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第 38 章
哈罗尼卡商会
这是希尔国境内少数和王室没关系，又没被盛城科技投资的几家企业共同联合起来组成的商会。
当然，这是表面上为了“反垄断”而树立的第三方，实际上却是两家默认的灰色领域。
在这里确实有完全不属於其他两方的公司，但大多还是借中立的名头去捕获更下层可能出现的全新想法丶机械的傀儡。
而郁棠来便是为了代表莱恩参加哈罗尼卡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力图在这里找到一些新兴的产业与想法。
不过他要做的并非是去挖掘，而是代表自己背后看上对方的“上司”去谈判，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傀儡而非其他势力的。
能在自己的事务中找到这样一样贴合郁棠能力的工作，无论是物尽其用，还是贴心安排，都是一件令人感到舒心之事。
这样的舒心是双向的。
他选择了郁棠擅长的事，而郁棠给予他的回报便是——但凡身后紧跟着的自己侍者看上的角色，他不说直接让人心悦诚服，也对他背后的这个皮套公司充满好感，为未来的合作打下基础。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和他们合作的人是郁棠。
比起公司，他们对郁棠本人要更感兴趣。
跟在郁棠身后充当管家，实则才是掌控小队的杰斯趁着让郁棠自己出门，将自己的担忧说给了莱恩。
和莱恩的“信任”不同，杰斯觉得郁棠不可信，也不安稳，这样让他去完成蒙骗那些零散的，可能崛起的个体公司是一件危险的事。
如果郁棠超出了莱恩的掌控，那这些接触过他的人也会被他顺理成章的带走。
一旦出现他设想中的情况，那这些天来耗费的精力功亏一篑不说，还要面对“王室其实参与垄断的最大毒瘤的丑闻”。
他们和盛城科技可不一样，比起商人，他们还是需要维护颜面丶维护国民对他们支持的统治者。
然而听了杰斯的想法，莱恩只是笑了笑，“我觉得东方有一句老话说的很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杰斯看不见画面那边的人的模样，但是他却能从莱恩温和的语气联想到那双好像永远装着深情的眼睛。
他就带着那双好像无害的双眼，笑着告诉自己，“当然，我并没有那样的魄力，我信任他只是因为，他是我可以掌握的人。”
莱恩觉得自己是一位拯救者。
他不是白狸那种眼界浅的没太大权力的平民。
他不介意养大郁棠的野心，再告诉他，他是这个国家未来能给他最大利益的人。
莱恩安抚着手下，另一只手轻轻挠了挠下巴。
想要一个被洗脑过的实验品的效忠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他们研究所将郁棠的“权限全部给他就好。
但莱恩却有些浪漫主义。
他想打破希望研究所对郁棠设下的牢笼，然后让这只小鸟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
但在看到郁棠的能力后，莱恩觉得让对方单纯只成为自己的床伴会是一件有点浪费的事。
他有些避讳因为那些事影响郁棠的能力。
当然，如果可以兼得，莱恩绝不拒绝。
……
另一边，郁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上司”和莱恩说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出来工作了这么久，终於有了能够独自出行的机会，肯定是不能放过。
带上莱恩让人准备的伪装道具套件，又人为修饰了一下五官后，郁棠关上门，从后面的电梯出了门。
在过往当中，郁棠鲜少有机会能不带多馀的监视器单独行动，但他却无心闲逛，而是直奔这所城市的“下层”而去。
穿过竖立着巨大广告牌的街道，钻进空旷无人的街道，视野中的城市从先进时尚逐渐变得安静古朴，就连也从自动的清扫机器人变作普通的桶装。
也许令一部分希尔国人难以想象，仅仅是间隔了几条街，一个城市的风格就会有这样的大的差别。
但这里的差距显然不如狱城和其他城市，更不必说和d城里的极大两级差异对比。
掀开一家看似普通的二手智能家装店铺的门帘，郁棠径直走向前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写着数字的纸，上面刻着一些鬼画符一样的字。
这里是他偶然认识的一个“朋友”留下的。
像是这样的朋友他还有零星几个，大多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结交，没想到还会因为任务之外的事去找他们帮忙。
郁棠走神般想着，目光似乎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又似乎没有，已经变得寻常的五官也因他本人的气质而增添了一分带着忧郁的神秘，落在人的身上时，不自觉地令人有些紧张。
前台知道眼前人的容貌必定是经过了改造，还是忍不住去幻想，声音中都带着些拘谨，“您的卡，进门第二间房刷卡。”
郁棠接过那和朴实店面风格毫不相似的黑色卡片，低声道了句谢，一转身，还不等走，就注意到后面已经多了一人。
他没注意，直接再说了声“抱歉”，直接向着里面走去。
郁棠此行要找的人不在，但对方已经为郁棠安排了检查项目，同样可以在最后告诉郁棠，他最想要知道的事——他们能不能将他体内的炸弹取出。
这还是海烈给他提供的灵感。
人脑的计划是有局限性的。
郁棠之前从未想到过“外面的人”也能给他进行拆除炸弹。
这并非因为郁棠不聪明，而是源於研究所对实验品们认知上的洗脑与压制。
而现在，他有了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