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州市公安局，东湖分局。
楚煜和柯文哲坐在方奇刚到办公室里，方奇刚并不在，只是给局里同事留了话，楚煜他们回来在自己办公室等着。
柯文哲坐立不安地在椅子上左顾右盼，楚煜心情不好，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柯文哲用胳膊捅了捅楚煜。
“方局找咱们干啥，你能猜到不。”
楚煜揉了揉眼睛，侧过身背对着柯文哲。
“还能说啥，不出意外肯定是白国富的案子。”
“白国富，不是他让结案搁置的吗？”
楚煜转头看着柯文哲。
“啊？方局让搁置的？”
“没错，是我让搁置的。”
话音刚落，方奇刚风风火火地走到办公桌旁，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楚煜和柯文哲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地看着方奇刚。
“方局。”
方奇刚压了压手。
“坐下说。”
楚煜和柯文哲闻言，坐了下来。
方奇刚盯着楚煜和柯文哲，看了看。
二人这几日一直在华暹边境的小理市处理案件，走访群众。
虽然此时已经是12月，巷州的太阳并不强烈，但是小理市却不一样，依旧热得可以穿短袖。
此刻楚煜和柯文哲原本白皙的皮肤，经过风吹日晒，而且楚煜因为李艺的事加上白国富一直抓不到，整个人心力交瘁瘦了很多。
方奇刚看着二人，心中无限感慨。
“黑了，也瘦了，你们辛苦了。”
楚煜和柯文哲瞬间坐直身子，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都是为了工作，应该的。”
方奇刚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过两个一次性杯子，放在二人面前，装上茶叶。
柯文哲见状，连忙从一旁拿过水壶，加上热水。
方奇刚奇怪地看了眼楚煜。
“你小子有长进啊，变得油滑了，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楚煜闻言，心情瞬间低落，低下头看着地板。
方奇刚饶有兴致地看着楚煜吃瘪的样子。
“可以啊，这白国富确实有能耐，让我们破案高手吃了瘪，哈哈哈哈哈～”
方奇刚放声大笑，柯文哲尴尬地看着方奇刚，震惊不已。
笑完，方奇刚从抽屉里拿出几张a4纸，递给楚煜。
“看看吧，我已经查过了，这个白国富在蛮鼓有战友，叫李强军，二人以前都在疆州当兵，而且他们还有个战友，你们应该很熟悉，叫厉飞。”
厉飞？
听到名字，楚煜大震。
“他们仨都是战友吗？互相认识？”
楚煜盯着手里的纸，喃喃自语道。
“是的，都认识，当年厉飞去了一次暹罗，回来后就有了那辆防弹车，还有枪支弹药，这次白国富一路作案去了华暹边境，也是投奔他，这帮丘八……”
方奇刚刚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
白国富，厉飞，还有这个李强军确实不做人事，但是华国退伍军人好人更多。
楚煜看完了手里的资料，放在桌子上，柯文哲拿起来自己看。
“方局，你的意思，白国富应该和这个李强军在一起。”
方奇刚拿出烟盒自己抽出一根点燃，将烟盒扔给楚煜。
“我猜测是，但是无法验证，毕竟咱们和暹罗没有引渡协议，没法去暹罗抓人。”
说罢，见楚煜一脸颓废。
“你别急啊，你想想可以从他另一个战友，厉飞这里入手，也许有奇效。”
“厉飞？”
方奇刚点了点头。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不要把自己局限死了，动动脑子。”
楚煜点了点头。
方奇刚弹了弹烟灰，看着楚煜。
“说完白国富，现在说说你吧。”
“我？”
楚煜浑身一个激灵，柯文哲也放下资料端端正正坐好，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对，就是你，我问你，你怎么想的把一个没受过训练的大学生，弄去当卧底的？”
楚煜闻言，低下头，无话可说。
方奇刚一把掐灭自己手里的烟头，叹了口气。
“不是不可以用卧底，但是我们用卧底都是从警察队伍挑选受过训练，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俱佳的人去，你倒好，选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你看看现在，他把能踩的坑全踩了！杀人，叛变，现在他姐姐整天来局里要人，你让我咋办。”
楚煜继续低着头，一脸颓废。
方奇刚见状，摇了摇头。
不能再说了，万一把楚煜的一腔热血打下去，起不来，这个人才就彻底废了。
“不过好在你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以这几天你应该有自我反省吧。”
柯文哲闻言，隐蔽地用胳膊撞了撞楚煜。
楚煜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对着方奇刚鞠了一躬。
“对不起方局，我当时破案心切，就想用奇招把白国富骗出来，我下次一定小心，李艺姐姐这里我去处理，毕竟是我自己犯的错，我不会逃避。”
方奇刚看着楚煜，不忍心再说他。
“知道问题在哪，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次一定小心，你做事有冲劲，也有脑子，但是就是缺乏经验，毕竟刚入行，李艺姐姐这里你不用管了，局里已经处理掉了，白国富这个案子目前先搁置吧，等机会他自己回国，或者把他引回国，直接抓捕就可以结案了，你的佣金我跟局里说了，先给你结一部分，毕竟案子虽然破了凶犯没抓到，按照规矩是不能给你的，但是你毕竟也要生活，光白国富一个案件咱们就花了大半年时间了。”
楚煜闻言，揉了揉眼睛。
方奇刚摆了摆手，从桌上抓起一盒咖啡扔给楚煜。
“没事就出去吧，今天你们休假都休息下，在云洲待这么久，这盒咖啡是我女儿给我的，我喝不来给你们。”
楚煜和柯文哲，对着方奇刚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二人回到柯文哲办公室，柯文哲因为升了大队长，办公室也比以前装修好了一些。
柯文哲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点来点去，楚煜靠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柯文哲看了楚煜一眼，放下手机。
“别想太多了，你现在需要缓缓脑子，先把白国富从你大脑赶出去，咱们后边马上又要有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