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140埃伦费斯特、坦纳、格罗斯曼11.4
1911年4月12日,在布拉格安顿下来并收到自己托运的书籍论文资料后,爱因斯坦回复了奥地利数学家、物理学家保罗·埃伦费斯特(paul ehre,1880年1月18日-1933年9月25日,给紫外灾变命名的大神)的信件:
“非常尊敬的同事先生!
请原谅,我拖了这么长时间才对您的请求做出答复。收到您的信时正值我要搬往布拉格。我的所有论文都打了包,而且直到今天我才收到我托运的这些东西。可惜的是,我的较好的论文的抽印本,现在手里所剩无几了,不过,我将把我有的这些给您寄去,其中有些请您用完后再把它们还给我。”
1910年埃伦费斯特在一篇文章中最早准确地指出了广义相对论探索途中的圆盘旋转悖论模型,认为按照狭义相对论,刚性轮盘的边缘具有洛伦兹收缩,而半径却保持不变,圆周率便不再是3.14。
现在1911年弗拉基米尔·维瑞克(vladimir varicak)发文认为长度收缩只是一个心理现象,为此,埃伦费斯特寻求爱因斯坦的意见,在信中爱因斯坦直接回复说维瑞克的论文错误连篇,并认为有必要写篇短文以正视听:
“《物理学期刊》最近发表了维瑞克写的与我们俩有关的短文,该文错误连篇。您是否愿意写篇东西作为答复?有必要写一个简短的答复,以免引起混乱。
谨致最良好的祝愿。您的忠实的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离开苏黎世大学后,其指导的博士生汉斯·坦纳(hans tanner,1886年-1961年)最终并没能随爱因斯坦一起去布拉格,之后在爱因斯坦的帮助下坦纳转入了巴塞尔大学,师从实验物理学教授奥古斯特·海根巴赫(august hagenbach)继续自己的学业,并被任命为巴塞尔大学物理学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员,为此,4月24日爱因斯坦写信祝贺了坦纳:
“亲爱的坦纳先生!
非常高兴您获得了这份工作。您在那里正好可以得到您仍然缺少的东西,亦即一心一意地从事实验研究。”
坦纳的博士论文属于气体分子运动论领域,具体为《论弱压缩气体的状态方程》,在信中爱因斯坦就其博士论文给予了一定的指导建议:
“您千万不要为您的博士论文发愁。我首先希望为了您自己的利益,您应当把您的工作扩大到粘滞性领域。出于同样的理由,我现在希望,为了这篇博士论文,您大体上应当对您到目前为止已做出的发现感到满意。
不过,随后您的工作必须做得既干净利落又缜密周到(您在这方面稍差一些),如果可能,还应该扩充材料。请尽快把工作完成,并立刻把成早送给海根巴赫,这样他可以了解它是否合格。
如果不合格,那么我们可以增加某些关于粘滞性的内容,当然,这部分内容并不是确定无疑的,但仍然比因格纳姆(注:马克西米利安·因格纳姆,maximilian reinganum,1876年-1914年,弗赖堡大学物理学教授)的研究更为自洽,因为,举例来说,我们只把核碰撞算作是碰撞。”
爱因斯坦还建议在接下来的长期研究中坦纳可以关注下吸收光谱中的聚合作用:
“如果在吸收光谱中聚合作用在光学上是可观察的,无论如何,您可以把聚合作用包括进去。这就可能导致对这种理论的一个令人感兴趣的检验。您应当就此与海根巴赫谈谈——当然,这与您的博士论文无关,因为这肯定要花很长时间。”
爱因斯坦也向坦纳通报了自己初到布拉格德文大学工作的感受,科研环境尚可、人文环境略逊:
“我很喜欢这里,尽管布拉格不是苏黎世。我有一个配备了相当好的图书馆的研究所,所内的公务也不多。
(注:1911年夏季学期,爱因斯坦的教学任务包括讲授不连续质点的力学(每个星期为12名学生和6名旁听生讲3个小时)和热力学(每个星期为15名学生和7名旁听生讲2个小时),另外每个星期还要为6名学生和5名旁听生主持一个物理学讨论班。)
我整天都在研究所,目前正在研究固体中的分子运动(注:成果为1911年5月4日的论文《关于固体中分子热运动的初等观察》)。有几个新的涉及辐射理论的研究正在计划之中。
当然,在其他方面这里的情况与苏黎世有所不同。这里的空气充满了煤烟,这儿的水对身体也有害。这儿的人浅薄、头脑简单、甚至粗鲁,但似乎总的来说本质不坏。”
最后,爱因斯坦祝愿坦纳工作顺利,并许诺自己会作坦纳心灵的港湾,有烦心事可以向自己倾诉:
“我祝您在新的岗位上顺利,并向您致以最良好的祝愿。如果有什么事让您感到特别心烦,或者您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告诉我,请给我写信。您的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4月27日,爱因斯坦写信给自己现实中的守护天使、帮助其入职伯尔尼专利局的好友、依然在苏黎世大学任数学教授的马塞尔·格罗斯曼写信接受了10月份为瑞士中学的教师进行假期讲座的邀请,并通报了自己初到布拉格的情况:
“亲爱的马塞尔!
我不能对你说不。所以我将去演讲。经过了一段艰难的旅行后,我们平安抵达这里,并找到了一处漂亮的公寓。我在这里有一个很好的研究所,我在那里的工作很舒适。不过这儿缺少亲切感(捷克语、臭虫、令人生畏的水等等)。顺便说一句,捷克人并不像人们通常想象的那样充满了恶意。
到目前为止,我对同事们几乎都不熟悉。行政部门非常官僚。要为一些最琐碎的事做没完没了的文案工作。如请求尊贵的总督拨款清理研究所的房间之类等等。
我和我的家人向你和你的家人致以最良好的祝愿。您的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最后,爱因斯坦请求格罗斯曼为其代购一把计算尺送给苏黎世大学法医学副教授海因里希·赞戈尔(heinrich zangger,1874年-1957年):
“能否麻烦你买一把计算尺给学校的法医学研究所的赞戈尔教授送去?用多少钱请告诉我。如果可以,那我就先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