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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庄

曲敬谣已经站在琵琶墙前,多日未曾安睡让她脸色青白瘦削,双目血红,像是被折磨到几乎魂散曲敬谣已经站在琵琶墙前,多日未曾安睡让她脸色青白瘦削,双目血红,像是被折磨到几乎魂散的破落鬼魂。莹白的琵琶弦纵横相结,密密麻麻地在崇虚阁内布下蛛网,重重困住她对面的人。

七殿下的金边白衣依旧气度华贵,神情却无比落寞:“谣儿,你我之间真要如此么?”

“林姑姑不消片刻便会赶到。”曲敬谣顿了顿,恳切道,“殿下,停手吧,还来得及。”

“停手?林藏樾会停手吗?从她入地府为孟婆的那一刻起,那把长刀就开始慢慢架到了我的脖间。”七殿下挥手斩断曲敬谣的传念诀,语调里有抑制不住的焦急,“谣儿!你知道我不愿与你为敌。”

曲敬谣眼神里最后一簇光火灭去,露出地府大阎王的阴森鬼气。琵琶琴弦发出铿锵锐响,整个崇虚阁由弱至强不停震动,挂在墙上的名贵琵琶接连坠地,琴身碎出再难修补的长长裂痕。

七殿下的声音随之变得狠厉:“不要逼我。”

琵琶琴弦在主人的驱使下如同乱舞交错的银蛇,带着刀光冷风在崇虚阁内朝七殿下刺近绞紧。七殿下步似幻影,不断移动身形避开刀刃一样割来的琴弦,可终究还是有未能躲开的时候,衣衫被割破几处,连脸颊上也有了一道不浅的血痕。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曲敬谣见庚川渐渐难以招架,突然发难拉紧所有琴弦。银弦瞬间成网,朝七殿下绑缚过去。

“叮——!”

一声清脆鸣响在阁中悠长盘桓,无形的水波在空气中一荡,弦网被不知什么一招击退。

曲敬谣被神力震得不由自主退后几步,看到银光散去的正中间,七殿下召出了他的长剑执於手中,刚刚劈散琵琶弦的剑身水光粼粼,隐隐泛着冷厉的杀意。

七殿下似乎欲来相扶:“谣儿,你可受伤?”

曲敬谣低头片刻,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笑声起先很低沈,声音渐渐变大,竟然有了几许疯狂的意味。

林藏樾与寒昭烬丶阿弥从司命殿疾行至无回地狱,却听守门小鬼吏说曲敬谣一早出了石门似是去处理吏务,三人扑了个空,只能重新调转脚步往酆都城的方向走。

林藏樾与芈徽子达成不知是什么的约定像一块巨石,压在寒昭烬心间,他心中有股极为不好的预感,便缠着林藏樾问。阿弥虽然担忧,但光是听着寒昭烬的软磨硬泡就忍不住有些心烦,刻意与两人拉开一段距离,独自走在后面。

眼看着已经走到了崇虚阁山底,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寒昭烬干脆抓着林藏樾的胳膊晃了两下:“林姑姑,告诉本座你答应芈徽子什么好不好,就当姑姑疼我了。”

被抓住胳膊挣脱不开的林藏樾和不小心听到后半句的阿弥同时打了个冷战。

林藏樾擡手扶住额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睛瞄着离得还远的阿弥,心想怎么自从自己把寒昭烬睡了之后,鬼帝逐渐彻底放飞自我。而阿弥则直接掉头往回走,慢一步都怕自己的魂魄被吓散,他心中很肯定今天自己和鬼帝一定至少已经疯了一个。

“我,我答应陪她下棋。”林藏樾眼眸一转,心虚但气壮道。

“林藏樾,你休想骗本座,本座……”寒昭烬还未说完,忽然被林藏樾止住了话头。

她警觉地看向入云山峰间虚影绰绰的崇虚阁,迎面有大风从山顶袭来,吹得林藏樾匀眉紧锁:“为何崇虚阁内敬谣的神力波动得如此厉害?难不成七殿下这么快就现身了?”

寒昭烬看向崇虚阁所在:“七殿下神力极强,又正值功德鼎盛之时,曲大人有危险。”

林藏樾已经在眨眼间召出自己的长刀,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山阶,头也不回地冲寒昭烬说道:“陛下,护好自己和阿弥。”

说话间,她雪白的身形已经没入了山间云雾中。

寒昭烬想追上去,却被从后面跑来的阿弥一把拉住:“陛下要去哪儿?”

寒昭烬将龙鳞鞭拿在手中,准备跟着林藏樾冲上去:“七殿下在崇虚阁。”

“陛下!”阿弥用尽毕生胆量死死拉住寒昭烬,“姑姑交代过,如有一日刀锋相对,陛下现在魂力太弱,七殿下必会专朝您下手。到时恐怕会扰了林姑姑招数阵法,徒增凶险。”

寒昭烬噎住,又急又无法反驳:“难道让本座就在这里白白等着?”

阿弥:“当然不是!陛下放心,七殿下不是林姑姑的对手,所以才躲了这么久。七殿下是来寻姑姑的命册,不是来寻死的。”

阿弥的话提醒了寒昭烬。

“庚川是来找孟婆命册的,孟婆的命册不在问冥阁,他该从何处寻起……”寒昭烬桃花眸一亮,“阿弥,你去描骨坊找司野,让他速速来孟婆庄找本座。然后送信去司命殿,说七殿下已现身,让芈徽子看好问冥阁和江醉墨。”

“孟婆庄?”阿弥不明白鬼帝的用意。

“对,孟婆庄。”寒昭烬在阿弥身上落下护身符诀,又交代了一句,“路上千万小心。”

阿弥没有再问,拔腿往酆都南市跑去。

林藏樾用神息推开崇虚阁的大门时,看到无数莹白的琵琶琴弦与水光长剑拼杀缠斗,昔日一对缠绵的恋人已经刀兵相见。琵琶墙上挂着的数把名贵琵琶已经摔坏,只剩寥寥三两个还在墙上摇摇欲坠。

曲敬谣出手狠厉毫不留情,每一招都几乎将七殿下逼至死角再不能翻身。而七殿下眼眶通红,一边挡下从曲敬谣指间不断刺来的琴弦,一边飞速移动身形,剑式繁覆,剑锋破驱琵琶琴弦结成的网,在数根琴弦将要扑上来将他绑缚住时才肯挥剑斩断。

剑锋与琴弦不断相触,竟然似在断断续续奏出一曲怪异悲伤的琵琶调。

孟婆神息席卷过难分胜负的长剑琴弦,林藏樾脚步不曾有片刻犹豫,她冲过来径直护在曲敬谣身前,长刀三两下将七殿下繁覆的剑式破开。

曲敬谣收回琴弦,神力不支地靠在墙上。

林藏樾:“七殿下。”

七殿下手腕一转,长剑横起,长发散了一缕在脸侧,没了往日温润从容的神采,星目里显现出毫不掩饰的杀意。他看着林藏樾的脸,恍惚回到雍错藏布的雪原,将军死前那最后一丝力气与怒火是困住他千年的梦魇,百转千回沧海桑田后终於追到真相被彻底翻出的今时今日,叫他反倒有些如释重负之感。

“林姑姑。”七殿下冷声道,“或者朕该称你一声,大将军?”

林藏樾杏眸如刀:“殿下还记得我就好,省得本帅再费口舌。”

七殿下:“《封神印》一出,让人想忘记以前的事也很难,姑姑实在好笔力。”

林藏樾:“既然殿下都没有忘,你偷来的这风光千年和功德无量,该还回来了。”

话音刚落,林藏樾横刀向七殿下劈去。刀剑相交发出清脆声响,两个雪色身形皆步法轻盈如燕,踏空驭气如履平地。与方才和曲敬谣交战时不同,七殿下这次出手即为杀招,剑锋几次指向林藏樾的喉咙,却被她轻松以长刀挡过,并反手制胜。

不过几十个来回,七殿下已被逼入死角。长刀在空中带风劈过,稳稳架在他脖间。

在林藏樾看不到的地方,曲敬谣在她身后站直身形。

“不愧是孟婆。”七殿下不急反笑,“在下心服口服。”

林藏樾:“庚川,你逃不脱的。本帅要替当年数十万亡魂,楚家上下百口性命,还有被你偷取的生魂和寒昭烬讨个公道。”

“我逃做什么?”七殿下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疯魔地笑出声,“就算我不逃,时辰到了寒昭烬一样魂散,天道已降封神印,你以为光凭你这一身蛮力就能斩断印锁,为你和寒昭烬平冤?”

林藏樾怒火攻心:“你……”

七殿下:“你若不信杀了我泄愤也可,既然有寒昭烬不日魂断陪葬,我不算亏。”

林藏樾握刀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

“姑姑!不可冲动,弑神是要被降断魂天罚的。”曲敬谣突然道。

林藏樾回过头。

“他说的没有错。”曲敬谣撑着力竭的身体走过来,“江醉墨说过,平冤的办法藏在你的命册里。还有,能救陛下的,只有……”

“只有负苍山千魂髓,本殿在前世已经告诉过你了,去岁上元节在妖世又写了给你。”七殿下看着曲敬谣笑了,“还是谣儿聪明。”

“闭嘴。”曲敬谣鄙夷无比地看了他一眼,“姑姑若是信得过我,由我将他带去炼狱暂且关押,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找到你的命册。没了七殿下阻拦,你才好安心去寻。”

林藏樾银牙咬碎,狠狠叹了一口气:“罢了。”

可就在这时,七殿下在林藏樾与曲敬谣分神的瞬间伏身从刀锋下逃脱,冲向窗棂,一跃跳下悬崖。

林藏樾跺脚追了上去:“庚川!”

“林藏樾!”曲敬谣用尽力气把她拉了回来,没有让她跟着跳下去,“鬼吏只能跳一次崇虚崖!他是天界上神跳下去自然无事,你不要命了么?申时将至,你不去奈河桥头熬汤会发生什么,你不知道吗?”

“难道让他就这么跑了吗?”林藏樾急了。

“当然不是。”曲敬谣看向深不见底的悬崖,口中喃喃重覆道,“鬼吏只能跳一次崇虚崖,否则将有凶险变数,你不能跳。”

林藏樾:“没有别的办法吗?崇虚崖到底通往哪里?”

“有。”曲敬谣转身面对她,“姑姑,看着我。”

林藏樾不解。

下一刻,如同她第一次来到崇虚阁那夜一样,曲敬谣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朝她胸前猛地一推——

只是这次,她将她推向了崇虚阁内,而自己如同断线的纸鸢一般,直直朝悬崖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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