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第27章
线下活动搞完，线上的投票时间也快要截止。温楠的人气是从第一次露面就开始直线上升的，第一场线下结束后他的票数从十几名窜至第三，虽然距离第二名的董奕琨还有些差距，但却几乎是第四名票数的两倍。
三场结束后，温楠的票数毫不意外地超越董奕琨，紧咬在了路子杭之后。
“路子杭的粉丝，你见识过吧？”董奕琨的声音从桌上手机中传出，温楠撑着下巴看电脑，鼠标来回点着，回答道：“应该是见识过。”
上次直播给路子杭及他的粉丝的刺激似乎很大，温楠被追着骂了很久，到现在打开私信还有路子杭的粉丝发来的咒骂。
“虽然我现在没落了，但是曾经辉煌的时候那也是天天被他粉丝追着骂。”董奕琨说。
董奕琨不是没落了，是巅峰时期突然转了风格，现在的作品没有那么大的冲突感，讲述的故事平平淡淡，实力综合来看是成长了很多的，但是愿意沈下心理解这平淡之中的爱情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只剩死忠粉。
温楠看着票数的持续变动，笑道：“你愿意延续前年的风格继续画，你就是崛起的贵族。”
董奕琨少有的沈默了，良久后，他笑了一声：“算了，没落着多轻松。”
“我觉得照这个趋势下去你会超过他欸，你怎么看？”董奕琨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比赛上。
温楠却摇头：“没戏，还差得多。”
“是吗。”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再结合前些年温楠的做派，董奕琨不难看出他是个无心输赢只想安安静静画点东西的人。他就没指望刚才那句话温楠会回答。
但没想到路子杭竟然真的激起了温楠的胜负欲。
“那你打算……？”察觉出来好像即将要有好戏开场，董奕琨吃瓜的心怦怦跳，竖着耳朵等温楠回话。
“十月份今年的站内比赛不就要开始了吗？”温楠说。
他们网站属於你不努力我就天天出各种比赛刺激着让你努力，很多像他们这种已经有了一些作品的新生代漫画家都会钱赚够了就歇一歇。董奕琨就是典型。
但网站偏偏要每年年底举办一场站内赛事，元旦颁奖。基本就是奠定站内地位的唯一途径。
路子杭就是在去年夺冠一举成为今年无数赛事的“内定”冠军。这里的内定是指他作为站内第一人，任何福利都优先考虑。
温楠去年年底在干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了，这些年过的虽然没有曾经那么浑浑噩噩，但也并不怎么清醒。他当时对地位啊输赢啊依旧是不在乎的。
“你终於要入俗了吗？”董奕琨调侃道。
温楠挑眉：“什么入俗？”
“你知不知道，每年大家都会精心准备这个比赛，有些人甚至一年就为了给年底这个比赛做准备。你是每年一到冬天就更喜欢画一些冷门的，故事贼虐，画风贼抑郁的故事，而且从来不投作品参赛。好多人都说你是唯一一个看不上年底比赛的怪人，以为是高手有什么独特的习惯，比如不慕名利之类的。”
温楠皱眉：“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设。我在冬天画的画都会很抑郁吗？我自己都没发现。”
“我去，你冬天都画死多少人了，你跟我说你不知道？”董奕琨啧啧两声，“作为你部分漫画的读者，我要代表组织谴责你。”
“以前没注意过，也不怎么看公告这些。”别说看公告，他的爱好就是画点东西发上去，除此之外连网站都玩不转，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董奕琨说完了他都找不见在哪。
“今年我想参加，我手头这本画完就去投稿。”温楠说。
一听他要开始筹备，董奕琨突然严肃：“等等。”
温楠疑惑地问怎么了，董奕琨认真地说：“我就一个问题——还be吗？”
温楠偏头看了一眼准备的资料，诚实地说：“还不知道，只准备了一半，后续的发展都没有完全想好。”
他知道董奕琨一项对他热爱be这件事颇有意见，听到董奕琨叹气的声音，温楠又补充道：“等我确定了走向，我第一个告诉你。”
晚上傅以诚回家的时候就见温楠捧着一本《宠物的叫声代表什么》眉头紧锁地看着，桌上还摞着基本塑封都没拆的新书——
《狗眼看世界》
《说话的重要性》
《人为什么会沈默寡言》
《狗是否懂得爱情》
《人和动物如何和平相处》
傅以诚：“？”
傅以诚：“老婆，你这是……”
温楠擡起眼皮看他一眼，扶了一下眼镜解释道：“我学习一下。”
“你……学这个干什么？”傅以诚脱下外套挂起来，走过去坐在温楠身边，看到他现在正在看的这一页旁边有一副大插画，画上一个毛茸茸的纯白色大狗吐着舌头愚蠢地笑着。
不等温楠回答，他兀自捏紧了衣角：“你要养别的狗？”
温楠楞了一下：“啊？”
傅以诚指着那只狗说：“你学这个干什么，你想养狗吗？这东西很麻烦的，不如我们养只猫……”
“没有，不养宠物。我就是准备点资料，工作用。”温楠没跟上他的脑回路，只是实话实说地解释着。
傅以诚松了口气：“那还好，我还以为你要养狗。我记得之前你也提过，我当时……”
“什么？”温楠皱起眉头，目光彻底从书上移开，看向傅以诚，他沈默了一下，在脑子里把刚才的话过了一遍——他确实提过养狗，在去年。
是去年冬天，他趴在窗户上观察楼下的人。楼层太高了，看到的人都太小，他也观察不到别的什么，只发现遛狗的人每天早晚都会牵着狗狗出去走一走。
他觉得自己也需要出去走走了，但他总是不能精确且直白地表达他的需求，只是旁敲侧击地在吃饭时问傅以诚：“你喜欢狗吗？”
傅以诚当时筷子顿了一下，反问道：“你想养狗？”
“是，如果你也喜欢且同意的话，我想——”
温楠刚提个话头，傅以诚突然就生气了。
他说：“为什么一定要我喜欢你才养？如果你凡事还是要以我的喜欢我的同意为主的话，我不喜欢。”
温楠听完半晌没啃声，他低着头，看着碗里好像越数越多的米饭，渐渐感觉不到难过了。
他麻木地丶惯性地丶顺从地说：“听你的。”
不知为何，这乖顺的三个字惹得傅以诚勃然大怒，他冷着脸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楠的脸，然后很快转身离去。
此刻温楠看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现在这张真诚无辜而单纯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傅以诚的表情好像无懈可击，他略带着些疑惑地和温楠对视，像是不懂他的意思。
“你想起来了？”温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