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第 7 章
“你很高兴?”
意识到自己被郁棠利用,图尔斯心中一冷,只是忍着暴露会影响到自己的安全,这才等到登上私人飞机之后才出声质问。
这话说得好像郁棠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
他略微有些茫然,刚想开口就看见私人飞机上走下来一人。
那人有着和郁棠一样的黑发黑眸,带着个眼镜,五官相较郁棠和图尔斯要逊色一些,身上穿着个白大褂,像是以前医生行医时穿着的衣服。
此时他微笑着看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男人,掩饰着眼底的平静,温和道:“郁棠,此事确实是你的失礼,道歉。”
图尔斯不认识白狸,但他却能从这一句话中听得出来,白狸这个人对郁棠顺从的自信。
他完全是以主人的名义在命令郁棠。
虽说也能猜出来郁棠出现在盛城是在进行任务,但真正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出现在别人手里,图尔斯还是会觉得不悦。
见图尔斯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白狸也习以为常,擡手让郁棠到自己身后,对着图尔斯道:“可能是最近没有进行管教,让图尔斯少爷见笑了。”
图尔斯微微拢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白狸似乎是故意的。
他直接越过白狸,向着机舱内走去,而白狸在身后继续道:“我带了专业的医疗机器人来,请您去机后舱进行治疗。盛城科技研发的新式武器仅凭特效药是没法完全去除的,请先治疗伤口吧。”
这下可是戳到了图尔斯。
他立刻转过头,似笑非笑,“我用你安排?”
白狸立刻鞠躬45°,“此时确实是我冒进了,望您先去治疗,稍后我会跟您和先生。”
不过是一个他从未听过名字的研究员……
但还是先治好伤比较重要。
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图尔斯一直是在强撑着的。郁棠带回来的特效药很好,但就像白狸说得那样,这药其实并不完全对症。
他虽然嚣张,但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这份疼痛完全没必要多持续一会。
等图尔斯离开之后,白狸轻叹了口气,“小棠还是要爱惜一下自己,像图尔斯这样的男人,你不会有机会的。”
郁棠缓缓眨了眨眼,似乎并没有听懂一般陈述,“不会的,他很讨厌我。”
白狸脸上的笑意淡了淡,“那种大人物又怎会讨厌你。我带你离开那里不容易,你要乖一点,如果出现你意料之外的状况,那后果可能是我也保不住你。”
郁棠侧目挑眉,五官生动了些,使得五官中的明艳开始夺目。
“我不是一向很乖?而且,你会护着我的。”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全身心的信他一样。
白狸不自觉微微一僵,在郁棠察觉前又道:“那我让你带回来的东西?”
“在这里。”只见郁棠大大方方从自己的胸口的假胸里拿出了个玻璃小球。
虽然图尔斯以为是在行李箱里,但郁棠可不会做那种冒险的事。
白狸带上手套将玻璃球放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隔离装置,“这是针对改造人的设施,虽然有一层外壳,你回去后也还是需要做一下安全检查。还有,这次任务完成,你想要什么奖励?”
郁棠轻抚着自己锁骨下的凸起,不咸不淡地问:“我想要什么,您还不知道吗?”
白狸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你明明知道这个奖励范畴。”
……
来支援图尔斯的飞机最终停在了“hope”研究所内部的停机坪的。
彼时图尔斯已经在飞机上进行了基础的治疗,再加上他本就有伤口愈合方面的人体改造,所以在下飞机时,他的状态几乎要和正常时候一样了。
郁棠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带这个蓝牙耳机,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神色不虞。
燃而两人想走,却没想到他们能不能走。
早就得到吩咐的保镖在白狸想带着郁棠离开前就拦住了二人的去路,一直等到图尔斯打完电话,代步车的驾驶位才坐上了人。
彼时,郁棠跟白狸坐在一侧,图尔斯单独坐在他们对面。
一上车,图尔斯便靠在了椅背,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紧接着他懒懒看向郁棠,目光又转回白狸,与其直视。
“这个,我的了。”
白狸假惺惺笑着,没有说话,但不难看出他身上散发着的抵触意味。
可惜,和图尔斯这样有身份背景的人比起来,白狸就像是大山下的一块引路碑石般渺小。
图尔斯懒得跟他多说,但还是看出眼前人笑面虎的性格,多言一句,“我不是再跟你商量。”
白狸唇角的仍是笑着的,但郁棠知道,此时在白狸心里怕是已经狠狠给图尔斯记了一笔。
但可惜他是个有分寸的,不会在现在说出什么。
他总是这样没有意思。
郁棠懒懒收回视线,一直等到身体检查才动起来,换上一身纯白色的棉质裙子。
郁棠身上穿着裙子,赤脚走到巨大的灰白色机器前,安静而顺从地坐了上去,就像是个乖巧纯洁的天使。
但白狸知道,眼前这个看似乖巧的傀儡心底一直暗藏着反叛的潮水。
就像是巨鲸潜伏於水下,终有一日会找到机会,浮於水面。
但白狸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郁棠找到新的寄主的时间也太快了。
不过是六年时间,白狸就见过无数想要从他手中将他带走的家夥,而现在,郁棠终於找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好的靠山。
起初从那个要被销毁的人群中选择郁棠不过是因为他看起来格外好用,却没想到,六年过去,郁棠确实好用,但使用这把刀引来的苍蝇也不在少数。
可要是让白狸放弃郁棠,那无论是从利益的角度还是某些情感的方面,他都是不愿意的。
所以在很多时候,譬如在郁棠检查身体的时候,他总会期望郁棠能够检测出什么如今无法治愈的病症。
他不想再纠结,究竟是将这把刀拱手让人,还是就地融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