福伯做了个鬼脸,这可爱模样要是在别的皇亲贵胄那里早成暖床的男宠了!还有脾气在这里耍可爱,哼哼。
“你们墨府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我爹娘!”
“回去?行啊,主子有交代,你偷府内的财物出去变卖不知悔改,就把你吊在这里两天两夜,没被冻死的话就送你回家”福伯说着还从身边的小丫鬟手里拿过了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红枣羹。“真香啊,孩子,别说福伯不给你机会,你就说是谁指使你的,好好的跪在主子面前认个错就放你下来,怎么样”?
“我,我……没有,没有偷……放我下,下来!”
寒风一过,本就穿的单薄的少年连说话舌头都开始打结了,福伯摇摇头,合着丫鬟进了屋。
墨临在书房看账本,柳枝在一旁伺候着,不时擡头看看窗外被吊起来的少年,嗯,怪心疼的,如果他不是麒麟卫的话倒还可以认个干弟弟来疼,可惜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惹了主子!
“主子,这账本也快看完了,不如咱们去无为江畔赏腊梅吧?”柳枝弯下腰双肘撑在案上,手掌托着下巴说,墨临并不想出去受冻,没有回她,柳枝便抱住了他的胳膊撒起娇来!“主子你都好些天没出过门了~听人家说江畔的腊梅开得可好了!还有人放烟火呢!去吧,好不好”?
墨临擡起头看了看她,嘴角含笑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去”
柳枝原本期许满满的笑脸立刻垮了下来,放开墨临一屁股坐在案边的圆凳上鼓着粉色的双颊生闷气,墨临无奈的合上了账本拍拍她的脑袋。
“行了,我去还不行么”
柳枝一听立刻跳了起来,拉着墨临就要出门,正好撞上福伯进来,柳枝便赶紧放开了墨临,就怕被福伯骂没大没小。
“主子这是要去哪”?
“柳枝大抵闷坏了,我带她去江畔走走赏赏梅花”
“就快下大雪了,恐怕天黑赶不及回来,不如等明日天气好些了再去”?
墨临看看柳枝,后者一脸“我好想去好想去”的表情,这丫头的小孩心性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改,要真嫁不出去了自己还没办法接收她,那她不就成了老姑娘了?墨临真觉得自己悠闲过头了,居然想远了去了。
“不碍事,半个时辰便回”墨临说道,福伯瞪了眼几乎快欢呼雀跃的柳枝一眼才无奈点头让人准备了马车。
无为江位於西都城,简称西城,由北向南纵贯中心将西城分为了大小西城,同时也是都城主要的水运码头,墨家在这里分有三分之二的利用权,可出租大型的货船帮别人运货到各个有水路的地方,因为还未到货运的旺季所以墨家的货船都停泊在码头,放眼望去墨家那紫金的大旗风中猎烈,其鼎盛可见一斑!而无为江边风景如画亦是不少人春来踏青冬来赏梅的好地方,江畔离墨府有几里的路途,福伯为了让墨临能赶在大雪之前回来便准备了双辕的马车,所以脚程会快许多,六名护卫已经上了马背,墨府护卫分青紫,可随墨临出门的都是青字卫,为首武功最好,墨临认可的的才可配上“凛”这个字,所以为首的护卫又称青凛。
墨家也开马场,养的都是一等一的好马,战时军队的战马也都是从墨家马场送出去的,护卫统一配备的都是脚力好耐性上乘的“红马”,是千里马的近亲,一匹匹的都十分精壮彪悍!
“主子,可要早点回来,您身子刚覆原不久”福伯千叮万嘱着,墨临怕让福伯伤心就一直应着,直到上了马车才清静。
唉。
墨临和枊枝同时松了口气,马车慢慢启动,接着便明显快了起来,因为垫了挺厚的褥子所以并不那么颠簸,柳枝还能拿带上的点心吃。
“主子,十三爷到底做什么去了,已经好几天见不着人了”
“吃你的点心,话别那么多”墨临拈起一块点心塞她嘴巴里说,柳枝便乖乖吃自己的点心了!
墨临转头微掀起窗帘透过花窗看街上的风景,百姓们不惧严寒都在为了除夕做准备,忙忙碌碌却也是极高兴的。
大概也知道江畔的梅花开得好,还放烟花都赶着看,街上便显得拥堵了些,多亏车夫经验高晓得往人少的道走,因此比其他还在大街上慢腾腾赶着路的人要快上许多,墨临放下窗帘,就见带来的点心已经让柳枝吃了不少!
“柳枝,你午饭没吃么?”
“嗯?嘻嘻~”柳枝赶紧陪笑,把食盒的盖子盖了回去。“一高兴就吃多了~”
墨临挑了下眉,突然袭向柳枝的腰间!柳枝怪吱一声缩了起来!
“看你胖的,哪家公子会喜欢”?
“有吗……”柳枝摸着自己的腰说,擡头回道:“不喜欢就不喜欢,我还不稀罕呢!”
“那行,明儿个我便派人去城东的何府说媒,让何小公子入赘,免得你嫁出去坏了墨府的名声”
“主子你别乱说!”柳枝娇羞道,墨临忍不住便掐了掐她的小脸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借着生意来来往往,早对对方有意思,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是也不是?”
“主子,你,你讨厌”!柳枝捂脸道,墨临拍拍她脑袋表示这么定了。
一路清静,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江边。
“主子,到了”
护卫说道,马车也缓缓停下,车门打开,墨临和柳枝先后下了车,扑面的寒气令俩人清醒不少,为首的青凛下马撑了伞为墨临遮雪,墨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斑斑的雪白,墨临擡手接过青鳞的伞,拉过了一个劲左顾右盼的小妮子。
“小心给人拐跑了让你家何公子伤心”
“主子”!柳枝娇嗔一声,抱住了墨临的右手臂。
墨临摇摇头跟着前方开路的护卫走,此时江畔边的人已经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行人还算顺利的到了建在高处的坝亭上去,福伯早已命人过来准备,两壶酒已经在炭炉上暖着了,到底是担心墨临在外头久待,桌上并没有准备小菜,看管位子的小厮见人到了便回府覆命去了。
“果然很冷啊,这腊梅也开得越好了,主子坐这边”
柳枝把食盒放在石桌上,再在圆凳上垫了软座才拉着墨临坐下,墨临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便反拉住柳枝让她坐在有软垫的圆石凳上!
“我无妨,你姑娘家臀儿生嫩,冻坏了可不好”
“主子最疼人家了~”!柳枝笑道,墨临擡手戳了下她的额头,回神准备提壶倒酒,一旁的青凛已经先一步将酒壶提起,虽说炭火小了但馀温还在,这酒壶还是挺烫的。
“还是属下来吧”
墨临由他,柳枝把几个杯子摆好,青凛逐一将酒杯倒满,第一杯先给了墨临,柳枝拿着其他几杯给护卫和一样被人潮吸引的车夫。
“诸位大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多谢刘掌柜”
墨临转头看人潮中的江畔,天渐渐暗了,红灯笼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不一会江畔便变得如同白昼一般,热闹非凡,阵阵梅香被寒风带来,墨临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般悠闲惬意过了。
“主子,我想下去玩玩,可以么”?柳枝摇着墨临的手臂问道,墨临喝完了酒无奈的摇摇头。
“青凛你跟着她,她如果跑丢了唯你是问”
“是”
柳枝便在青凛的保护下欢天喜地的提着粉色的绒披跑了下去,墨临站起身看下面的人潮,又擡头看了看不远处墨家的甲级货船,似乎有点发闷起来,一闲下来就会担忧明日墨家的发展,想着想着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是这些年太过习惯忙碌还是自己变成了一个只为别人而活的人了呢?墨临暗叹了声,转回身来继续喝酒。
那家夥不在,确实寂寞……
“主子,下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旁边的护卫说道,墨临转过头,便看见离亭子不远处乱成了一团,好像有人在闹事,墨临也没心情管别人的事,摆摆手让他们别理就是了。
“杀人啦!!快来人啊杀人啦”!!
高声的呼喊终於让墨临起了点兴致,死人了?墨临微蹙了下眉头站起身走到栏杆边眺望下面突然空出来的地方,一个大汉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仰面倒在地上。
“晦气”
墨临说道,只让护卫去把青凛和柳枝找回来,没想护卫刚要去找俩人便先回来了。
“主子”柳枝一回来便突然扑进了墨临怀里,墨临发现她的身子都是冰冷的,还瑟瑟发抖,遂拉开自己身上的雪白大氅将她包了起来,未等墨临细问柳枝便先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墨临问青凛,青凛一下子便半跪了下来!
“是属下保护不周让刘掌柜被流氓阿四所缠,刘掌柜为了脱身拔出随身匕首威吓,没想到阿四自己就撞上了匕首,当场毙命了”
墨临瞳孔一缩,低头看看怀里害怕的小丫头勒令快马回了府。
福伯见一行人回来还奇怪,看见女儿的时候就觉得有蹊跷了,墨临直接送柳枝回的屋。
“丫头,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出去怎么哭着回来了”?福伯坐在床沿问道,柳枝害怕的看看墨临,什么也不敢说。
“福伯,这件事情并非柳枝的错……”墨临将经过简单讲述,福伯听完眉头募的紧锁。
“爹爹,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流氓想轻薄我,才……”
“好了,爹爹相信你,主子,那阿四怎么会自己撞上的”?
墨临坐下,一名小厮便进来了。
“说”
“据属下调查,当时阿四是被人推了一把才撞上匕首的,那人名叫阿光,是阿四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日前因为阿四不借他钱所以才推的他撞上匕首”
“可有证人”?
“共有七个人证证明是阿四自己撞上去的”
“下去吧”墨临挥退小厮,柳枝听完了才松了口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