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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

那是闻溪和林时深说的最后一句话,再往后的几天,林时深再没见过闻溪一面,当然也就再没机会同她说上一句话。

网络上的舆论像是被人故意引导以及煽动似的,还在持续发酵,甚至还让闻溪的名字上了次热搜。

林时深那个时候正在开会,还是中途许知返偷偷踢了他一脚,他这才点开微博看了眼。

网友的评论骂的不堪入目,甚至还有很多开始扒闻溪的过去,尤其是她刚毕业的那两年发生的事情。

林时深并不想看,但总管不住别人想看想讨论,甚至有天午休时间,他还在茶水间听到手底下的员工在讨论闻溪。

“你还记得她吗?之前来过我们公司的,你说小林总怎么想的,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是啊,你没看网上说嘛,你说经常出入gay吧,酒吧,娱乐会所的女人能是什么正经人。设计师?不过是给自己伪装的一层职业外皮罢了。”

林时深当时没控制住脾气,手里的杯子直接就扔了出去,如果不是许知返及时挡了一下,恐怕他刚接好的热水就要泼到对面人身上去了。

事后林时深说什么都不想由着舆论这么发展下去,自掏腰包撤了好几条热搜。

但事实就是有人在背地里暗自操作,林时深刚把词条撤下去,就会又有新的,指向性更明显的词条被顶起来。

捞女,拜金女,绿茶,人设女……等等很多不堪入耳的词汇。

林时深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对闻溪有这么大的恶意,想要查也无从下手。

周三,也是他和闻溪没见面的第六天,林时深早早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开车去了闻溪家里。

闻溪给过他她家的密码,林时深站在门外,却迟迟不敢输密码进去。

他害怕这样贸然的闯入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更加的无法挽回,那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在门口等了十来分钟,闻溪还是没来开门。

林时深改变了想法,或许“等”对他们两个来说都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上前一步,点开密码锁输了串数字进去,几秒钟后,门从外向里推开,林时深不自觉松了口气。

她没改密码,说明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馀地。

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有些灰蒙蒙的。

林时深轻声把门关上,刚一回头,瞥见门口鞋柜旁边放了一双没什么款式的灰色拖鞋,鞋子尺码很大,不用想都知道不会是闻溪的。

林时深就来过她这里一次,如果说这拖鞋是闻溪替他准备的,显然有些说不过去。

他低头盯着那双拖鞋看了两秒,伸脚把拖鞋往里踢了一些,只漏出来两个鞋后跟,然后褪掉脚上的鞋子,踩着袜子走了进去。

客厅窗帘紧紧拉着,放置在电视柜上的两盆兰花叶子卷着边儿拖在桌上,看起来毫无生机。圆形的透明茶几上摊着一张又一张的a4纸,画着完成或者未完成的手稿。

闻溪就躺在不到一米远的沙发上睡觉,身上盖了条白色的毯子,但遮住的不多,和没盖也没什么分别。

她脸上没有带妆,眼皮下有淡淡的青色,嘴唇也不似往常那样明艳,有些病态的白。

林时深站在原地,一时间有着无所适从,静谧的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灰尘,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闻溪眼皮动了动,伸手拉了拉身上的毯子,身体微微蜷缩把手上的毯子抱在胸前。

林时深学过,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他盯着闻溪看了一会,伸手掏出手机打开静音,而后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闻溪并没有睡死过去,事实上几乎是在林时深关门的那一刹她就醒了,但因为这几天实在不想见他,她才一直装睡。

眼下看着林时深一时半会也没有离开的打算,闻溪干脆睁开眼睛,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密码?”

太久没听见闻溪的声音,林时深差点没以为是自己幻听,他转过头去,硬是反应了两秒,这才如实说:“上次你让我过来抱jiojio。”

“哦。”闻溪眨了下眼睛,喉咙干的厉害,她坐起身来,“我一会就改。”

林时深先她一步,伸手拿过茶几上的矿泉手瓶拧开递到她的手里。

“闻溪你别这样行吗,你生气打我骂我我都接受,”林时深蹲在沙发边上,委屈地像只被欺负了的小狗,“没及时告诉你我和林宇承的关系是我的不对,明知宁宁是你的下属,还让她瞒着你我还和她的关系也是我不对。”

“但是有问题我们就解决问题,你不要不理我行吗?”

闻溪喝了口水,神情淡然,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在听林时深讲话,她把口里的水咽下去,拧上瓶盖把瓶子放在一旁,整个人靠在沙发上。

“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说这话时,闻溪语气很淡,听不出来一丁点感情,林时深拿捏不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说:“没了,就这一件。”

“就这一件?”闻溪不相信,眉毛扬了扬,轻笑出声,她垂下眼睛看着林时深,脸上终於有了点表情,似是提示,“认真想想,肯定还有。”

闻溪并不是一个说话做事拐弯抹角的性子,林时深没敢着急说话,沈默着想了半天,但还是一点没想起来自己还有什么事是瞒着她的。

正要开口,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如果真的非要让他说一件的话,那就只能是——

“我没那么浪荡。”林时深擡头看着闻溪,“我之前说的放浪是放在网上会冲浪,躺平是睡觉躺的很平,不过娇气倒是真的,应该也——”

不算是欺骗你吧。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个透明的东西忽然朝着他的脸飞了过来,林时深结结实实挨了一瓶子,脖领处顿时火辣辣的疼。

“既然这样,分手。”闻溪站起身来,眼神始终没落在林时深身上,径直朝卧室走,走到一半,想起来什么,又转过身去,“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

整个过程,闻溪都表现得十分淡漠,分手这样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就和在说我不喜欢吃苹果这样的话一样简单。

林时深喉结滚了滚,胸前猛烈起伏两下,上前抓住闻溪的手腕。

四月初的天气,她在室内呆了这么久,手上竟然凉的吓人。

林时深上前挡在闻溪面前,声音低沈:“我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闻溪开口,声音开始泛凉。

“离婚都要两个人同意才行,凭什么分手你说分就分。”

闻溪眉毛微蹙,甩开林时深的手擡眼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冷漠,好笑道:“林时深,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样子吗?”

她话音顿了顿,紧接着又说:“就是你这么一副幼稚的要死的模样!你到底是怎么以为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你别说了。”林时深打断她,眼尾泛红,“我不相信。”

“呵。”闻溪嗤笑一声,轻蔑的神情从林时深身上略过,再没回应,转身进了卧室。

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林时深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卧室里,闻溪身体靠着房门,闭上眼睛冷静了好一会,削瘦的脊背擦着门板缓缓蹲了下去。

她低下头,把脸埋进双手之间,因为太久没休息的缘故,大吵之后的大脑开始因为血液供给不足开始发懵。

她靠着门板半蹲在地上,默默听着门外的动静。

外面迟迟没有脚步声响起,林时深应该还在。

这几天林时深不是没有联系过她,微信消息几乎每隔两个小时就能收到一条,电话每天也至少有三个,但是闻溪并不想接。

她并不是生气林时深瞒着他和林宇承以及江幼宁的关系,毕竟从一开始,她就说过对他的家庭不感兴趣这样的话。

她只是还没有过去自己心里的那关,在她看来,他们的开始并不光彩。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当初不是她主动去“接触”林时深,如果不是当初她的鬼迷心窍,无论再怎么顺其自然,她都不可能和林时深走到一起。

林宇承於她有知遇之恩,江幼宁於她来说又弥足珍贵。

她短时间内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她当初“勾引”了林时深这件事情。

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掉这种诡异的情绪,至於多久,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也许五年,谁知道呢?

“闻溪,你开门。”毫无预兆地,身后的门被锤了两下,林时深低沈喑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我们把话说清楚,该道歉的我向你道歉,该挨骂的我照单全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躲着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回去吧。”闻溪站起身来,眼前忽然黑了一下,她急忙握住门把手稳住自己,“jiojio给你养了,算是对你的补偿。”

“我不要它,麻烦的要死。”林时深站在门外,手掌握着门把手,“你把门打开,我们把话说清楚。”

“我不会开的,我现在头很疼,你别烦我行吗?”闻溪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慢慢挪到床上坐下。

门外这才没了声音,闻溪坐在床沿上等了一会,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钟,漆黑的房间里没有半点光亮,周遭安静的甚至有些可怕。

闻溪喉咙干的厉害,她撑着身子慢慢靠在床上,擡手揿开床边的台灯。

柔和的灯光照亮映在墙上,闻溪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这才打开手机去看信息。

薛皎一个小时前发了微信过来:【这个宣传事情我是不删的,我的学生品行如何我最清楚,你且安心等待结果,老师相信你。】

在往下翻,是江幼宁的:【老大,真的对不起,我想让我怎么样都行,能不能理理我。】

江幼宁:【老大】

江幼宁:【老大】

江幼宁:【我最近都瘦好几斤了,你理理我嘛。】

闻溪没有回覆,顺手打开微博又看了一眼,热搜上没出现她的名字,她又自虐般地输入词条查了一下。

事情还是没有进展,网络舆论一边倒,她还是骂声一片,而且最新的一些网友发博内容都是她刚毕业不久那会的事情。

甚至还有几张她当时出去gay吧的照片。

闻溪这几年在工作上几乎没得罪过什么人如果说非要有,那只能是朱宪。

但是她不明白朱宪为什么要这么搞她,总不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借着抄袭的“东风”在她身上出几年前的那一口恶气。

思来想去,闻溪甚至觉得还有那么点可能,毕竟朱宪这人不似林时深那样温和,是个有仇必报的主。

摁灭手机,闻溪趿拉上鞋子准备出去找点吃的,刚推开门,饭菜的香气猛烈地扑入鼻息。

林时深并没有走,不仅没走,还去买了菜做饭,甚至四菜一汤地摆起了盘。

“你怎么还在?”

“我们是在吵架。”林时深取掉围在身上的围裙,拖开餐桌西面的椅子,“又不是我死了不能照顾你,过来洗手吃饭。”

闻溪一天没吃饭,这会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既然饭已经味道了嘴边,那就没有不吃的道理。

她应了一声,但洗手间洗了把手,在椅子上和林时深面对面坐下。

林时深做饭确实好吃,色香味俱全,闻溪好几天都没有食欲,不禁多吃了几口。

饭后林时深主动收拾碗筷,闻溪便又回了房间了,本个小时后,闻溪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碰见林时深推门进来。

他洗了澡甚至换了衣服,只是头发还没吹干,湿哒哒地压在头上。

闻溪不知道这人趁着她睡觉那会都做了什么,看着他反手把门锁上,眉毛皱起:“你干嘛?”

林时深拿着毛巾在头上又胡乱擦了两下,眼瞅着不会往下滴水,擡手把毛巾碰到一旁,悠悠道:“我来说服你。”

“什么?”闻溪没太听清。

林时深没有回应她,迈着步子一点点朝闻溪走过去了:“没什么,你听不清最好。”

闻溪擡眼看着林时深,大脑有一刻钟的宕机,好像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些什么,膝盖窝碰到身后的床沿,她才想起来擡手制止林时深:“林时深我警告你别胡来。”

林时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步步逼近,直到碰到她的膝盖。

下一秒,闻溪被拦腰抱起,脚上轻轻勾着的鞋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随后便被扔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闻溪懵了一瞬,伸手去推林时深:“你干嘛!”

“你不是不听我解释,不想同我说话吗。”林时深压着闻溪,低头去寻她的唇瓣,声音极度克制,“那我们就做,做累了你也许就能老老实实听我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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